父母大人一一永远的思念

庞晓克

<h1>  父母亲分别于2012年3月14日与2015年4月13日相继逝世,虽离我而去,但梦里时常会见到他们,音容笑貌,宛然犹在。</h1> <h1>  父亲庞永佳,生于1932年8月19日,母亲杨一清,生于1935年9月6日,祖籍均为广西省陆川县。两人在中学期间(父高中母初中),经人牵线相识相恋,于1956年结为夫妻。期间的经历父亲生前年老时,我会以逗趣的方式问到他老人家 “当年你是怎么把老妈追到手的?"此时的老爸流露出乐观自信,并娓娓道来,称他们的结合是"才子佳人”相配;。母亲在旁听后,莞然一笑,在乐意接受的同时,免不了会说父亲"你就吹吧"。是时的我为他们能在人生暮年如此看待他们当初的结合,由衷地钦佩。<br>  父亲自诩为"才子"也非吹,我的理解只是人在特定的年代,特定的生活学习环境下,自我感觉良好罢了。不过,父亲确定也有过人之处,那就是记忆力较之一般人要强些,即使他到了老年,我仍不及他。也许是职业养成,对阿拉伯数字情有独钟,他人向他报一次手机号码,即能铭刻在心。还有就是每当谈到历史上发生的事件和人物,无论是古代还是近代,中国的还是世界的,多能依他观点平铺详细叙述。对此,我儿子成为他最忠实的听众,而我较为现实,偶尔听听,因无兴趣也就不与他引申附和了。</h1> <h1>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父亲主要倚其扎实的语文功底考进上海华东交通干部学校,数学成绩是靠运气免强合格,父亲对此会沾沾自喜说;三点定圆恰好复习迎考时被他记住并考到得分。</h1> <h1>  母亲年少时,家境变故,由被人侍侯生活的娇 小姐,落难成居无去处,带着她二弟躲进山中寺庙避难,靠打柴和编织毛线维持生计的人。</h1> <h1>  社会变革,生活动荡,境遇骤变,未能改变父母相爱的初心。当父亲从学校毕业后,从上海航运支援苏北到江苏淮阴 ; 当母亲的二弟随贵州地质堪察队而去后,两人义无反顾地于1956年在家乡广西省陆川县马坡乡公所领取结婚证,正式结为伉俪。随后父亲接母亲到江苏省淮阴地区清江市落户,开启了他们的新生活。</h1> <h3><br></h3><h1> 在那物质贫乏,公职人员实行供给制的年代,结婚仪式简单易行,家俬由父亲单位给予办理,是刻有"淮航"二字的一副床架一张棚床,一张两抽桌和一把椅子。而自己所拥有的就是一个旅行携带手提皮箱和一个存放衣服的木制箱。这些家俬也许因是婚后起的相伴,二老在婚后近六十年的生活中,即使生活条件改善许多,舍弃很多旧件,唯独对这些见证他们情感的老家当仍恋恋不舍地保留身边,陪伴终生。</h1> <h1>  我与弟庞小明分别于1957年8月和1959年3月出生,1960年由奶奶廖德珍(我们的亚婆,另作文悼念)带我兄弟俩回到祖籍家乡一一广西省陆川县,渡过三年幼时的生活后,1963年初返回江苏。我兄弟俩对父母的认知由此开始。</h1> <h1> 父亲年青时,若以现代人眼光衡量的话,是一 个积极向上,与时俱进,热爱生活的人。他酷爱体育,略通音乐,喜看电影,但又是一个不吝惜钱财,不善治家过日子的人。我随他出去玩,那定是非常开心的事。有一次,他带着我到工人文化宫看《无名岛》电影,影片刚放不久,才看了片头,只听他轻喊一声:"不好,钱包被偷",连忙喊我起身走人。出影院门后告诫我回到家后不要与母亲说此事。当时的我朦胧感到事态的严重性,忙点头称是。之余后来父亲怎么'糊弄"母亲过关的,我就不知了。这是我一生中首次做的保密工作。</h1> <h1>  母亲也许出自她有过家境变故,生活窘迫这么个生活经历,由在校时的活跃分子,父亲眼中的校花,变为了算计生活的现实主义者,一生中不会错花乱花一分钱,要说治家过日那绝对是一把好手。</h1><h1> </h1> <h1>记得有一次,邻居中有一个父亲的同事,烟酒不沾,但偏爱吃,时常一人吃好一家都饱的消费,因此受我父亲指责。而此人反唇相讥回我父亲一言,"你要不是小杨连我都不如",我父顿时哑口无言,面染愧色。</h1> <h1>是的,在那个年代,父亲生活烟、酒、茶一样不少,他的工资一半以上用于他个人消费。要不是母亲斤打细算,勤俭治家,必是“月光族"家庭。</h1> <h1>  母亲还是一位心灵手巧,自学成为制衣做鞋的能手,我兄弟俩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装着,大部分出自母亲之手,小到纳鞋底,做鞋面,大到织毛线,制内外衣,样样精通出色。</h1><h1><br></h1> <h1>  父母二人他们最突出的共同点,就是对我兄弟俩的教育和做人一刻不放松。父亲是抓大放小,重在投资,母亲是点滴入微,控制监督,依现代人说法就是灌输正能量。<br>  我与弟弟俩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尤其是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目睹因父母家庭背景复杂(这是那个年代定的性),而被抄过家,父亲被下放,母亲被揪斗。兄弟俩在幼小的心灵深处,曾蒙上了失落自卑,前途黯淡及学而无用的阴影,然父母亲从未在我兄弟俩面前流露一丝苦衷,也未听过一句抱怨社会不公的言论,反之仍以豁达向上的心态,督促鼓励我们认真学习,正直做人。这不是常人都能做到的啊!</h1> <h1>  在我兄弟俩的记忆中,父亲与我们聚少离多,但儿时的我们总期待父亲回家能带回来"口福"。</h1> <h1>父亲是个为我们舍得花钱的人,无论是下放到船队,还是下放到江苏涟水农村,各地的糖果糕点,四季上市的新鲜水果,都会设法让我兄弟俩品尝; 父亲在家期间,伙食也会大有改善,天天都不会缺荤,在那个年代算是小康生活水准了。</h1> <h1>母亲带着我兄弟俩,在动荡的十年文革期间,能一步步走过来,作为一个女人,实属不易。她不仅要在单位里承受着因莫须有的政治问题而带来的委屈,还要承担着我兄弟俩衣食生活和教子成人的责任。夜深人静,每当我们一觉醒来时,总见她纳鞋织衣,或检查我们学习作业是否认真完成,或检查书包内是否有不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若发现有她一定会向我们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别人的次日必须还,是捡到的必须交给老师,决不允许成为私属品。在这点上每每想起,对我兄弟俩生理、心理的健康成长受益匪浅。 年少时的我们,真真切切感受到父母爱如山。</h1> <h1>  岁月流逝,年龄增长,当我兄弟俩走入社会,参加工作,结婚成家,在父母亲身边的时间与少时相比,少了很多。但每当回到父母身边,他们在我耳边常唠叨的主题就是如何做人,父亲会告诫我:凡事随其自然,不要刻意为之,更不可不择手段,做出损人利己事,处理事务要依照政策,坚持原则,切忌违规违纪违法。母亲说话更为直接,关照我说;" 兄弟俩,小明我放心,他是老师,不会出事,而你在企业工作,千万不能贪,不属于自己的一分钱好处都不能要,注意自己党员的身份。过日子经济上不足,我们垫补给你们都可以”。</h1> <h1>  是啊,只要父母在,身为儿子的我年龄再大,在他们眼中永远是需要关照和搁不下心思的孩子。</h1> <h1>  今年8月我将退休,所谓的事业将划上句号。回过头来看:身为普通百姓的我,既不会有值得载入家族史册的丰功,也未见有光宗耀祖伟绩,但能不犯大错,平安着落退休,也算成为告慰父母在天之灵的一项资本了。<br>  我们这代人,一路走到今天,困惑迷茫,酸甜苦辣,多有不易。但我始终认为相对于父母他们这代人承载的生活压力,差之甚远,不值得一提。尤其是在他们生前,作为儿子置身在他们身边,享受着他们的温情关爱,谆谆教诲,个中滋味现在想起还由衷地感觉到是暖暖美美的!</h1> <h1>  爸爸妈妈 :与你们阴阳相隔,虽不能相语情怀,叙述衷肠,但我仍旧会心存感激。你们已在我的生命里留下印记,过往的陪伴终究是无可代替!</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