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一)罗莉

张二林

<h3>同学 罗莉</h3><h3><br /></h3><h3> 罗莉的漂亮是从她父亲那儿开始的!</h3><h3> 在我们还在把五分钱当成莫大财富时,她的父亲已经有她让每个星期花五块钱的资本!那时我们都在一个叫桥坪的小学寄读。</h3><h3> 清荒可怜的岁月。</h3><h3> 一块清荒的还有我们的审美观!</h3><h3>但凡衣服是干净的,我们认为一般漂亮;衣服是得体的(比如男孩子能穿男孩子的衣服,女孩子能穿女孩的衣服),就是相当漂亮;罗莉这类有自己的新衣服穿的,就是仙女级别。</h3><h3> 所以我在十岁时认为罗莉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那时候漂亮在心中是一个青涩的柿子,高高在挂在枝头!</h3><h3> 某个夏日的早上,斑斓的阳光从瓦房的漏缝间一路缤纷落下,洒在新砌的板壁墙上,墙上刚刚糊过一层报纸,我偏着小脑袋高声朗读报纸上在的文字,我很顺利的认出:"明眸皓齿清纯"时,忽然很清晰的意识到,这几个字是因为罗莉才认识。</h3><h3> 罗莉的漂亮在这段时候是一个动词,我寻遍当时能找到的印有文字的纸张,曾翻遍姐姐厚厚的字典,也是为了能清晰的形容她!</h3><h3> 她束发的象筋上面有三个颜色鲜艳的圆形的塑料制品,在当时,我并不明白颜色对于视网膜的影响力,也不懂色极,但这种罕见的纯正的颜色,散发出的甜美、亮丽、芳香让我们身心最为彻底的愉悦。它们牵引全班同学的目光,这是我对美的最原始的认知,这种因颜色和所处位置形成的美也绝对的崇尚。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经常用这样句子形容自己所看到的美好:比起罗莉扎扎头发的象筋,这个还是差远了―――――</h3><h3> 毕竟,在这个年代,能找到一件美的事物抑或人,太稀少了!</h3><h3> 柿子微微发红是我们已在付家堰读初中了,恰有幸我和这位一直认为漂亮的女孩子同桌。</h3><h3>不太宽敞的教室有四排桌位,每两位同学相邻,我们的左边是一面大大的窗户!</h3><h3> 初一,我们十三四岁,知道一些,想知道一些,不知道一些,这三者的关系没有明显的界线,是一个灰色区域,就像柿子的某些时节是青红并存的!而且青色和红色间也无明显的界线。</h3><h3> 97年的许多黄昏,我趴在课桌上盯着温度渐淡颜色渐显的暮日,等待罗莉进入教室,那时大多数同学严格尊守男女授受不亲的成古规则,惟罗莉,她喜欢一只手按着我的课桌,一只手按我的肩膀调皮的跳到自己桌位上。</h3><h3> 我是一个善于记忆和品味记忆的人,多年后打开心迹,看到这段往事,看到这些印痕,就像亲爱的人帮你扣领扣时指尖轻轻划过脖子,细腻中渗着醇厚。虽只需要用千分之一的神经感触,但会让你用全部的精神去感动,当然这种感动是时间沉酿的,在当时,仅想看她按着我肩膀时指甲散出的丰润光泽和新鞋在视线中划过的优雅的弧线!</h3><h3> 初三时,我们分在了不同的班,罗莉在此时已经显露出她的特长,每每学校有大型的活动,她能最大程度减少老师的负担,自己编排舞蹈,顺手拿个一二等奖是没有问题的,这样一来她的班主任到处吹牛,说其将来会如何如何,当时我还不知道朱莉、赫本等人,以为艺术的最高表现者就是罗莉!</h3><h3>当然,这个季节我们已经知道的许多,柿子像大红灯笼一样悬挂在枝头!</h3><h3> 我们用浅薄的知识叙述同时回避"恋爱"这个词,这是一种高超的表现方法,具体手段是说:谁和谁很好!这个"好"字承担了太多太复杂的内容,罗莉在三五段故事中都是主角。</h3><h3> 99年初中毕业后,十年间再无接触,很遗憾,我们并不太珍惜在付家堰中学的最后一次见面!</h3><h3> 不仅是她,不仅是我―――――</h3><h3> 总结时很想说,罗莉是一位极有天质的女孩子,很有幸与其同学五年,能感觉她现在肯定是一位极为知性和幸福的女子!</h3><h3> 期待在某天有人回眸,我看到是你幸福快乐的眼睛!</h3><h3> </h3> <h3>这是本尊!</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