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学对吕氏家族成员的影响

辽宁吕宪日

<p class="ql-block">  佛学尤其是禅宗在宋初以来声势渐广,当时名士虽然以恪守儒道自持,不肯轻易公开承认佛学的长处,但是却悄悄吸纳了佛学的部分精华理论,如二程、邵雍等人。王安石、吕公著等人都是好佛之人,就是一直宣扬排佛的司马光,也难以完全摆脱与佛学的干系,“司马光仁宗嘉祐间,与王安石、吕公著、韩维等同在从班,暇日多会于禅房,往往燕谈终日” 。这种情况到了南宋时期,更是有增无减,韩元吉云:“自中原隔绝,士大夫违其乡居,类多寄迹于浮图之宇” 。</p> <p class="ql-block">吕氏家族成员一直受佛学影响颇深,《宋元学案》对此持批评态度,如《宋元学案·荥阳学案序录》在评价吕希哲时道,“然晚年又学佛,则申公家学未醇之害也”。《宋元学案·紫微学案序录》在论述吕本中时也说他“而溺于禅,则又家门之流弊乎 ?”</p> <p class="ql-block">姑且不论全祖望等人对此的批评是否合理,单从这一事实出发,就足见佛学对吕氏家学是有影响的,也体现了吕氏家学家兼采众长的包容性和开放性。</p> <p class="ql-block">早在吕希哲的从曾祖父吕蒙正的时候,吕氏就与佛院结下了不解之缘。“蒙正羁旅于外,洛阳龙门山利涉院僧识之,延至寺中,凿山岩为龛居之。与萧仲舒三友读书其间。九年乃出,遂魁天下” 。吕蒙正少时寄食僧房,得以安意书史。后执政十年,郊祀俸给皆不请,帝问其故,对以私恩未报。帝诘之,以实对。帝曰,僧中有若人耶?赐紫袍加号以旌之,于是恩俸悉推之寺僧,以酬夙德。公尝晨兴礼佛祝曰,不信三宝者,愿勿生我家,愿子孙世世食禄持佛法。” </p> <p class="ql-block">吕蒙正希望子孙世持佛法的愿望得到了实现。“从子夷简申国公,每遇元日拜家庙后,即焚香发广慧琏公书一封,展礼之。申公之子公著,亦封申国公,元日发天衣怀禅师书。左丞好问,元日发圆照禅师书。左丞之子用中,元日发佛照禅师书。其家世崇信如此。”</p> <p class="ql-block">吕夷简还曾修佛典《景祐新修法实录》 21卷,今存14卷。关于吕公著喜佛的记载也不少,“吕申公素喜释氏之学,及为相,务简静,罕与士大夫接,惟能谈禅者,多得从容” 。《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记曰:“王旦、文彦博、司马光、吕公著……张商英等故后,均奏准设置坟寺,请僧住持,充本家功德院。</p> <p class="ql-block">崇宁四年七月甲寅条” 吕希哲曾从高僧圆照、师宗等游,“尽究其道,别白是非,斟酌深浅而融通之,然后知佛之道与吾圣人合”。这里“尽究其道,别白是非,斟酌深浅而融通之”可谓生动叙述了吕氏成员对一切学术包括佛学的态度。 胡安国排佛意识强烈,而极推重吕希哲,当有人问他“吕公何故学佛”时,他说:“吕公儒释兼通” 。无独有偶,吕本中尝问吕希哲曰:“二程先生所见如此高逺,何以却佛学?”吕希哲答道:“只为见得太近”。 “见得太近”,这可以说是对所有批评吕氏之学“溺于佛”、“不纯”等言论的最好反击了。</p> <p class="ql-block">至于吕本中,他广与高僧游,有许多与僧人唱和的诗词,还引佛入文,在佛学思想的启发下,提出了影响南宋文坛诗风的“悟入”、“活法”等诗词创作理论。绍兴中,吕本中“尝寓于寺”,“屏居避谤,赍志以没”。 吕祖谦也受到其祖辈学佛之影响,虽然有时对佛、道有所批评,但他又曾在《易说·家人》中说:“知此理,则知百年之嫌隙可以一日解,终身之蒙蔽可以一语通,滔天之罪恶可以一念消”,体现了佛学思想。 </p><p class="ql-block">这正是:</p><p class="ql-block">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p><p class="ql-block">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p><p class="ql-block"> 唐 · 神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