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命里的两个男人

冉冉晶晶

<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又见清明春色深,</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雨不纷纷亦断魂,</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阴阳两隔情犹在,</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泪眼婆娑忆亲人。</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天我要说的是母亲和她生命里两个重要男人的传奇故事,因为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们。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己逝去十二载。但它的音容笑貌时常萦绕在我的脑际。每当想起值得敬佩的她,心海就泛起阵阵涟漪。说到刻进她生命里的两个人,不是对她呵护有加长兄为父唯一的哥哥,也不是他视如珍宝传宗接代的独生儿子,而是她的父亲和她的丈夫。前者给了她两次生命,后者赢得了她的灵魂。</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虽不是名门之后,但也是大家闺秀。大气练达秀外慧中的她十七岁就任乡村教师。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厅堂厨房样样在行。如果不是内战时期河北大旱瘟疫流行,也不会全家背井离乡来到东北。就是在跟随父母闯关东的路上,永久的失去了她挚爱的父亲。</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是在与大批逃难者艰难跋涉的途中,母亲和姥爷同时染上了可怕的霍乱。姥姥想方设法请来了郎中,遗憾的是药箱里就剩一支救命的针剂,当时母亲已经昏迷不醒,姥爷也已危在旦夕,在姥爷的一再坚持下,姥姥万般无奈的把救命的良药给了他们心爱的女儿。一夜过去母亲醒来,而她的父亲溘然离去。一向坚强的母亲只要提起给了他两次生命的姥爷都会泪洒衣襟。</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未谋面的姥爷没留下任何影像,但听母亲说相貌堂堂的舅舅酷像她的父亲。我想能做出这样感天动地舍身救女的举动之人,定然会一表人才气宇轩昂。</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冥冥之中劫后重生的母亲好像要把对姥爷的亏欠报答给另一个男人。三年后,二十岁的她嫁给了聪明沉稳英俊潇洒的父亲。</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十三岁就在银行学徒的父亲勤奋好学`。超强的业务能力和极好的个人魅力使他很快出人头地。当年只有21岁的他已是一个城区银行办事处的业务总监,行政十七级。母亲由于能说会写能弹会唱,也很快从幼儿教师晋升为市一级银行的幼儿园园长,行政十八级。两人出双入对恩爱般配,幸福得似乎连树上的小鸟都驻足观看忘了鸣啼。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我家住在原来是旧银行遗址彰显气派的四合大院里,院子就有三百多平米。围着院子在上房、厢房、倒座、耳房里住着三十多户人家,我家是上房当中最好的两间。一米多高的胶合板墙裙,铮明瓦亮的地板`,南面墙裙以上全是窗户特别亮堂。母亲总是把屋子收拾的窗明几净整洁高雅,也把我们姐妹打扮的异于常人漂亮得体。我们姐妹俩也很争气,学习极好从不让大人操心着急,院里的邻居们都羡慕我们幸福的一家。</span></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h1> <h1>  </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把这一切美好都归功于父亲。对他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甚至甘愿违反初衷。那时婆媳关系尚好,但由于崇尚传统的爷爷看不惯儿媳青春时尚花枝招展,两代人就难免有摩擦,但母亲为了父亲高兴,还是住在了一个屋檐下,毅然挑起了照顾两位老人的重担,不要她的小叔子花一分钱。到现在我的叔叔提起她的嫂子,还心存感激敬意无限。</span></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文革中含冤受屈惨遭迫害,后来落实政策当上了银行营业室主任。还是父亲一句话,万般不舍的她黯然离开了钟爱的工作岗位,让我的老妹妹接班抱上了“铁饭碗”。</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母亲对父亲的照料细如发丝。一把老式的大熨斗总是让父亲绸衫飘逸裤线笔挺,尽显金融白领的风流倜傥。我很小的时候,父亲积劳成疾经常胃疼,母亲就给父亲开小灶。全家老小都没有异议。偶尔我的弟弟能享受一星半点儿,也要经过她的允许,这是我们家不成文的规矩。这完全不是父亲的本意,但母亲却执意要这样做,她说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全家幸福的发源地,时间久了我们也认为天经地义。</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满腹经纶并有超好的文笔,经常写各类材料通宵达旦。长此以往胃病日趋严重,38岁时迫不得已,胃切除了五分之三。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尚有肺部疾病身体虚弱的父亲,幸福的活到人生七十古来稀。</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上个世纪最后一年的夏天,再有三个月就会迎来他们五十年金婚的日子里,父亲因患肺癌过早离去,母亲就真的失去了灵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母亲还会莫名其妙的说:“你爸打麻将怎么还不回来?”,“你爸在里屋睡觉怎么还不起来吃饭?”。我们深知,她挚爱的又一个男人的离去已经让她的生命没有了意义。无论我们子女如何悉心照料,母亲的生命之树都迅速枯萎,身体硬朗的她本应再活二十年,但在肝肠寸断的思念痛苦中只煎熬了六年。便急不可待的去天堂与她最爱的两个男人相聚。写到这里我已双泪长流……</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常想,如果没有当年姥爷的舍身救女,就不会有母亲和父亲的美丽邂诟;如果没有他们的如胶似漆相敬如宾,就不会有我们四个子女的一番天地;如果不是他们长达五十年琴瑟和鸣的耳濡目染,孝顺的儿女每家就不会和谐快乐爱意弥漫。有的时候爱的越深痛之越切,爱与被爱没有理由,爱的旋律可歌可泣!</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赞叹,母亲生命里的两个男人,一个为她而死,一个她为之而生,生死之间情比海深,肝胆涂地义薄云天!</span></h1> <h1>  </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一幅照片是母亲和父亲年轻时的珍贵合影,中间的两个女孩儿是我和妹妹美丽幸福的童年写照,这幅照片是父亲七十大寿时全家十四口人幸福的合影。那时父亲已到癌症晚期,但只要有父亲在,母亲总是绽放幸福的笑脸。托二老的福,是不是每个子女都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现在我们每家都丰衣足食幸福美满。每年清明,子女们都墓前叩首,与他们倾心交流。我们相信苍天有眼,这对夫妻在天堂里定会缠绵恩爱到永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