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题图诗）

以琳

那是什么

合上对面窗户

在冷雨里睡了一夜

早晨做爱接吻，五月的拥抱像风

重新摸一遍对面

那是什么？

窥见一个重复活着的肉身

葛绪峰赏析：

这是一双美丽的女人眼睛，应该是一双人见人爱的眼睛。这首题图诗就是写那双眼睛的。当然每个人看到的感觉可能不一样，但是有一样肯定是相同的，那就是不忍割舍。这首诗就是面对这双眼睛而流露出来的感悟。那么到底是怎样的感悟呢？读者有疑问，诗人题目也说《那是什么……"》，看来，这个必须回答。

诗人坚持了她一贯的诗歌写作特点，那就是一开始就进入表达的中心。这也是现代诗歌的倾向之一，从事物的内核开始，直至更为震撼的结果出现。"合上对面的窗户，在冷雨里睡了一夜"，这句诗仿佛在说，对面窗户里的那双眼睛对"我"产生的魔力。"合上窗户"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分开，窗户在这里成了隔开双方的壁垒。结果就是在"冷雨里睡了一夜"。显然，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在雨中是不可能入睡的，何况是冷雨。这一句诗，通过内心的寒冷，让读者感觉到了那双眼睛对于"我"的魔力。

然而，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如果一夜之后可以忘却，哪怕是暂时忘却，也就罢了。生活中，总有许多的难以忘怀的相遇，都会在时间中淡忘，不足为怪。然而这次诗人注定在劫难逃。因为那双眼睛给她带去的震撼太强大了。"早晨做爱接吻，五月的拥抱像风"，一夜冷雨之后，感觉只有"做爱"才能挽留些什么，才能安慰些什么。在这以前，几乎就没有看到诗人用这样的词语，这说明，面对这双眼睛，诗人内心里有一种无法自制的冲动。虽然，他很清醒地意识到这不过只是"五月的拥抱"，"像风"只能是片刻的虚幻的欢娱。

以上两节，深刻写出了这双眼睛（当然也是指代这双眼睛背后的人）的魔力。一她能让人产生爱的冲动，二她注定是一个悲剧的面孔，就像那句"自古红颜多磨难"一样，这是一双必然给人带去痛苦的眼睛。诗的高潮在第三节。"重复摸一遍对面，那是什么？窥见一个重复活着的肉身"。这"摸"是凌空的，因为第二节的做爱也是想象的，显然对象在那关闭的窗户之内。那么这里的"摸一遍对面"不过是在自己的头脑里，再想象一遍那双眼睛，那个人罢了。那双眼睛，那个人，其实此时此刻就在"我"的心里。她已经不是对面窗户里的那个真身了，她刻了"我"的灵魂。"那是什么？……"这样不断追问的时候，诗人看见了一个"重复活着的肉身"。这句话就耐人寻味了。她观和自观之中，诗人可能感觉到自己就是那双眼睛的主人了。

"那是什么……"显然诗人不是要说自己和那双眼睛的主人一样美。或者，更多的应该是感觉到了自己和那双眼睛的主人一样的命运。那双眼睛以及所代表的人，或许已经不是人的指代，而是美的化身了。我们当然由此可以去猜测诗人过去的情感经历或者说是诗人对未来情感道路的预感。但是，看看题目《那是什么……》，个"那"字。显然这首诗并不是在写自己，由此，我是这样去理解这首诗的方向的:这首诗指向的是人世间一切唯美之美的飞行曲线。它的爱与痛，只要你去亲近，你就会历历在目，无法清除，你会为其颠倒，也会化身其中，而最终，你也会因为疼痛而不能自拔。

那是什么？……是美。美者，爱与痛也。由此我想起了诗人的一句自我介绍:"一次毁灭性遇见，沦为一个雨中等伞的人"。

葛绪峰简历

葛绪峰，男，74年出生，武汉市人，教师，诗歌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