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荒漠中长出的马兰城</h3><div><br></div><div> 遥远浩瀚的西域曾有一片绿海,第四纪托起个罗布泊的地方,楼兰王国就在这水泽之畔;碧波荡漾的罗布泊用岁月吹干了她的容貌,楼兰古城一片废墟。那一曲悲壮的小河歌舞已化作遍地的雅丹地貌,让思绪在天际凝固……。</div><div> 孔雀河畔有一位老人,曾诉起这片土地的传说;五十多年前,从狂沙无垠的死寂后燃起了人烟,一队身背行装的军人,冒着酷暑风沙,踏上了这片戈壁荒漠,他们看见了马兰花,来到了孔雀河,随着神秘核试验基地的建立, 那里便有了马兰大院,胡杨林旁搭起了地窝,从四面八方聚集来的军人在这里住下,当骆驼刺旁的楼房拔地而起,家属和孩子便充填了整个大院儿。那大院里的孩子们从幼年到成年的故事,编织成那西域戈壁久远的过去……。</div><div> 老人静坐在沙丘上,于阳光下聚精会神地描述。跃然脸上的笑容,又有几处暗伤掠过,杂色胡子一抖,诉说着那曾经的过往云烟……。 </div><div> 在罗布泊大漠的深处,曾闪烁着绿色军衣的官兵们,他们翠绿的青春之歌染浓了我苍白的思绪。心中有一种久违的冲动。 </div><div>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何时曾在哪里,对每一个在那里生活过的人,都是久远的又像昨天的道白。 </div><div> 黄羊沟——一个黄羊、野骆驼出沒的地方,举目眺望远方,死寂的大地无声无息,只有天上的流云在轻轻地蠕动,不知飘向何方。而生活在这里的战士把枯死的麻黄草扎成树的样子,在刷上绿色的漆,这种名叫“人造树的植物”无可奈何地立在士兵们的帐篷前,这些习惯了沉默的士兵们,他们也不知道何时结束孤独;有时,他们坐在戈壁滩的上面对着空旷的大漠无言无语,漠风吹红的双眼淌出几滴硬硬的泪水。也许,他们在大漠中拨涉得太久太苦之后,幻想着前方有一个村落,炊烟缭绕,踏歌渺渺,头戴花帽的少女在葡萄架下翩翩起舞。也许那幻境就是马兰城。听说有一个战士,一入伍就进入了罗布泊,四年后,他服役期满离队回乡路过马兰时,抱着一棵冬天的白杨,无拘无束的大哭了一场。他们排长说:“你真没点男子汉的风度,而指导员的眼角也湿了,他说:“让他哭吧!只有这样才好受些。”那里一切都无权选择,也不可回避。战士不是“人造树”,尽管他们有钢铁般的意志,更有侠骨柔肠的至情,他们却为罗布泊增添了亘古不变而又永不消逝的绿色生命源泉。 </div><div> </div> <h3> 真正在马兰生活过的人,他是难以诉说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的。让你永永远远不敢高谈阔论。凡在那里的人都爱用摇头或点头回答来自天上人间的质问,我无法说得清自然的奥秘,更译不出大漠的久远。<br /></h3><div> 始建于六十年代马兰俱乐部、后勤大楼、一所、学校,都是最新式建筑,有按照民族文化宫的,有仿苏式建筑,也是基地标志性建筑,当年基地领导们为把马兰建成一流的营区,费尽心机,摆上沙盘,仔细斟酌。文化处还组织了扎根边疆(马兰建设远景规划)巡回教育活动。 现在是花园中的翡翠,绿茵庇护着排排建筑,错落有序,异彩喷泉,飘洒斑斓的水幕,郁郁葱葱的树林,覆盖着整个营区。这里曾有多少位科学家,多少位将军稍作停留,又挺进罗布泊。一号马路,东起一所,西至十字路口,这条小路诉说着往事今生,走过多少风云。</div><div> !</div> <h3> 宽大的广场托起一栋雄伟的建筑,每个马兰人眼中,马兰俱乐部是最完美最厚重的。 这里发生过太多的故事。礼堂内春雷文工团的“春雷之歌”“三千里江山”,那个年代众多的保密内部电影和演出,催人泪下的“买花姑娘”,36团的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新疆歌舞团的慰问演出,还有礼堂前文革中的批斗大会……。<br /></h3><div> </div><div> </div> <h3> 小学的教学楼是一个三层楼,三楼两侧各有一个平台,后面就是大操场。最使人留恋还是西面的“苏式”结构教学楼。初期是为幼儿园建,各单位分散,入园儿童很少,初高中班也就在这里上课。大门里右手边一圆形音乐厅明亮宽敞,二层结构,走廊连接各处教室,每个教室,都有独立厕所,设计堪称完美。</h3> <h3> 那个年代马兰核基地的孩子们那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度过了他们的童年、少年、青年时代。马兰大院和其他部队大院的不同,就在于生活的环境不同,其他部队大院大多建在市区边,院外还可以看到城市、人流等,而马兰基地就不一样了,四周戈壁茫茫,北面是天山山脉,几百公里内连个人影都没有。马兰核基地生活设施到七十年代后比较健全,当时军人有已经有几万人了,不穿军装的就是科技人员和军人家属。军号声伴随着他们长大,孩子们玩耍的地方就是机关连队。<br /></h3><div> 马兰孩子的特点就是野,胆子大,在去上学的路上,只要有解放牌卡车经过,就敢用双手扒着车厢后板,蹬着后挂钩,过一把“车瘾”,身轻如燕,很少摔下来的。他们都喜欢上体育课,在部队战士的训练下,操典动作都比较规范,连女孩子站姿,立正、稍息、齐步走都做得整齐划一。男孩子都喜欢打篮球、踢足球,玩起来就是一个“狠”,喜欢带有火药味的活动。</div><div> 大院的孩子思想品质好,没有太多复杂的思想,城府不深,较为单纯。军人出身的家庭素质较高,孩子们从军人们的身上学会吃苦耐劳,特别军人那种阳刚之气,显露无疑。马兰孩子的精气神极傲,就是在学校打架,打得头破血流,双方谁都不服气;从小他们就知道打架和打仗一样,勇敢、机智,打死也得往前冲,绝不后退。孩子们骨子里就透露出一种霸气,傲气!这些人的骨子里流淌着军人的血液,有耳熏目染军人的刚强毅志,知道军人就是为打仗而生,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害怕两字!马兰的孩子,看惯了军人在训练场拼刺的劲头,知道拼刺要的是勇气、技巧和身体素质的较量。</div><div> 那个年代的马兰孩子们喜欢从小就立志当将军,谈论的都是武器装备,国土面积,战争方面的事。那时马兰孩子们还没有钱的意识,部队的生活是供给制,衣食住行,家具都是营房配的,水、电、暖都是统一配送。大米、白面都是按票供应,白菜、萝卜、土豆都是按家分送,基地的苹果园,一到秋天,苹果熟了,都用麻袋装好,分发到机关、连队和家属。记得每年的秋天后勤部就到吐鲁番拉葡萄,回来之后军人家属还能分到一两筐无核葡萄和西瓜。</div><div> 那一代马兰大院的孩子和其它部队子弟一样,有好也有坏,人品较为正直,但不善于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求上进但不善争强,不甘居人之后,因此在人际中处于中上的居多,露头拔尖的少,没有经历部队生活的人很难真正了解他们。可以说他们在军事上的才华,甚至超过父辈,可以说天生是当兵的料。</div><div><br /></div><div><br /></div><div><br /></div><div><br /></div><div><br /></div> <h3> 这个地方承载着我们太多魂牵梦绕的经历,太多经年流转的记意,太多欲望破落的迷茫,太多印痕厚重的不舍。这里让我们这些孩子有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下乡、工作的人生经历。</h3> <h3>(后续)</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