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去年,由于工作原因,来到曾经居住的“故居”旁上班,拍下一张照片,今天从手机中无意翻出,不由引发怀旧之情。再从网络上搜寻安边,发现居然有未架通前和刚架通后不久的安边金沙江大桥的旧照,急不可待的下载到手机里保存下来。一并观之,童年中古镇的情景由然而生。</h3><h3> 在铁桥未架通之前,在铁桥和洞子(现在安边二号隧道)之间,栽满了高大的芙蓉花,香气冲天的玫瑰花,粉红、白色相间的碧桃花(夹竹桃),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小花。在鮮花盛开的季节,引来多少爱美的小姑娘前来偷偷的摘上几枝。爱美之心自古有之。在这美丽的鲜花簇拥下有一座由乱石块就黄泥砌墙的小青瓦房,小青瓦房一隔为二,其一就是我们父母、兄妹六人在安边的“故居”,这就是我们的家。</h3><h3> 我是家里的老幺, 小时候,我是在我二姐背上长大的,二姐大我整整十岁,在二姐读小学时,就把我背在背上去上课,时不时还将屎尿屙在二姐背上。这是当时每家都有的情景吧。大背小,小牵大,拖拖扯扯,在十分艰辛的岁月中,兄弟姐妹慢慢长大。</h3><h3> 在家的背后有一个小山包,小山包上长满了野地瓜,在野地瓜地熟时,满山包逐寸逐步的翻找,有时会遇到一窝长脚佬,被“居”得满头居都是苞。</h3><h3> 沿着小山包旁的石梯就能到达当时的赶场大路,旁边就是儿时小伙伴吴林的家。顺着赶场大路走前面就是当时的上油房,上油房有一大坝子,这是我们儿时玩游戏、滚铁环、掺砣螺、跑猫的集中场地。</h3><h3> 现在的上油房,房屋已经破败不勘,只有那大坝子和坝子旁的黄桷树和电杆矗在那里,见证着上油房的兴衰,儿时嘻戏和童年的成长。</h3><h3> 上油房旁,小平姐姐的弟弟在那里做着安边的特产苕巴丝,据说上油房是小平姐姐的养父杨老师的祖业。当时也没好问杨老师和曹六孃情况,只说小平姐姐在水富。</h3><h3> 再下走就是厅子了,厅子中住着宋大娘和刘六娃他们两家,刘六娃有一妹刘七好像是小学同学,有一兄弟刘幺毛,外号“牛鼻子大哥”也叫“流鼻子大哥”,当时是刘幺毛爱流鼻涕,是修桥时一张姓师傅取的外号。这个刘幺毛可是我们油房坝子上跑猫时的一悍将,特别是跑官兵猫时,能冲能跑。原厅子宋大娘住的地方也属危房了,但是,宋大娘的能干,彪悍还至今记意犹新。</h3><h3> 在儿时伙伴中的吴林、徐老猫、刘幺毛、光海兄弟俩、三毛、四毛兄弟俩等等,都记不太清了,只有儿时的模样依稀在记忆中时影时现。3月31日在安边还是 四哥认出了吴林,一见面都相互不认识了。真是“乡音未改鬓毛衰,发小相见不相识"。可恨的无情岁月刀!</h3><h3> 随着岁数的增长,到了该上小学了,父亲牵着我的小手,背着哥哥们曾背过的小书包,走过油房,安边公社,每次路过肖奶奶门前,总是脚步不肯前迈,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门前小桌前的糖罐罐,不是每次愿望都能实现,有时屁股上还会招来几巴掌。来到打米厂时,双手紧紧拉着父亲的手,躲在父亲身后,紧张向打米厂下张望……,父亲说,别怕,有我在!因在打米厂正对门住着有一“疯子”,会追人、打人的,每次从这里经过都有点怕。</h3><h3> 沙包、居民点是古镇人都知道的地方。小时候有这种说法,说在那场浩劫的影响下,二街、三街的小伙伴结成一派,攻打一街这一派,“阵地”就在沙包。我当时太小,只是听说,不知真假。</h3><h3> </h3> <h3> “桥头”,这个安边古镇的又一标志性的地名,即是一街、二街的分界点,又是古镇赶场卖东西的起始点。在我的记忆中,一街只有一个政府部门,那就是安边公社,一个国有企业,油房,还有在桥头有个兽医站,有二个兽医,好像一个姓郑,另一个是我父亲的干亲家,叫曹德田的,他四儿子曹润民抱给我父亲做干儿子,取名叫杨华华。当时我父亲在安边还将四嘴上住的徐国清的幺女徐六抱来做干女,取名杨华富,将我三舅儿子抱来做干儿子,取名杨华贵,加上我四哥杨华荣(云),取四人名字后一个字,得“荣华富贵”之意。父亲的意思显而意见。</h3><h3> 而从这里经过只要见“保保"曹德田在,就扭着他要装针药的纸盒盒,用来装铅笔,纸壳之类的。</h3><h3> 而原来安边的大小单位,政府部门都集中在二、三街。</h3><h3> 安边古镇桥头一过就是二街,五尺青石古道从沙包下开始一直穿过二、三街。</h3><div> 而其他的政府部门和单位像木器社、信用社,缝纫社,理发店,红旗食堂,供销社,市管会,税务所,派出所,人民食堂,学校,幼儿园,铁器社,粮站,安边最高行政部门:安边区公所等等都集中在二、三街。当时区公所的戚书记是安边最高行政长官吧。</div><h3> “大礼堂"安边一个标志性的建筑。这可是一个安边的重要地方。开大会,放电影,都在这里。</h3><h3> 我记得七六年毛主席逝世时,纪念灵堂就设在大礼堂。主席台上毛主席像摆放在正中,前面是松柏搭成的牌枋。古镇的人们怀着沉痛的心情,戴着青纱,拿着白花,含着泪花,在低沉的哀乐声中,排着队来到大礼堂掉念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我记得在掉念活动中王幺娘跪在毛主席的像前哭得最伤心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永垂不朽!伟大领袖毛主席永远活在我们心中!</h3><h3> 在大礼堂我还表演过文艺节目哩。</h3><div> 那是读小学时和沙包旁住的黄锐一起表演《智取威虎山》中的一个选段,老乡!你听我说,我们是工农子弟兵,来到深山,要消灭反动派,改天换地…………,当时演这个节目还把四哥的一顶军帽搞掉了,那可是四哥的宝贝啊。四哥那个气啊……</div><h3> 当时大礼堂放电影只要八分钱一张的电影票。那时看电影可是安边人的重要文化活动了。在演正片子前要加演什么“新闻……"什么来着,记不清了。</h3><h3> 原来赶场是一个星期才赶回场吧?那个景况,那才叫一个闹热。四乡八邻的人都来了,有的一家人都来赶场来了,大人们吗来卖点东西,回去时带上一些必须的生活资料,什么油盐酱醋,洋油(煤油)、洋火什么的,男人们要买一、两斤兰花烟、叶子烟什么的,小孩子主要是看能不能扭到大人买几颗揪揪糖或者麻饼啥子的;还有的只是到大礼堂看场电影,看热闹赶耍耍场的。</h3><h3> 看看理发店里的一理发师傅,特别聪明,为了多剪几个脑壳,给别个只剪一半,叫他等一哈,又把另一个拉来剪;逢纫社里收发衣服的“张灰毛"这个赶场天是搞都搞不赢;照像馆狄姓照像师傅总是笑咪咪的,一哈儿把脑壳伸到相机的黑布里看看,一哈儿又跑到照像者面“靠拢点,身子侧一点"指点着,完了,一手指着镜头,一手拿“开关"说:看这里,看这里,手一捏“咔嚓”一声,好了。</h3><h3> 红旗食堂和人民食堂那天啊就是酒罐些必去的地方。有的一家人将平时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钱来这里打个“牙祭",打上二两红苕酒或者是蔗皮酒“晕”起,还没喝几口,菜都没有了,只好喝寡二两了。你看赶场那天下午,总有一个把个喝得偏偏倒倒的酒罐要睡干檐坎了。</h3><h3> 赶场天最闹热,最拥挤的地方是那里?大礼堂上面三岔路口和从正街上走到供销社完,派出所下面,到小食店,人民食堂这一节街道,又窄,又是一四岔路,那才叫挤,挤得前心贴后心,脚吊起来不用走,都会把你挤起走。如果是遇上送公粮时,那更不得了。走起!走起!!看到起哈!!扁担“独"倒背哈!!!如果是跟着这些送公粮的走就轻松一些。</h3><div> “冰糕!冰糕!!白糖冰糕!!!又冰又甜的白糖冰糕!"一到赶场天,田四孃卖冰糕的声音很远都听得到。“冰水!冰粉!小杯一分,大杯二分,冰粉五分一碗"等此起彼伏。</div><div> 但是赶场的人们都用手将自己的包包捂着,将钱用一张帕子裹了又裹地放在最贴身的包包里,说不定稍有不慎,在拥挤的地方“爬兜倌"和“二级钳工"就会把你卖笼笼猪儿的钱给“爬"起走了。要不要就会有一个“背箩索"的贼娃子或“爬兜倌”被捆在派出所下面的电杆上示众。</div><div> 在铁器社上面临街面有一个栏杆,屋里面放着当时安边最先进的机器,车床。小时候,放学后我最爱趴在栏杆上看杨三姐和一个姓雷的师傅车零件。那时在想,哟!这一把铁刀怎么就能把另一个铁东西削得动呢?削出来的铁渣渣有的还是连着的,有的象麻花,有的象小小的塔尖尖一样,蓝汪汪的。</div><div> 后来木器社搬到了停划子的趸船上面。在木器社到东寒殿中间有一块很大的沙沙地,地里种的红罗卜。红罗卜咪咪甜,看到、看到要过年……儿时的儿歌依稀还记得一些。</div><div> 就在这块沙沙地坎上面有一个铁厂,将废旧铁熔化,翻倒一些铁锅,锅瓢儿,梨头,锄头等农具。</div><div> 大慨是七九年吧?具体年份记不清,的大年十五,耍龙灯,打铁花。耍龙灯的舞着龙,在沙地里翻滕着,快速奔跑着;上面铁厂红炉炉火被鼓风机吹得红红的,熊熊的上下跳跃着,废铁被熔化了,用铁勺舀出用一木板板用力的拍打出去,在空中散起红红的,耀眼的铁水花,与下面的龙灯绘制成一幅盛世龙滕的画面,人们欢呼着,小孩子跟着龙灯追逐着,跳跃着,甚是壮观美丽。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的最美丽的情景。</div><div> 说起划子,安边古镇就在金沙江畔。当时有省航司,宜航司的划子经过安边,打到上面的屏山、绥江和新市镇。</div><div> 夏天河坝头就是我们小时候洗澡的天然游泳场。前几日一时兴起写了首顺口溜。</div><h3> 忆江边玩童</h3><div> 昔日江中扬白帆</div><div> 纤夫伏地二郎滩</div><div> 江边舀鱼张开网</div><div> 夜搬爬海不上山</div><div> 江中划子急穿行</div><div> 急忙下水斗浪欢</div><div> 沙滩埋身阳光浴</div><div> 笋子翘肉心不干</div><div> 次日相约江边坐</div><div> 出谋划策对着干</div><div> 狗刨大把来比赛</div><div> 一个命斗赛神仙</div><div> 笋子翘坐墩,这道安边古镇的特色莱,相信许多安边的小伙伴都吃过吧!那个爽啊!不摆了。火辣辣的,吃得啊双脚跳!哈!哈!!哈!!!……</div> <h3> 现在这些场景已不复存在了,古镇估计再也难恢复到以前的热闹繁华了,古镇已渐渐的进入到宁静清闲的景地。只有那五尺青石和无数都快成危房的老屋,向路过的行人述说着古镇曾经的辉煌。“曹三千,狄八百,周家砣子惹不得”的传言已逐渐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多数儿时的伙伴都步入知命之年了,暮雪卧青丝,可恨无情岁月刀啊!</h3><div> 现在古镇各级领导和当地群众一起为安边古镇的重兴崛起,为打造一个人们即熟悉又新颖的古镇努力着。为安边古镇加油!安边古镇欢迎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