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 知青与农家的故事

逍遥游

大别山里一个小山村，

有一户普通农家，

家里的长辈，

和上山下乡知青，

同吃同住同劳动，

结下了不解之缘。

星转斗移，眨眼

五十年过去了，

山村和农家，

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年的知青，

与农家的后人，

友情继承下来，

在碧水云林，烟火人间，

讲一个跨越五十年的故事……

洪流激荡的年月，

人群中有壮志和豪气，

也有无奈、彷徨，

知青上山下乡，

千里路迢迢，

从省城到穷乡僻壤。

山高林密没有路，

翻山越岭没有车，

没有电没有自来水，

天天喊封山育林，

夜里上山乱砍滥伐，

许多村民一辈子

没有到过县城，

县城集市树上，

挂着一只大豹子

和五只小豹子，

春天农民还要籴米度日。

褪色老照片，

人都年轻过，

每个人都有话想说……

这就是五十年前，

在荒山秃岭上，

知青们用自己的双手，

砍柴、和泥、烧砖、

砌墙、架樑、上瓦，

平地忽然起了新房，

有男女宿舍、

有仓库、厨房，

有了栖身之地。

搬石垒堰，

辟出梯田，

栽下茶苗，

建成茶园，

清明时节，

采摘加工，

各中辛苦，

难以言表，

苦乐年华，

乐在其中。

炊烟袅袅，

有麻栎木的淡淡香气，

籼米，茶籽油，

黄腌菜，咸辣椒，狗牙蒜，

劈劈啪啪烟熏火燎，

那时的味道，

现在还记得，

梦中仍在品咂。

茶场建设初成，

知青陆续返城，

来时一无所有，

走时两手空空。

离开时心情决绝，

回到城市温暖的家，

怅然若失，

那颗心仍然留恋，

遥远南方的大山里，

茶树长势怎样？

留守的人别来无恙？

龙山寨石墙还在不在？

这胸中块垒，

如同虫蚁嚙食肌体，

即使酣醇烈酒，

也不能排解隐隐乡愁，

一次次的回归之路，

是快乐也是痛苦……

房屋荡然无存，

没有留下一砖一瓦，

守望者面对的是，

荒草凄凄掩旧迹，

不见昔日房舍，

泪水模糊了双眸，

让我再看看，

那里是我住过的房间……

一山一水一世界，

一草一木一生情，

一个巨人吹响号角，

一个国家改革开放，

潮起，潮落，大潮又起，

引得无数弄潮儿，

展示好身手。

老汤，不是老汤，

是老汤同志，

普普通通茶场职工，

和知青一起开荒种茶，

算得上茶场元老，

老汤和他的儿子老五，

乘改革开放春风，

搞起了新营生，

俗话说就是创业。

老五秉承了山里人的淳朴，

为人厚道，不善言辞，

他先当护林员，

后又承包山林，

植下树苗、精心管护，

先期有很大投入，

努力终有回报，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老五是植树得木，

现在是砍伐又补种，

终于有了收益。

老五是这个故事的核心人物，

跟他有关系的将一一登场，

首先是长辈，

岳父，范老爷子，

吹得一手好唢呐，

八里三乡红白喜事，

少不得他，

工作的实质就是迎来送往，

人是仪表堂堂，

颇有知识分子模样，

生活幸福指数最高，

弄瓦弄璋！

弄瓦弄璋！！

弄瓦弄璋！！！

三儿三女，

儿孙满堂，

虽然略逊五男二女，

但是儿女颜值高高，

女皆靓妹，

男多帅哥，

上帝偏爱老范一家？

不得而知，

老范的年龄你猜猜？

你若猜对了，

你会觉得上帝是偏爱老范。

人不会总是长坂坡，

也会有走麦城的时候，

老范出门乘车，

不料车翻人伤，

留下点后遗症，

走路脚有点跛，

他说，慢慢走看不出来，

所以，老范走路挺斯文。

老范的嗜好是爱喝点小酒，

酒量不大也不小，

有次喝倒睡在路边，

让儿女们到处寻找。

今天晚上有酒佐餐，

酒酣还要把盏，

二女儿眼疾手快，

一把抢过酒瓶，

老范面红耳赤发言：

客人来了酒不让喝好？

@¥&#&$……

巴拉巴拉如此一番，

女儿只好将酒送还，

小声嗔怪道：

让你少喝点，

还不是为你好！

今日有酒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看看酒杯就知道，

都是酒中仙呀，

劝君更尽一杯酒，

明朝一别千里远，

干！

下面隆重登场的荣姐，

是老五的媳妇，

老范的二女儿，

天生丽质难自弃，

长得俊美，

面容姣好，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做得一手好菜，

老饕品尝齐齐叫好。

说到荣姐的菜，

不是川鲁粤淮扬，

不是什么迷踪菜，

不是什么私房菜，

不高大上也不故弄玄虚，

就是普通农家菜，

味道鲜美就是好！

味道好首先是食材好，

自种有机绿色蔬菜，

食品安全有保障。

一菜自有一道香，

容我慢慢说端详，

莴苣叶绿嫩鲜脆，

加点蒜蓉最相宜，

急火快炒滋味爽。

豆芽菜最平常，

平凡之物有营养，

里脊肉丝好搭档，

出锅前加辣椒和韭菜，

咸鲜口味，

下饭菜好没商量。

一方土地有一方物产，

外观此地白萝卜，

个头只有拳头大小，

通体白，头部绿，

好似白玉镶翡翠，

好看倒是次要，

质地细腻紧致，

最可赞是味道浓郁，

清香中带着辛辣，

四方乡亲都爱它，

它还是个"百搭"，

豆腐、粉条、排骨……

清清白白 ，

清清爽爽，

清炒萝卜丝，

清爽好味道。

苋菜当地人叫汉菜，

它有一种独特味道，

个中滋味说不清楚，

我觉得象有碱的味道，

我尤其喜欢这，

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独特的味道，

令人叫绝的是，

将它与荆芥搭配，

妙不可言！

这是时令菜，

春暖花开，

香椿萌出嫩芽，

它的最佳搭配是鸡蛋，

在烈火油烹中，

香气相互融合，

散发出熟悉的味道，

这是家乡的味道，

这是春天的味道。

俗话说得好，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换一个说法，

萝卜青菜人人都爱，

奇妙的是，

人人都会做的菜，

妻子做是这个味道，

妈妈做也是这个味道，

荣姐做的也是这个味道，

农家菜的味道，

味道真是地道。

老鸭下锅，

撇去浮沫，

草果茴香，

葱姜多放，

大火烧开，

小火慢炖，

时间一到，

汤色奶白，

鸭肉酥烂，

浓香四溢，

韭菜添鲜，

胡椒提香，

精心烹调，

荣姐手艺，

镇店之宝。

鸡有自由天地，

山中草丛捉虫，

房前屋后觅食，

悠然自在不久，

悲剧不期而至，

化作人们餐桌，

饕餮盛宴一菜，

五味调和醇香，

引得吃货麇集，

大快朵颐之后，

老饕纷纷赞扬，

仔鸡仔鸡奉献，

旨酒宴乐嘉宾。

民以食为天，

中华饮食文化

灿烂辉煌，

现在观念有变，

不求食不厌精，

无视脍不厌细，

有机绿色食品，

有利健康环保，

食品安全要有保障，

煎炒烹炸才有意义，

大家喜欢农家菜，

就是这个原因。

老范的儿子老洪，

才是农家院的老板，

看面相年纪不大，

老洪的儿子已二十有余，

可见老范家驻颜有术，

真真切切不是浪得虚名，

老洪年轻时当过海员，

飘洋过海满世界闯荡，

现居厦门两头奔忙，

荣姐厨房忙忙碌碌，

也是为弟弟帮忙，

姐弟之间相互帮助，

家庭和睦事事顺遂。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

都有一个贤内助，

老洪也不例外，

厦门美女风姿卓约，

回眸一笑百媚生，

热情似火如八闽阳光，

热恋情侣修成正果，

比翼连理婚姻美满。

老洪当年意气风发，

当海员劈波斩浪，

几年时间到过，

二十几个国家港口。

别人说：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老洪说：世界很大我想去闯闯，

为了这一句话，一个想法，

老洪付出了三年时间，

和生死攸关的代价，

时间能改变世界，

也能改变人的思想，

他向大海挥挥手，再见，

把双脚踏在故乡，

结结实实的土地上。

话说荣姐的儿女亲家，

是一家企业的老板，

刚从外地考察回来，

准备在外地投资办厂，

风尘仆仆，行色匆匆，

商场就是战场，

创业者永远在路上，

姻缘扯出亲戚，

亲戚必然是贵客，

招待自然周全，

点上烟、沏上毛尖，

接风洗尘，

推杯换盏，

老五荣姐俩口子，

忙前忙后最忙。

乘高铁动车，

坐绿皮K字头，

自驾带上老伴，

邀上三五好友，出发！

那个县城无愧于名号，新！

那个乡镇已成为茶乡，

但是当年拓荒者，

他们栖身之地，

茶场的宿舍，

湾里的房屋，

已无处寻觅，

知青只有安身范家大院，

这是新的集结地，

往北水口，

向东敖山，胡冲，

往西王李河，

有吃有喝有客房，

但是，那颗心何处安放？

清晨在前河省道边，

邂逅茶场农工，

当年同一个大锅吃饭，

同一座山上流汗，

每一位知青名字，

记得清清楚楚，

说起难忘的一九六八年，

每一个创业者，

不会忘记那些

激情燃烧的岁月。

范家全家同心协力，

农家院经营得不错，

一个人做一件事情，

很多人都说好，

这个人就是走心。

知青在范家聚聚散散，

心中把范家院，

当做第二故乡温暖的家，

时光湮灭过往，

知青与乡民，

不解之缘五十年，

故事续写崭新，

范家这个小小的驿站，

守望者和出走的人，

开一个心照不宣的派对，

让传奇和秘密口耳相传，

曾经有一个真实的故事……

时间引领我们，

生命有多么短暂，

光阴就有多么漫长，

命运有多么冷酷，

人间就有多么温暖，

我们认为改变了什么，

其实我们先被改变，

生活永远是合理的，

保存好体力，

保持好笑容，

路途遥远，

慢慢走向前。

回忆让人沉溺于甜蜜，

然后是苦涩，

一个普通的东西，

一件不足挂齿的事情，

都能让人潸然泪下，

我们用长远看待历史，

而历史却是：

它突然到来，

又瞬间消失，

用这句话终结故事：

身在桃源，曾经走过花明柳暗，

往事如烟，命中必有深深浅浅，

点点滴滴，冷暖自知有苦有甜，

明年春天，范家小院不见不散。

《踏莎行》

前河无波，龙山有路，

水口望断无觅处，

范家小院避春寒，

写出思念字无数。

许洼新茶，查湾老树，

茶酒笙箫斜阳暮，

故人皓月冷群山，

可知岁岁有人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