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鄠邑闲人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u><b style="line-height: 1.8;"><font color="#ed2308">踏入校园</font></b><br></u></li></ul></h1><h3><b><font color="#167efb"><br></font></b></h3><h3>  1975年,我开始上学的时候,直接就是一年级。那时候,我们这农村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幼儿园,而且好像还是春季升学的。</h3><h3> 我村的学校,在方圆也不算小,既有小学,也有初中,名字叫“父慈学校”,就不是父慈小学或父慈初中。</h3><h3> 学校在当年村子西北角,学校和我家一墙之隔,只是当年学校门朝东开,我家房子门朝南,后墙与学校南侧墙共用。</h3><h3> 班主任是杨彩兰老师,带我们的时候就好像已经三十左右的年龄了,眼睛不大,短发头(当时都叫剪发头),下巴处好像有个痣。人特别和蔼,但上课好像挺严厉的。</h3><h3><br></h3><h3></h3> <h3>才上学,啥也不知道,看人家娃饭一吃背上书包往学校跑,自己也就去了。书包都是用块块碎片布拼起来的,还有点象现在所谓的工艺品一样。书是发的,可本子一般是用白细纸裁开订的,32开大小。没有什么好文具盒,随便什么盒子凑合的。才学算术,还要有一个特别学具,线线穿一串棒棒,挂在脖子上数数儿。</h3><h3> 一天去学校就是完成任务一样,也搞不懂去学校干啥,一心一意就等放学的铃响,然后疯跑出学校,那才是我们真正快乐的开始,直到家长找到,撕着耳朵,拿鞋底抽,才知道回家吃饭的时候到了。</h3> <h3>  其实在1975年,国家也发生了许多大事,比如邓小平复出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可对我们这些碎娃来说,没人在乎这些。好像流行的话就是摇头晃脑的说“马尾巴的功能”(电影《决裂》里的),还有就是“(毛泽东语录)《水浒》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做为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其实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根本就不知道,好像就觉得好玩。</h3><div> 那个年龄,在当年的农村,最高雅的文化娱乐活动就是看小人书了。</div><div> 如果哪个小伙伴有一本新小人书,那大家伙就整天围着他转圈圈,他就成了这个朋友圈里这几天的红人了,谁有啥好吃的好耍的,都巴结他,有给爆米花的,有给炒包谷豆儿的,实在没啥给的,狠不得给掰半个打死也舍不得的巴巴馍,其实目的就只有一个,想方设法都想要来看看。</div><div> 大家没事聚拢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谝谝这小人书故事那小人书故事的,最怕的就是人家几个家伙说这说那的,自己却没看过,根本就搭不茬子,就怕别的小伙伴说自己啥都不知道,太没面子了。</div><div> 小伙伴之间,还相互比,看谁的小人书多,谁的小人书故事精彩。当年我们瓦子娃(男娃)的最爱就是打仗的,抓坏蛋的。想不起来女子娃爱看啥书了。</div><h3> 当年,瓦子娃(男娃)和女子娃很少在一起耍,并不是不好意思什么的,关键是怕其它伙伴笑话,说自己没出息。</h3> <p style="text-align: center; "></h3><ul><li style="text-align: center; "><b style="line-height: 1.8;"><u>伟人去世</u></b></li></ul><h3><br></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进入1976年,凑(就)开始上二年级了。</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这一年,其实是中国多事之年。1月8日,周总理阖然长逝; 7月6日,朱德与世长辞;9月9日零时10分毛泽东离开我们。</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老百姓接二连三的从生产队的广播里听到一遍又一遍的哀乐,大家也一次又一次地扎着白花,心怀恐惧,很多人都有“天塌下来”的感觉。</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其实对于我们这些小学生来说,只是感觉好奇怪,突然就要在操场集合,统一都带小白花(这些小白花是老师们连夜赶做出来的),相互站的位置比平时做操间距都大得多。</h3><h3 style="text-align: left;">操场上,站在学生队伍后面的老师们,无论男女,个个都哭泣落泪,我们这些傻小子傻姑娘们,最终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只是那种气氛,早吓得我们大气都不敢喘,都象做错事的碎娃,低着头,手扣着裤缝,眼睛都不敢胡瞄。</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操场东边的主席台上,悬挂有横幅,两侧还有大型白纸黑字对联,学校广播里,一遍遍放着一听就能让人流泪的哀乐。</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那种场合,如果一年遇上三次也是挺吓人的。</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我们真的就遇上了三次。</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地震中的恐慌</font></u></b></li></ul></h1><h3> 其实在1976年暑假时候,我和父亲在西安。</h3><h3> 如果有机会,暑假一般还是爱去父亲上班的昆仑厂呆上一段时间,不是为别的,关键是他们单位食堂的伙食好,有白馍米饭吃,菜里还会有肉,感觉特别好吃。</h3><h3> 平时在家,天天吃的是巴巴馍和两掺馍,喝的是包谷糁ZEN子,中午除了搅团就是汤面。搅团为主,偷偷摸摸瓦点嗞油(烂臊子时从肥肉中炼出来的大油)放到搅团心心儿,搅团都吃快完了,也舍不得把嗞油化了吃了。</h3><h3> 吃汤面的机会都不多,主要是汤面,有时宽点,有时窄点,无论宽也罢,窄也罢,主要都是两掺子,麦面加上包谷面。下的菜也不多,更别说油烂菜了。</h3><h3> 不管吃啥,总之,也都没个啥油水,就这吃馍吧,那怕是巴巴馍,也还要限量。平时的馍笼子,一般都挂得高高的,反正是娃们取不了的高度。</h3><h3> 所以,每次到西安十几天,那简直就真成了神仙一样生活。</h3><h3>有一天晚上,和父亲及其它大叔大伯们一起,去黄河俱乐部的灯光球场看露天电影,具体是啥电影没印象了,回来后才洗梳毕,我坐在床上自己玩,父亲坐在床边洗脚。突然感到床不太稳,就看看是不是哪个床腿腿没垫好。垫来垫去,试来试去,都不行。</h3><h3> 突然凑(就)听楼道有人喊“地震了”,我们才慌张出楼,下面已经站了许多人了,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半夜三更了,才回去,哈哈(吓)壳壳地睡了一夜,第二天就搭车回户县的村里了。</h3><h3> 回来后才发现,村里人早就行动起来了,大家都在地里搭建各种各样的防震棚。</h3><h3> 那些天,一直天降连阴雨,地里棚也不好搭,用细木头,竹竿,塑料纸和油粘(牛毛粘)。有的家改造猪圈,YI子棚等。</h3><h3> 后来也确实感觉到了一次强烈地震,是在白天,好像生产队的社员正在饲养室开会,大家都倒向了同一侧。</h3><h3> 后来才知道,那次是四川松潘炉霍的地震影响。</h3><h3> 还是唐山大地震把大家吓怕了,风声鹤唳。</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font color="#ed2308">受伤的胳膊</font></b><br></li></ul></h1><h3><br></h3><h3>  更小的时候,我们整天玩的捉迷藏(也叫QIANGMER,藏没儿),大家分成两伙儿,猜吃猜,石头剪子布,决定哪一拨强(藏),哪一拨找人。</h3><h3> 藏的那一伙,简直就是脑子都想破了,啥地方都能藏,啥地方也都敢藏,什么猪圈狗圈,什么麦煎窝窝树上萝卜窑,只要能藏QANG得住的地方都钻过。</h3><h3> 后来觉得玩那玩意儿太没档次,就变成了玩打仗。</h3><h3> 才开始,是同班同年龄伙伴们玩打仗,后来是不同生产队的娃们打,再后来就是自己村东头的和村西头的娃们玩打仗。无论咋玩,其实都是在玩儿。</h3><h3> 最后可就变味了,演化成相邻村子之间的娃打起来了,这下就不是玩玩罢了。</h3><h3> 也许是打仗电影看多了吧,只感觉打了才过瘾。当然,打仗的武器装备都是土块,有时也用小石块。既然是打仗,那总有挂彩的,虽然不严重,那回家也得让家长美美的锤一顿。就这,我们这帮子呀,一般都是记吃不记打,明天下午放学后还要继续战斗。</h3><h3> 有一次,星期六下午吧,反正和邻村娃们玩打仗玩了一下午。</h3><h3> 我们战败了,要紧急撤退。逃跑时,跳村西头一战壕。结果,我一时不慎失足,掉到沟底底了,右胳膊在河沟坎坎上垫了一下,咔嚓,痛得我直哭。</h3><h3><br></h3><h3></h3> <h3><h3>大家敢忙把我运回后方,围着一大圈,你一言,我一语,都不知道应该咋办了。在这危机关头,有人提议,战友××(YL)的婆婆,不是经常给脱臼人安胳膊嘛,YL一定见多识广,看都看会了,不如叫他试试。</h3><h3> 那家伙胆也够大的了,围到我跟前,装模作样地就摇来摇去,左三圈右三圈地就治了起来。</h3><h3> 天那,伙计,我不是脱臼,我是断了。可怜我这小胳膊了,本来还连着的,这一折腾,胳膊彻底成了三节子了。看着成了三截棍的胳膊,听着我杀猪般的哭声,这下把战友们都吓傻了,只能把我运回家,交给家长处理了。</h3></h3><h3>母亲吓得也够呛,都顾不得收拾我,连夜晚,在邻村找了个会接肢的土大夫安上了,再用竹板夹好,纱布一缠后,回家了。</h3><h3> 我养了一月多,右胳膊啥也纳(闹,就是干的意思)不成,整天脖子上吊个缨缨。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不上学,天天呆在家,干啥都用左手,练着练着,就成了今天这改不了的左撇子了。</h3><h3> 后来,父亲回来了,带我去西安厂医院,做了个透视检查,结果一查,发现坏菜了,虽然长上了,但接茬处却位置没对正,骨头长了个斜斜的,医生说,需要重新打断后,在透视机下再重新接。</h3><h3> 结果,又来了一次杀猪声,咔嚓,断了;咣,又接上。</h3><h3> 整整在家又折腾了两三个月休养,慢慢才好。</h3><h3> 这就是当年战争遗留给我的创伤啊,哈哈。</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都是为了嘴</font></u></b><br></li></ul></h1><h3><br></h3><h3>  在那个时候(七十年代),农村最缺少的不是快乐,而是吃。</h3><h3> 也许大人们感觉,生活艰辛,可孩子们除了饥饿以外,余下的就多是快乐的了。那会儿,学生娃们放学后,根本就没有什么课后作业,更没有什么辅导资料,不象现在这娃,不但作业多得让人发晕,还有什么这辅导班,那兴趣班的。那时的我们,只要一放学,书包一撩,那就是个耍,尽情地耍(我不知道城里娃们是个啥样子)。</h3><h3> 经常在耍的时候,有一项特别的内容,就是爱偷东西,还不是单打独斗,而是三五成群。偷的对象也很独特:当地里的棉花蛋儿能吃了的时候,就偷棉花蛋儿吃;当地里的包谷棒子能吃了的时候,就在地里掏坑搭火,烧烤包谷JUE儿吃;还有偷豆角儿,偷洋柿子,偷黄瓜等等,只有是能吃的,有机会就偷,偷了就就地一吃,最好不要拿回家。要不然,想个好心带回了家,家长就得狠揍一顿。</h3> <h3>  那个年代,地里的苹果呀葡萄呀毛桃呀什么的基本没要,不象现在,到处都是经济林果。当年,以粮为纲,再多点苜蓿呀豆类什么的,每个生产队还有一个自己的菜园子,种的是少许的韮菜洋柿子(西红柿)黄瓜等常见的必需的蔬菜,所以这菜园子就成了我们袭击的目标之一了。</h3><h3> 冬天来临时,只要不上学,最爱去的地方,就是生产队的饲养室(专门集中饲养牲口的大房子),饲养室那个炕啊,烧得热地呀,屁股蛋蛋都搭不住。</h3><h3> 征得饲养员大伯大爷同意后,小伙伴一大堆挤在一起,有时打扑克,有时拉筋筋(树叶主脉),有时传看小人书,但大部分时间凑(就)是胡谝,反正东拉西扯,打打闹闹,能忙晃一天。</h3><h3> 如果中午家长不叫回家吃饭也不怕,饲养室有的是油渣(喂牛用的),抓几把放嘴里JIAO(文化人叫咀嚼),感觉还挺好吃的,就是吃多了巴不出来,渴了就用大马瓢在饲养室水缸撸一瓢水喝。</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拔草</font></u></b><br></li></ul></h1><h3>  那年代,年龄太小,整天个就是个耍,有时也被迫帮家人干些力所能及的活。</h3><h3> 碎娃们嘛,能干个啥呢?干最多的可能就是拔草了。</h3><h3> 当时,虽然还是生产队,但已经家家可以搞点养鸡养猪的副业了。那时就没有什么饲料啊什么的来喂养,也没有什么的剩饭剩菜来喂,人吃饭都依然特别紧张,只有洗锅涮碗没啥油星的恶水,每天往猪槽里倒了。</h3><h3> 为了给猪呀鸡呀什么的补充些营养,那就只能是靠家里的娃们放学后去地里拔些草了。大人一般没这功夫,白天在地里凑活都累得要死要活的,回来还得赶快凑饭,收拾屋里的事情。</h3><h3> 饿们这伙碎娃们,一般是放学后,书包往屋里炕上一料(扔或甩),提上担笼,三三两两,就出了村子,一头扎进地里去了。</h3><h3> 那时候,拔草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只能喂鸡喂猪的草,另一种是拔回来收拾收拾可以给人吃的。</h3><h3> 就是喂鸡喂猪的,也不是什么草都能行的,还要有选择地拔才行。什么鸡冠冠、麦皮儿、巴地草、刺筋、芨芨菜、单碗花,什么白蒿、苜蓿(现在实在想不起来了)等等等等,样子多的很(你现在还能想起来啥草,说说看)。</h3> <h3>  由于天天下午放学,这拔草的活都在固定的季节,成了固定的活了,所以关于村子东南西北哪块地的敌情一般也就了如指掌。</h3><h3> 如果发现那块地里草又多又好,那个心情啊,就象发现宝藏一样,真不亚现在的娃们逛游乐场一样,同来的小伙伴还要相互约好,回去后不许告诉别人,咱们明儿放学再来。为了放心期间,都要发个毒誓。</h3><h3> 其实那时候,小伙伴间的许诺呀赌咒发誓啊,都是不太可靠的,因为,第二天下午,同样的时间,一大帮碎娃早就去了,如果次(迟)一会,草就被扫光了。反正也没人追究,这道底是哪个叛徒告的密了。</h3><h3> 担笼拔满了,如果时间还早(那时,对我们来说,只要天不黑,都算回家时间还早着),大家就围坐在地里耍,胡打胡闹,胡追胡跑。</h3><h3> 来这宝地迟到的碎娃,也许草担笼根本就不得满,可看着别的娃耍,自己心里又痒痒,那咋办呢?相互之间赢草。</h3><h3> 咋耍呢?一般是相互之间往地上扔铲子,相同远近,相同高度,如果自己的铲子扎在地上不倒算赢,倒了的就算输,输家就给赢了的一把草。</h3><h3> 往往玩到最后,运气不好的,功夫不行的,就只能看着别人硬生生地把自己的草,一把一把抓进到人家的担笼子里了。</h3><h3> 别人满满次次(实实)一担笼,自己只有一担笼底底了。</h3><h3> 那也不用担心家长狠揍一顿,我们也有自己的绝招,一般的做法是,向担笼底搭一层树棍棍撑起来,再把仅有的几把草虚虚地放到上面,家长如果不留神,还以为是满满一担笼。</h3><h3> 用这招,那就必须趁天黑时回家了,到家后,看没人太注意,急冲冲拿到后院,往猪圈一倒,这才长出一口气,万事大吉,(“平安无事哦~~~”《平原游击队》语。)</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课本</font></u></b><span style="line-height: 1.8;"> </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 </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 </span><br></li></ul></h1><h3></h3><h3> </h3><h3> 那时候,新学年发课本往往是在年前。</h3><h3> 1977年上学的娃们,都要把所正上的年级上一年半,因为,从这一年开始,全国要由春季升学改成秋季升学。</h3><h3> 比如,拿我来说吧,1977年初,上小学三年级,总共上了三学期,到1978年夏,小学三年级才结束。</h3><h3> 现在才知道,原来,国家1977年底,举行了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考试,1978年要变成夏季高考。(后来查了一下,这一年,国家还有的大事是:提出”两个凡是”,批评”两个凡是”。还冒出来了个陈景润,”哥德巴赫猜想”听过,只是当年没搞明白,为啥要证明1+1=2,感觉好像太无聊,就是现在,自己也是一知半解)。</h3><h3> 其实,每次新书一发,每个娃都爱惜的不得了,都要包一包。</h3><h3> 一般用牛皮纸包,又硬又结实,就是有些黑,心里不美气。爱好的娃,用废旧画张画报什么的包,显得特别花狸狐骚的,挺好看,看得男娃都眼红,用现在新词,那真叫个羡慕嫉妒恨很。实在没有这些东西包,就用旧报纸包。最后还得在皮皮儿上,工工正正地写上语文呀算术呀自然呀什么的书名子。</h3><h3> 还特羡慕那些家长会写毛笔字的,因为他们的皮皮上,一般都是漂漂亮亮的毛笔字。</h3><h3> 想想包书也是白包,因为没有几天,包好的书皮皮又早就不见了,不是这开裂就是那让笔捅个大洞洞,实在看不过眼儿,就干脆撕了算了。</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h3></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半学期过后,你再看看书包里的那些课本和本子,每本书和本子的角角卷得就</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象千层饼一</span>样,从上到下,依次从卷卷多到卷卷少,简直就不敢看,家长一看,最爱骂的一句话就是,”字没认哈(下)几个,把书和本子都念成啥了,跟从牛沟子(屁股)拉出来的一样。(家长经常边帮我整理书边这样骂我,呵呵)。</h3><h3> 我们那时的书包也简单,没有几个什么像样的文具,就两三本书,两三个本子,谁如果有个铁皮文具盒,那简直就是大款了,奢侈的很。里面放的,也就是一个铅笔,一个橡皮蛋儿,好点的加上个半透明的塑料尺子。</h3><h3> 比比现在的娃们,可怜的,书包装得满登登的,光(就)课本凑一大堆,管有用没用的,用得上用不上的,再加上各种辅导资料,五花八门的各种文具,还有乱七八糟的作业本,身上一背,简直就是背了一座山似的。</h3><h3> 看看看看,现在的娃们已经背不动了,改成用那种手拉的带轮轮的书包了。</h3><h3> 你说,以后会不会娃们的书包,变成小汽车的那种,能装更多的书本文具了。</h3><h3> 还是我们那年代书包好,虽然简陋了点。</h3><h3>那时,我们没有现在学生手里的什么计算器啥的,最常用的算术工具就是自带的十个手指头,既简便,又灵活。</h3><h3> 后来学的数字大了,十个指头不够用了,就发明了一种自制学习用具。</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它是用包谷成熟的天花杆杆做的,最好捡那些粗细均匀的天花杆,再截成大约七八十公分长,然后,再用合成几股子的结实细线,把它们串到一起,把线头儿两端再一弥上,绑成个圈圈,上学去的时候,挂在脖子上。</span><br></h3><h3> 这就是我们当时的“计算器”了,一般娃们线上穿上三四十个棒棒,心狠的娃们还有穿上七八十个的,走起路来,胸前晃荡的都是包谷天花节节,就好象现在女子娃带的金项链一般神气。</h3><h3> 再大点的时候,还要学算盘,珠算可不好学,工具也不好准备了。有些娃们家就有算盘,大部分娃们家就没有这玩意儿。那咋办?只能买了,有的大点,有的小点,五花八门的。</h3><h3> 老师一般有一个特别大的教学算盘,上课的时候就挂在黑板上面,算盘的中间横梁上,用醒目的红漆自右向左写着“个十百千万”,我们的小算盘上,也学着老师用笔在小纸块上写着个十百千万,然后再把小纸块用浆糊贴在算盘上,还有个别厉害的娃,直接用小刀刀刻在算盘上了。</h3><h3> 学珠算,用算盘,可比较麻烦的了,不但要求要经常练习,而且还要背许多口诀什么的,这可不是什么轻省活。</h3><h3> 其实,在上课前,我们更喜欢用算盘耍一种叫“狼吃娃”的游戏了,看谁最后能把谁的珠子打完。</h3><h3> 这算是比较文雅的游戏了,更有甚者,把几个算盘翻过来放在地上,人站在上面或爬在上面,当轮滑来玩,没几下,算盘就散架咧。回家后,难免又是一顿狠揍。</h3><h3> 这就是我们的书,这就是我们的文具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骑驴</font></u></b><br></li></ul></h1><h3><br></h3><h3> 儿时,瓦子娃玩一种叫《骑驴》的团体游戏,玩法简单,低碳环保,有益健康。</h3><h3> 大概是先把一大帮伙伴分成两队,每队人数相同。</h3><h3> 这分队也是有规则的,不是随便瞎划拉的,有一定的要求,讲的就是个公平公正公开。一般由两个公认最厉害的伙伴彩吃彩选自己队友,石头剪子布,赢者优先选一人,输者后选一人,再由赢方选第二个人再由输方选第二个人,依次类推,直到全部选完为止。人数要相同,如果是奇数,那最后没人要的那一个,就只能自己歇菜了。</h3><h3> 然后,双方再派一人当代表,彩吃彩,来决定哪队为骑方,哪队为驴方。</h3><h3> 输的一方当驴,赢的一方骑驴。驴方还要再出一个人充当立柱。当柱子的人一般靠墙或靠树站着,当立柱这个人,一般身体状况差点,但玩石头剪子布的水平一定还要好,因为他还要和骑方人再比输赢。</h3><h3>  驴方的人要排成一队,猫下腰,第一个人把头顶到当柱子的同伴胯下,第二个队友排在第一个队友后面,也低头弯腰,双手抱着前面队友的腰或扶着腿,把自己头插到第一个队友胯下,弯腰90度,其他队友依葫芦画瓢照样做,排成一长溜子。</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这驴方排队也是有讲究的,一般是把个子高的队友放到后面,这样,对方骑的时候,也许有的队员就跳不上去,那对方就输了。还要把体质好的腰力好的,排列到中间部分,因为这部分是驮人最多的,承受压力最大的,如果让对方压散了队伍,就算自己方输了,骑方要重新开始的。</span><br></h3><h3> 而骑驴的一方,站在驴方后面很远的地方,个个喜形于色,摩拳擦掌,一个挨一个的往上跳,骑上去就行,但必须每个人都能骑上去,且骑上后,不能再向前移动,一次性跳到啥位置,就是啥位置,如果有移动现象,那就是犯规,应该认输,后面的队员都要依次跳上去,如果有人跳不上去了,或因己方原因有掉下来的,则统统算骑方输。</h3><h3>  所以呀,这骑方也要有方法,必须把能跳最远的骑手排到第一名,他只有一次性跳最远,才能给后面的队员留出更大的空间。然后依次类推,最弱的队员放到最后。</h3><h3> 如果双方都没有犯规的话,骑方第一个骑上去的人跟对方充当立柱的人再进行彩吃彩,石头剪子布,用输赢来决定下次谁家是骑方和驴方,输了当驴,赢了骑驴。</h3><h3> 如果运气不好,一方一次性能连续当七八次驴方,让别人骑,而另一方简直就乐疯了。</h3><h3> 当年这游戏在男娃中特别火,尤其是在冬天比较冷的季节,就象现在的碎娃们玩什么《三国杀》什么《大话西游》等一样一样的。</h3><h3> 只是我们当年玩的骑驴这游戏,它不限场地,不限人数,不需器械,省电省水,低碳环保,还锻炼身体,快乐无限,更关键的是,它是个集体性的活动,还增进伙伴们之间的交流与沟通,好处多多。</h3><h3> 现在没碎娃玩这游戏了,快失传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滚环</font></u></b><br></li></ul></h1><h3>  还有一种男女都能耍的游戏,就是滚铁环,当然瓦子娃耍的时候更多些。</h3><h3> 当时的铁环,和现在的铁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娃们耍的铁环,大部分都是圈粗钢丝做成的,我们那时哪有这条件啊,一般都是谁家的木桶作废了,不用了,就把木桶上铁箍圈当成了铁环了。</h3><h3> 推铁环的工具,一般是用铁丝做的,在七八十公分长的铁丝一端,窝一个U型的弯,再把这U型弯弯折成直角。如果再爱好的话,还可以在铁丝的另一端捅一段木手柄,这样握着也不摩手了,可大部分人都是在这一端随便弯个圈圈就不错了。</h3><h3> 现在想想,滚铁环还真是个技术活,如果没有一定的实践经验,就起步这一下,一般人都玩不了,才开始学是必倒无疑。</h3><h3> 双手协调,腿手协调,那可不容易的。才开始学的话,要找个比较开阔地方,还要相对平整些,坑坑洼洼的地方不利于初学者练习。</h3><h3> 慢慢熟练以后,那就花样翻新了,不只是左右手随便玩,还专门捡那些不平的路段玩,来显示自己的技艺。有时推着环的后下侧,有时推着环的前下侧,有时随便拿个什么硬杆杆硬棍棍的,都能指挥自如。</h3><h3> 经常玩的是滚铁环比赛,水平低一点的比赛是比谁的快还又不倒,在街道上或操场上疯跑;高水平的是在地面上画线,就象现在的跑道一样,两条线之间越窄,表示水平越高,比赛时就不仅仅是不能倒了,不但比速度,还不能跑出自己的线,甚至有时连砸线都算犯规。</h3><h3> 也不赢啥也不输啥,竟能玩得忘乎所以,满头大汗。好处就是锻炼了身体,坏处就是回家吃饭的时候,愈外多浪费几个馍咧。</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甩锅</font></u></b><br></li></ul></h1><h3>  甩锅(摔泥锅),摔泥锅,有些地方也叫摔大炮。</h3><h3> 要玩好这款游戏,首先得有泥,咋能闹来又细又筋道的好泥呢?关键在于选土。</h3><h3> 想娱乐的双方,先取粘土若干把,经加水,慢慢的不断的揉制(其实,急了没水的时候,偶尔就开启自动水泵--撒尿,呵呵),等深加工成柔韧的高档泥材时备用。</h3><h3> 游戏双方,把刚才加工好的上等泥巴,各取相等数量,再根据自己的爱好和工艺水平,分别制作成各种各样的泥锅。</h3><h3> 一般情况下,泥锅多呈凹形。做时,底部要尽量大且薄,锅边边要越深越厚越好。做好后,你再看双方,给手上吐口TUO沬,把锅里锅外抹的溜光溜光儿的。</h3><h3> 由于双方泥料的数量相当,所以制作水平的高低成为取胜的关键。</h3><h3> 玩这游戏,时间主要都消耗在做锅上了。边平壁厚底薄,这样才能保证摔下去后,泥锅烂时,整个锅底都炸开个大洞洞。</h3><h3>  泥锅做好后,先由一方来摔,用力使锅圈同时落地,靠锅内空气的负压将锅底炸开个洞,破洞的大小,往往取决于泥料的好坏和锅制作工艺的水平高低,以及摔下时手法和摔法等诸多因素。有时都喊1.2.3同时摔,嘴里还要大叫一声“烂”!</h3><h3><br></h3><h3></h3> <h3>  要想自己的泥锅底炸烂的洞口大,一般要找个特别平的地方,手法适当,用力均匀。选址坑坑洼洼,如果不平整,一定漏气,压力就不大;端起翻手如果太慢,还没等你摔,泥锅就掉下来了,成一堆泥巴了;摔下时,如果泥锅有倾斜,不能平平落地,不但不能“啪”的一声响,而且又是泥巴一堆,没有洞洞出现。</h3><h3> 双方摔破后,双方要仔细观察对方的破泥锅,但开始都不许用手碰,然后要用自己的备用泥来修补对方锅上的破洞。</h3><h3>  对方的泥洞如果大了,那你修补人家泥锅就费自己的泥料,如果洞小了,那你就占便宜了,就省你的泥料。</h3><h3> 大家都希望自己泥锅摔出的泥洞大,希望对方的洞小。这样,一摔一补后,双方手上泥的多少便产生了差距。</h3><h3> 游戏的二人,你来我往,互相摔锅补洞,补洞摔锅。最后,一方因没有泥巴了而游戏结束。</h3><h3> 最终,以得泥多者为胜,赢家的唯一战利品就是多得的泥巴,输方屁股一拍,两手空空,但精神上的胜利和满足,那真是无法用泥巴多少来衡量的。</h3><h3> 呵呵,有点贫穷下的阿Q吧,却依然玩得开心快乐。</h3><h3>  其实,这人的一生啊,就如同儿时玩的甩泥炮一样,如果不经历甩甩打打的,又何来的声响呢?只有不断地经历风雨,经历磨难,才会有更精彩的人生。</h3><h3> 这样的生活哲理,哪会是当年甩泥炮的碎娃们所不能理解的。</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打不噔(打扑嗵)</font></u></b><br></li></ul></h1><h3>  我估计,”打不噔”这词儿,是由”打扑嗵”、“打扑腾”这儿转音过来的吧,实际上就雪(说)的游泳咧。</h3><h3> 那时候,咋能知道啥是个游泳嘛,反正凑是起(去)河里耍。特别是在夏天,一到中午,趁家长们在睡午觉,就邀三邀五地偷偷摸摸跑到河里打不噔去了。</h3><h3> 当年的河,好象水比现在多的多,也特别清,不象现在这河,都一个比一个干,就是有那么一星星水,也是污七八糟的,日把能下水尼。</h3><h3> 当年我们村的娃们,能去的河主要是从索村(孙姑村)流过来,经过绍庄(绍家庄)和撇寨(裴家寨),再流过南江村(南焦羊村)到南讨庄(南稻务村)向北的河了,我们都叫这条河为江村河,正式名字可能叫“沧浪河”。</h3><h3> 这条河后来人为改道了,从孙姑村东边直向北,过绍庄东,经饿村西,到江村东,向北走了,我们都习惯上叫它”新河”,再改还是“沧浪河”。</h3><h3> 这条河上,我们不敢去的地方是江村桥附近,怕野河道摸不来深浅,也不敢去南讨庄那段,因为是个水库,怕太深。</h3><h3> 唯一敢下河的地方,就是集中在从绍庄到江村桥附近这一段新河上。</h3><h3>  其实,这条新河平时水也是不大的,但是,到了夏秋时节,村里人要用河水灌溉农田,所以就把河水拦了起来,形成一个小水埧一样。</h3><h3> 一般经常拦水的地方,要么在绍庄附近,要么在饿村西头儿附近,要么在江村附近。这都是我们暑假里经常耍水打不噔的好地方了。</h3><h3> 家长一般也是怕我们这伙碎娃下河的,必竟是有些危险,特别是传言南讨庄水库去年把谁谁谁才淹死了,那儿那儿又把谁才淹了,这些小道消息让家长们更是提心吊胆的。</h3><h3></h3><h3></h3> <h3>可谁也拦不住啊,也就认我们去了。</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我们一般也不敢一个人去下河,都是耍得好的,三五成群,一帮一帮的,有大有小,都是穿的半截夫儿(裤),挂个框框担笼背心儿,穿个塑料凉鞋,有的还是透明的那种凉鞋,呵呵,当年这凉鞋已经特别洋气了。</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还</span>有一种装备,就是“游泳圈”。所谓的游泳圈,其实就是报废的汽车内胎,吹饱气罢了,更多的是用透明塑料袋,把气一吹,用绳绳一扎,就当成游泳圈了。够先进了吧,呵呵,已经不错了,有总比我们这些啥也没有的人强多了吧。</h3><h3>  比较有印象的一次游泳的事,是出来在秋忙假前吧。</h3><h3> 当年我们农村学校,不但有寒假和暑假,还有个秋忙假,专门为秋收而设的十天左右的假。</h3><h3> 中午饭后,这时距离下午上课还有几乎两个小时时间,同班一大帮子瓦子娃,都跑到村西的新河打不噔去了。</h3><h3> 因为顺河是一条生产路,怕都跳下河后,放在岸上的衣裳和鞋比路过的人偷走,所以还特有心计的都把衣裳鞋埋在了包谷地里的坑坑里,用草草都盖好,就是不能让路过的人看到。</h3><h3> 埋好后,踢里花啦,就跟下饺子一样跳下河了,在河尽情的嘻戏打闹,玩得不亦乐乎,结果把下午上课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h3><h3> 老师下午上课在教室找不到这伙娃,班里一打听,有些没去成的没胆量的叛徒,就揭发了我们的去向。这下老师可就火了,骑上自行车去新河找我们来了。</h3><h3></h3> <h3>你找就好好找呀,这老师却不是拉我们上河收拾,而是童心突起,大老远就下了自行车,悄悄地从包谷里摸过去。正巧看到了我们藏在地里的衣裳和鞋。你猜,他怎么办?真是个大神,竟然把我们的衣裳鞋偷偷摸摸一抱,又偷偷摸摸退回去,夹到他自行车后面衣架子上,一声不吭骑上车,带回学校了。</h3><h3> 半后晌了,猛然有人提醒还要上课,我的个天呀,都没命地光着屁股爬上岸,冲进包谷地找自己衣裳鞋,哪还能找得到啊,东挖挖,西铲铲,啥也没有,急得有些人都哭咧。</h3><h3>  估计都快课外活动的时候,老师才抱着一大堆衣裳鞋,到河边来慰问我们这伙光屁股蛋蛋了。</h3><h3> 披挂好以后,排一长溜溜,跟在老师沟子后面,都象打了霜的茄子一般,晃回了学校。当天道也没怎么收拾,因为就要放学了,结果,第二天,我们几个整整儿让班主任老师摆掷(收拾)一天。</h3> <h3>  天气热到这个份上,也就只能下河打扑凳了。</h3><h3> 儿时,只要是这时节,几乎天天中午都要三五成群地结伴下河。</h3><h3> 虽然那时的河,比现在水要多些,但却不足以让我们打扑凳。可这个时候,正是农村进行包谷地浇地的时候,许多河都被筑坝截水,利于水泵抽水。这也就为我们这些精力旺盛的碎娃们中午饭后下河提供了可能。</h3><h3>  一般都是在邵家庄东边的新河里玩为主的,几乎每年这个时候,这里都会截水的。</h3><h3> 上午晒一上午,中午如果下水也一点都不冰,挺暖和的。趁大人们在家午睡的时候吧,就狐朋狗友一叫,一大波子娃们,都去了新河玩儿。</h3><h3> 多伴都有人看守着,平时不让娃们下水,一是怕不安全,更重要的是怕娃们把人家的土坝给搞溃了。</h3><h3> 总是有个好像叫猪娃儿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在看守着,有时他也午休不去,如果没人了那就成了我们的天下了。</h3><h3>  还没走到岸边,才看到也水,就边跑边哗哗地随便脱了起来,等走到河边时,个个早就一丝不挂了,抱着仅有筐筐背心和半截裤,冲向河里。</h3><h3> 甩在岸边的衣裳,东一个,西一个,早就分不清谁是谁的了。</h3><h3> 所谓的打扑凳,就是人家说的游泳了,我们更喜欢说成是打扑凳。游泳吧,讲究就多了,什么蛙泳蝶泳仰泳自由泳等乱七八糟的姿势,听着都搞不明白。</h3><h3></h3> <h3>我们进了水里比较简单,要么就是狗爬式,要么就是来个冒眼,最多再来一个漂黄瓜路儿,除此就没有什么了。</h3><h3>  狗抛式最多,两个手向肚子方向划水,两个脚在后面扑嗵,一慢两快,还挺有节奏感的,所以我们才叫游泳为打扑凳或打扑嗵吧。</h3><h3> 有时还比赛看谁泳的距离长,就是个弄着玩玩而已。最厉害的是看谁一口气钻冒眼钻的远,有人二三十秒就上来,也有人一分钟才露头,一般都这样了。我们这些应该算是旱鸭子,能这样已经不错了。</h3><h3> 可笑的是有人从岸上助跑冲进河里,一头就扎下去了,以为这样钻得深,能钻得远些。可有时运气不好,钻下去时自己的脸都贴到了河底的稀泥里了,甚至把脸擦伤的都有。</h3><h3>  有时也去南焦羊村的石桥那儿玩,只是那儿是个老河道,水也比较深些,更怕的经常会出来一些异想不到的水生动物来,比如马黄什么的。当然如果是要捉蟹之类,在这里还是比较多的了。</h3><h3> 当然水最深的地方,应该说是南稻务西边的那个水库了,我们去那的机率就特别少了。关键是水面大得让人不敢下水。</h3><h3> 后来的这些地方,也是我们钓鱼的风水宝地了,没有什么渔具,就是个杆子,谁如果能有个好一点的竹竿子,那都让别人羡慕许多。更别说你再有一个三节组合式的人造竹竿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最早的火灾记忆</font></u></b><br></li></ul></h1><h3><br></h3><h3>  1979年秋季一开学,就上五年级了,这是小学的最后一年,这也就意味着快乐的童年马上就要结束了。</h3><h3> 现在没事的时候,静心想想,之前的许多记忆已经模糊,留下的就只有一些串不起来的残片了。</h3><h3> 尽力延伸自己的记忆,最早的事就是火烧场房了。</h3><h3> 那时,饿村每个生产队,为了给自己队堆放和碾打小麦,专门要在地里找个地势比较高一点的地方,光(碾)一个场,每年在割麦前就要碾(做)好,秋收完不用了,再犁了,继续种小麦。</h3><h3> 当时的娃们家,没事的时候,最爱在场里耍了,地方又大又光,跑着畅亮。有时还在麦尖纪子里掏窝打洞,做个迷藏(我们叫强谋儿)什么的。</h3><h3> 有件事儿印象有点儿,只是记不起是哪年的事,反正当时还没念书上学。</h3><h3> 有次好像是下午,应该是个冬天,印象里当时很冷,和几个伙伴儿去场里耍。</h3><h3> 农村场角角一般都要盖一个不小的场房,专门放些碾好的麦子呀农具呀什么的,就是夏收完了,也只是把场一犁,种菜或者种其它作物,最多留一小块场不犁,因为还要晒秋天收回的棉花呀豆子呀什么的。但场房一般终年不拆,还可以放收回来的棉花尼,冬天一般放的都是干柴什么的,比如干棉花杆等等啥的。</h3><h3>  我们在场房耍的时候,外面太冷,我们就只能在场房里耍了。也不知道是JX、YL、WW,还是我,还是其它人,反正经常在一起玩的就是我们西头的这几个。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我们在里面想烤火取暖。记不清是谁当时带的洋火(火柴),总之,在场房里面点上了火,就开始取暖。</h3><h3></h3> <h3>场房里,有的是干麦尖杆和干棉花杆,还有干豆儿杆杆呀啥的。</h3><h3> 开始时,火势不太大,大家围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你一把柴,我一把杆,搭(加)着搭(加)着火势就大咧,最后,竟然大到了我们几个碎娃无法控制的地步。</h3><h3> 这一下子就日倒咧,场房堆放的柴禾都燃着了,加上外面呼呼的西北风吹进门来,烤得我们几个都逃了出来,眼看着火苗窜上了房顶顶,吓得都哭着喊着,却束手无策。</h3><h3> 由于场房距离村子不是太远,特别是饿村学校就在村西边边上,也许是从场房窜出的浓烟和火苗太大,老师和学生呼啦啦都朝这个方向跑来,村子里的许多人也跑来了,手里拿的都是盆子呀桶呀啥的。</h3><h3> 大家在七手八脚地泼水端水的时候,我们几个已经哈(吓)得手脚不能动摊咧,被各自家长撕耳朵的撕耳朵,拿鞋底抽的拿鞋底子抽,边锤边拉回自己家,接受再教育去了。</h3><h3>  记得我回家后,好像躲在爷爷的土炕上,哭个不停。当时,爷爷坐在烧炕上,好像还插着针,许多针灸那种针。老人千方百计地护着我,不让我妈锤(打)我。</h3><h3> 爷爷个子很高,特别清瘦幽黑,以前曾专门给生产队(我们七队)务(种)菜。当年我们七队的菜园子好像在七队饲养室东南角。再后来就没有记忆了。</h3><h3> 长期以来,我自己总有一个疙瘩(心结),我爷爷当年的过世,是不是因为这事情,把爷爷吓得不在了,因为场房那是生产队的财产呀,会不会因为要赔偿,所以老人心里压力太大。</h3><h3> 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敢问父母,当年有没有人找他们麻烦。总之,这件事,好像是我脑海里最早的记忆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耙耙镂柴</font></u></b><br></li></ul></h1><h3><br></h3><h3>  还能记起来的就是小时候镂柴了。</h3><h3> 主要是在夏天,当麦子收割完了,会在各自生产队的场里,沿着场边边,摞许多麦捆萁子,象盖房子一样。</h3><h3> 等到几个大晴天,把麦捆捆摆得满场都是,一般是一大早就摆,晒上几天,等到干了的时候,从中午就碾场,男劳力抡班上,牛拉镂轴,骡驴也行,在场里转圈圈砸麦杆。</h3><h3> 半下午的时候,再用插把砸扁的麦杆杆挑起来,堆放在场边上,最后用茨板把剩下的麦粒推到一起。晚饭后,当下山风来了的时候,男劳力就要到场里扬场去,再把麦粒与麦壳壳分开。现在想想那场景,依然十分美好。</h3><h3> 出来的麦尖一部分给生产队留下,还要给牲口做饲料用,大部分按各家人口或按工分,搭成许多小堆堆,就分给各家了。</h3><h3> 那时,就分的那点柴杆也不够各家用的,能用上烧炭的家家并不多,绝大部分就靠烧柴了。所以,当生产队往(向)回拉麦尖的时候,我们就跟在麦尖车后面镂柴。</h3><h3>  生产队每次在往(向)回转运麦尖的时候,一般都要套上拉拉车(马车或牛车),先要在场里装好。</h3><h3> 这活男劳力干的多,装车时,地上的人先用杈(CA)往(向)上挑,车上的人负责装车,开始的时候,上面的人必须摊宽点,这样才能又稳当,又能装高些。</h3><h3> 车上面站的人,必须要会装车,我当年总感觉这是个技术活。不会装的</h3><h3></h3> <h3>不但装不高,还容易反车。最后,就是再撒(抛)上两道绳子,后面绑在车一巴(尾巴)上,前面缠在车辕上,上面的人吆喝着一提一放,下面的人借机一拉一拉,反复几次,绳子就把麦尖搂(绑)紧在车上了。</h3><h3>  在往回拉麦尖的路上,总有往(向)下掉的零星麦尖,特别是在路边边,拉的趟数多了,就会形成两条铁路似的麦尖溜溜。</h3><h3> 家里缺柴的碎娃们,这个时候,就拿着竹耙耙铁耙耙什么的,跟在麦尖车后面镂柴。</h3><h3> 由于耙耙比较小,没镂多长路,耙耙就装不下了,这样,就在路边边卸成个小堆堆,做个记斯(标记)后,然后再继续向前镂。</h3><h3> 如果你不做个特别的没记斯(标记),最后收柴的时候,就很有可能让其实娃揽走了,所以不但记斯好,记斯要特别,还要边镂边留神自己已经放好的柴堆堆,防止其它娃偷柴。</h3><h3> 为争柴吵架打锤那是经常的事,成绩不错的话,一下午也能镂上小半架子车呢。</h3><h3>  最高兴的就是,在镂柴的时候,紧紧跟在麦尖车后面,边镂边偷偷在车后面往(向)下扯,扯的越多,镂的越多,但一定不能让驾(赶)车的和上面压车的大人发现。</h3><h3><br></h3><h3></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跟车的时候,装做一心一意镂柴的样子,其实拿眼睛不停地瞄着前后左右,伺机而动偷柴。</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现</span>在想起来也可笑,人家坐在上面,啥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只是假装瞌睡,眯着眼睛装睡,专门给我们这伙碎娃们留偷柴的机会呢。</h3><h3> 当镂柴结束的时侯,收集自己的小麦尖堆堆,再攒成个大堆堆。端着耙耙,抹着满头的大汗,看着自己的劳动胜利果实,那个心里美啊,就别提有多高兴了。</h3><h3> 心里知道,正因为这样,今天晚饭时,就愈外能得到家长奖励的一个大两掺子(麦面和包谷面)馍了,最不行(至少)也让优先挑一块巴巴馍吃。</h3><h3>  回想这生活的时候,感觉心里有快乐,也有心酸。</h3><h3> 当年的人们,还是艰苦啊。</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听评书</font></u></b><br></li></ul></h1><h3><br></h3><h3>  对我来说,听半导体收音机的年代,好像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事情了。</h3><h3> 开始什么王刚说的《牛虻》呀《夜幕下的哈尔滨》呀等等,还不太吸引碎娃们。后来到了《岳飞传》、《水浒传》、《杨家将》、《隋唐演义》等播出的时候,我的个婶啊,简直大家都听疯了。</h3><h3> 我们这伙当碎学生的,每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时,无论你是上啥课,也无论是谁在上,那怕是天王老子上,也没心思听下去。</h3><h3>  这会老师在课堂上道底都讲了个啥,谁也不关心了,个个满脑子都是夜儿个ER(昨天)中午讲到哪了,那个岳云的道底咋样了嘛,杨七郎让那个哈种害死了没有呀,罗成破没破那个一字长蛇阵啊?全是这些。</h3><h3> 就盼望着学校打铃的老大爷,赶快打铃下课放学。</h3><h3> 咋还不打放学铃啊,是不是敲铃的门房大爷瞌睡了?要不就是学校的铃镜儿(今日)烂了?满脑子胡想。</h3><h3>  这时,我们瞄着老师眉飞色舞地讲着课,小手却早就偷偷地开始收拾自己桌面的东西,准备随时撤离。</h3><h3> 终于,”咣咣咣咣”的铃声传来了,还不等老师前脚出去,我们的后脚就冲到他前面去了,有时把老师会堆(撞)了个咧切。</h3><h3> 看这情形,老师会痛骂一句,“急着吃屎起呀你”。就是听到了后面的骂声,我们没一个人理会,大家早就窜到学校大门外头去了。</h3><h3><br></h3><h3></h3> <h3>平时放学,我们还要各班排好队,点好人数,再由文艺委员起个什么歌呀的,大家边唱边走。可现在呢?那个放学排队唱歌的事早就没有了。</h3><h3>  才开始听评书那会儿,自己家没有半导体收音机,只能在村里个别有这玩意儿的人家去听。</h3><h3> 全村就这几个有收音机的,大家全都知道,不由分说,跑的方向都差不多,找距离自己家最近的收音机处,一个一个都咋贼念(追)似的。</h3><h3> 如果起(去)得早些,就有可能占上有利位置,说不定还能坐上主儿家仅有的那几个板凳儿尼,可如果起(去)次(迟)咧,就只能把书包垫股子(屁股)底哈听了。</h3><h3>  大家围在收音机周围,谁都不雪(说)话,都全神贯注,眼都不带眨的,总怕错过了最关键的下一句。</h3><h3> 包雪(别说)是我们碎娃们了,就是大人们,在中午十二点整到十二点半这段时间,基本上也屁事不干了,许多都听广播尼,甚至有的听完了才揍晌午饭。</h3><h3> 如果遇上哪家两口子正吵架的,只要十二点以到,双方不用商量,自动马上休战,都安安静静听上半小时评书。半小时过后,吵架继续,呵呵,这比今天的联合国安理会作用都大,休战都不带几方会谈的。</h3><h3><br></h3><h3></h3> <h3>  有的听完评书后,吵架的双方把刚才吵架的事情都忘了,老婆擀上一碗两掺子面,让男人一咥,全家平安了,没事儿了。</h3><h3> 你说这评书的作用够大了吧。</h3><h3>  有时在别人家听评书,父母看放学这么久了,还不见自己娃回来吃饭,也不用乱寻,就直接找自己家最近的收音机家就行了,一般不由分说,不是撕耳朵往回拉,就是父母自己干脆也坐下来听上一段,听完和娃一搭儿回去再咥饭。</h3><h3> 那个年代的半导体收音机,真是重要的文化娱乐之一了。</h3><h3> 当年,单田芳、刘兰芳、袁阔成、甚至王刚的名字,那简直就是家喻户晓,绝对的大腕了,比今天的什么周杰伦呀这个组合那个组合的要火得多,因为那是全国人民,无论男女老少都熟知的偶像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露天电影</font></u></b><br></li></ul></h1><h3><br></h3><h3>  那个年代,我们农村的文化生活相对比较贫乏,秦腔戏文革时期也禁唱。</h3><h3>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才看到了开放的影影儿时,农村最高大上的文化娱乐之一,就是看露天电影了。</h3><h3> 在农村放露天电影,对放电影的村子来说,简直就象是过年过节赶大集一样热闹。不管放映地点是哪个村,消息自然传播很快,用不到半下午,周围几个村,甚至十几个村子人就都知道了。男女老幼,只要没有特别急事,就早早吃了晚饭,溜溜达达,三五成群,说说笑笑,都集中到放电影的村子去了。</h3><h3> 露天电影放映,一般是在这个村子比较靠近中心的位置,或是有开阔场地的地方,有的也在晒麦场。如遇到下雨天,一般都是提前散场或改期。</h3><h3> 放映员一般半下午早早就来了,先要和村子电工联系好接电的事宜,然后就是找好地方,在村子安排的劳力帮忙下,预先在放映场地埋上两个高杆,有时方便的话,就直接找两个距离适中的大树,或是电杆。</h3><h3> 挂上乳白色的银幕和高音喇叭,等放映员在安排的人家吃过晚饭后,就开箱架机,准备调试机器了。</h3><h3>  最先集中到银幕和放映机周围的永远的孩子们,早早就搬着凳子,在银幕前给自己和家里人占个最佳位置。</h3><h3> 随着夜色降临,放映机周围的灯光和白色的银幕更加显眼。这时,村子的村长,或是文书,总要用放映员的麦克风喊:村民注意了,村民注意了,今儿黒咱村子放电影儿,电影是《地道战》和《鸡毛信》,电影马上要开始,请大家关好门窗,赶快来看。</h3><h3></h3> <h3>已经到的大人碎娃,听得都不耐烦了,喊着让快放快放。</h3><h3> 在乱哄哄的喜庆场面中,一束强光,从放映机射向银幕,不少手臂高举,摆着各种各样的指法,银幕上出现了五花八门的动物或其它物品。在后面人们的吼声中,手臂才慢慢放下,喊声才逐渐平息,大人碎娃才一点一点进入电影的情节中了。</h3><h3> 每换一盘胶片,中间就是观众议论的时候,也是大家长出一口气,心情跳出电影情节的时候,也是碎娃们撒尿放松的时候。</h3><h3> 当最后,银幕上出现“剧终”或“再见”的时候,人们才一下子又乱了许多,向东向南向北向西散去,娃喊他妈他爸的,他妈他爸喊娃的,杂声不绝。</h3><h3> 很多时候,看露天电影也成了当时不同村男女,互相相个面或是谈对象的好场所与好借口。</h3><h3> 影片以革命战斗故事片居多,如《鸡毛信》、《地雷战》、《三进山城》、《难忘的战斗》、《地道战》、《英雄儿女》、《今天我休息、《林海雪原》、《海鹰》、《平原游击队》、《平原作战》、《一江春水向东流》、《洪湖赤卫队》等。</h3><h3>  记得有一次夏天,在邻村邵庄儿看电影。去的路上,和伙伴们热情还很高,可开演以后,感觉却没啥意思,不是打仗片,不带劲,好像是《艳阳天》或是《朝阳沟》什么的,我们几个孩子都不喜欢这类电影,就搭帮结派地准备回自己村子。</h3><h3> 中途路过一晒麦场(为了生产队晒麦专门碾子碾的),发现场中间有个大石辘轴,一时大家玩心便起。一大帮碎娃,一起把人家生产队的辘轴滚到一里外的河里了。</h3><h3><br></h3><h3></h3> <h3>不光这样,还嘻嘻哈哈地钻进人家村的菜籽地里,专门折人家菜籽尖尖。那时生吃这嫩嫩的菜籽尖尖,也算一首绿色食品呢。胆大的娃折了一大捆,准备拿回家,给家里当菜吃,胆小的干脆就地一吃了事,免得拿回家家长拾掇自己。我就是那个胆小的之一。</h3><h3> 回家后,倒在炕头就睡了,一夜无事。</h3><h3> 第二天一大早,迷迷糊糊起床,书包往脖子上一挂到学校了。按理说,早晨头脑最清醒,人家娃呜哩哇啦早读念书不停,而我却爬在桌子上昏昏沉沉,脑子发晕,一觉不起。</h3><h3> 班主任杨老师发现后,撕着我耳朵,把我叫醒。看我脸色不对劲儿,就赶忙叫我回家,找家长看大夫去。</h3><h3>  我稀里糊涂地向家走去,可没敢回家。那有胆回家呀,于是就来到隔壁五婆家。她老人家也看我不对劲,就过来摸摸我额头,看看我舌头,然后生气地问道:</h3><h3> “夜黑是不是和WW一伙哈怂,偷吃人家菜籽杆了?”</h3><h3> 我吃了一惊,正纳闷她是怎么知道昨晚的事。老人指了指她家墙拐角处的一捆嫩菜籽尖尖。</h3><h3> “这就是WW夜黑拿回来的”。</h3><h3> 没办法,我只好承认了昨晚犯罪的经过。</h3><h3> 老人说,“你们也不闻闻,上面的药王气气这么重。如果不是前两天下了些雨,我看呀,你们几个碎怂的命都没有了”。</h3><h3> 骂完后,就让我强行喝了两大碗浆水,再吃了些我也不清楚的药(因为我五爷当年是方圆有名的医生),然后睡在她们家烧炕上,一直等大劲过了后,才让我回了自己家。</h3><h3> 如果直接回家,怕家长锤死我;如果不处理,小命就没有了。太感激俺五婆五爷了。</h3><h3> 看来,便宜不能随便占。偷吃人家的,迟早都得吐出来。</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赶场看电视</font></u></b><br></li></ul></h1><h3><br></h3><h3>  说起电视来,那也已经有些年头了。</h3><h3> 记得最早的,不是电视了,而好像是幻灯片片。</h3><h3> 当时,我们学校在办公室的东南方向吧,找了一个房子,用深色布把窗子一挂,阳光全遮住,里面黑不拉吉的,然后一个班一个班的娃们轮流着进去,里面都是小板凳,娃们挤成一疙瘩堆。后面架了机子,咣当咣当地响,每响一下前面幕帐上的内容就变一下。现在想想,片片上放的是啥内容,已经实在是记不清了。</h3><h3> 至于看电视的时期,好像是审判”王张江姚四人帮”的时候吧。各村各学校,好像要求大家都要看一样。</h3><h3>  那时候,我们村子好像穷很(现在好像也没怎么富起来),还没有电视机,可隔壁村子草敏(草庙)有一台,在戏台那儿放。</h3><h3> 第一次去草庙看电视,好像是在个白天,当时还下着雨。是由我们学校组织的,各班娃们排着队,一拉溜,进军草敏(草庙)。再加上人家堡子(村子)人也要看电视,人多得乌央乌央的,我们学生娃,去的好像也迟了些,站的位置那就只能特别靠后了。</h3><h3></h3> <h3>大老远望前看着,别说是有大个子挡着,就是前面那些打油纸伞的一挡,我们在后面的碎娃们能看个毛毛虫呀,呵呵,就是从伞缝缝人缝缝冷不盯能瞄上一眼,那屏幕小得就象自己家屋里的镜儿一样,只有小人人儿象毛毛虫似的在动,根本就不知道那人人儿有没有眼睛了,更不清楚电视上的人在干啥。</h3><h3> 后来,雨也下大了,没办法,老师只能组织大家,又BIA里BIA达地回来了。</h3><h3> 从此以后,我们大家就知道了草敏(草庙)有个电视机了,虽然是黑白的。</h3><h3>  那时,我们这些碎娃,一般也没有什么课外作业呀啥的,到了晚上,就没啥事儿了。一般就提前约好,各自给自己家长找个理由,撒各种各样的谎,然后,几个关系好的小伙伴,就成群结队地去草敏(草庙)看电视去了。</h3><h3> 至于今晚,到底看的是什么内容,那就狗屁也没记下了,关键是享受在去和回来的这个过程上。</h3><h3> 有时候,晚上天气冷很,特别是在大冬天,那风呀,刮得呼呼呼地,我们这伙娃,个个冻得跟屁一样,可去草庙看电视却依然照去不误。</h3><h3> 在人家堡子(村子)看电视,总感觉是那么低人家一等似的,首先,没有啥好位置不说,更没有个坐的地方。如果晴天在室外场场上,你看饿们这伙,见墙爬墙,见树爬树。如果哪天饿们运气好,去得早,才找个好位置站着,你看人家村来迟的人,在后面的就骂就喊,说是闲我们把人家视线挡住了。没办法,饿们就只能后退了,谁让是在人家地盘上看人家电视呢。</h3><h3>  在回来的半路上,为了防寒取暖,我们在野地里,烧人家草庙的包谷杆,烧人家草庙的麦尖堆堆和棉花杆杆,只要能烧的都烧。</h3><h3></h3> <h3>  饿们一伙碎娃们,在火堆周围,围成一圈,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有时还唱喝摆逮地。</h3><h3> 当时,我们的生活中,也没啥流行歌曲,人人吼几声秦腔总行吧,特别是CF和LW,他大就是我们村唱戏的,经常听他俩唱,我们也就都会几句了。</h3><h3> “祖籍陕西韩城县,杏花村庄有家园,姐弟姻缘生了变,堂上滴血蒙屈冤”,一个刚喊完,又一个再喊起来:“五台县官太懵懂,滴血认亲害百姓”,当时,我们也不懂这戏词是个啥意思,呜里哇啦啦,就是图个热闹,那声音呀,都能把狼招来似的。</h3><h3> 等回到家里,大人们早就睡了。一般知道我们还没回来,门是留着的,用客儿察棍(喂炕时的家具)顶着,一推就开。</h3><h3> 然后,我们偷偷摸摸进去,溜进热吐吐被儿窝,美美儿撸上一觉。</h3><h3> 能有印象的当年电视剧,应该有《敌营十八年》,那个时候,人家草庙的电视机,已经换成彩色的了,当年看这电视剧,一集都不拉,全部看完了,只是感觉美很,因为打仗的,虽然后来才知道这电视剧的时代背景。</h3><h3>  后来,我们村子也有了电视,先是黑白的,后来也变成了彩色的。当时好像是在大队办公室前面放,电视机放得特别高,门上面二层楼墙上掏了个大洞洞,镶进了个木箱箱,里面放着电视机。专人保管,专人放映。</h3><h3> 那时候,最羡慕嫉妒恨的人,就是那个专门放电视的人了。大家看迟看早,甚至能不能今晚上看到电视,全凭他说了算数,太牛了。</h3><h3> 有时也想,如果我是管钥匙的,我天天看电视,想咋看就咋看。</h3><h3> 在自己村看电视,总比在别人村看电视更爽了。在别人村子看电视,首先要理由吧,虽然总能找到去的理由,但毕竟要给家长撒谎,这总是不爽。</h3><h3></h3> <h3>在自己村看,那就不一样了,家长基本不阻挡,而且还可以早早去,占个有利的位置。开始时,没经验,占位子总爱抢最前面的,结果,我村电视机放得特别高,整晚上,头都仰仰着,脖子都能断了。后来才明白,原来最前面,却不是最佳位置。向后放点,中间,正好。</h3><h3>  那时,看电视,好像就是个中央台,四频道和八频道,节目也少,也固定,看电视的人也没啥可选的余地。从晚饭后开机看,一直看到三个台都出来再见为止,才不乐意地离开回家。那时候的电视,一般十二点左右就结束了,不象现在的电视台,随时打开,随时有节目。</h3><h3> 后来,每次放寒假暑假,总要连哭带闹地要去西安父亲那,主要因为,除了能吃好吃饱外,就是可以不受限制地天天看电视了。</h3><h3> 他们的宿舍区12345个楼,开始,电视机在2号楼那边(123和45楼虽然一起,但中间隔着),后来4楼也有,就近多了。</h3><h3> 这里的电视放得特别早,晚饭后,早早就开了,天还大亮着,但电视机在树荫下,也不热。如果下雨,还有室内的。搬着小板凳,人又不挤人,看着也舒服。</h3><h3> 这阶段,印象深的电视有《加里森敢死队》、《大西洋海底来的人》、《排球女将》、《井冈翠竹》、《雪山草地》、《卖花姑娘》、《追捕》、《血凝》等。</h3><h3> 其实,就是上了高中,在县上,有时也晚上偷偷地翻学校门出去看电视,主要是《射雕英雄传》、《万水千山总是情》、《再向虎山行》、《情义无价》等。虽然偶尔,但也发生。</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儿时过年</font></u></b><br></li></ul></h1><h3><br></h3><h3>  在记不起具体年干的回忆中,最快乐的事莫过于过年了。</h3><h3> 那时候的冬天,好像下雪,特别是下大雪天要,比现在经常的多。过年时白雪一片那是常有的事。</h3><h3> 儿时过年,感觉要比现在热闹得多,有意思得多。</h3><h3> 首先,过年前好几天,大家都能穿上新藏藏衣裳,尤其是碎娃们。</h3><h3> 其实早在深冬时候,田里的农活少了,妇女们就三五成群的,不是在这家烧炕上就是集中在那家烧炕上,边谝着闲话,边各自给各自家的娃们做着过年的衣裳。</h3><h3> 有些家长手巧,会裁衣裳绞(剪)衣裳,大家都愿意让她给自己娃把织好的布提前裁好,然后边自己学着缝边让会做衣裳的人给指点指点,所以这个时候,女人们最容易集中在一起了。</h3><h3> 手巧的人,早就做好了衣裳样子或是鞋样子,多是用牛皮纸剪的,这比较耐用些,最不行也是用废报纸做的,这些玩意平时都是用夹在什么地方,还得一层层包好。等到需要的时候,就取出来,依葫芦画瓢,用粉条在布上画条条道道地。</h3><h3> 一般家长都会提前个两三天,揍(就)给我们娃们家个个换上新藏藏(崭新)衣裳,一般我们弟兄俩都是一身黑粗大布做的,样子好像今天的中山装,布锤得亮的呀都能闪光,而且,还是四个兜儿(衣服口袋)的,(那时候,听说干部越级别越高,衣裳上的兜儿就越多,哈哈哈哈,也不知道这都是从哪传出来的说法)。脚上再整个新棉窝窝,套个棉花新黑套筒(双手插里面防冷,叫筒袖),迫不及待地溜下炕,使劲儿地跺跺脚,那个美啊。</h3><h3></h3> <h3>  新衣裳一直可以穿到十五都过了,然后再脱下,等到(如果)遇上什么重要日子再换(穿)上。家境宽(富裕)的,凑(就)让娃们年一过一直穿下去了。</h3><h3>  到了年三十的时候,上午基本就是在家不出去,专等吃包子。</h3><h3> 一般都是一大早,家长们就开始忙着蒸包子了。其实面都是先一天窝好了。</h3><h3> 当蒸包子的时候,娃们一般就在旁边等着,就是玩耍也离家门不太远,就等家长喊叫吃包子。</h3><h3> 第一境毕(笼)才出锅,除了给灶爷灶婆和先人贡桌上,一定优先贡上热腾腾的包子外,其余的,不用家长叫,就三下五除二,都给自己家的娃瞬间吃光了。</h3><h3> 才出锅的包子烧(烫)得狠,就不停地在自己两个小手上,左右倒来倒去,碎嘴吹得呼呼地,即使再烫嘴,就是舍不得丢手,还是硬往(向)嘴里塞。</h3><h3> 平时生活再艰难,日子再苦,但往往在这天,家长绝不嫌娃们吃的多,只要不憋日它了,一般都不管。</h3><h3> 有时,隔壁对门的,还相互送几个自己的包子去比比,你家是地万(地软)馅的,我家是萝卜馅的,他家是粉条儿的。所以不但吃得多,而且还样子五花八门,娃们个个都吃美咧。</h3><h3>  那时三十黑里,没有现在的什么春晚呀什么的,一般都是一大家人,做几个看得过去的菜,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唠着家常守夜。更多的是一大家族人,集中在贡着同一先人灵位的那家,拥挤在一起,说说笑笑,扯东拉西。娃们们都屁股象长刺一样坐不住,在大人们中间穿来穿去的,没玩几下,就累得早早睡觉了。</h3><h3></h3> <h3>  对娃们来说,初一早晨一定要起的特别早,当然也有的娃三十晚上,根本就一夜不睡,竖起耳朵,专门等着谁家炮先响了,马上就飞跑到响炮的那家门口,等着人家鞭炮才结束,就急着抢着去拾地上没有响过的炮尼。</h3><h3> 黎明的村子街道上,简直就是娃们的天下,家境好的,打个手电,还有的娃没手电筒了提着马灯的,啥都没有的,就跟着有手电筒或马灯的,搭伴儿胡跑。</h3><h3> 大家只要一听是堡子东头有炮响,碎娃们呼啦啦就向东头跑,听到是村子西边炮声噼里啪啦,又一窝蜂似地向村西头跑。跑到以后,等人家放完了,赶快(马上)在燃过的炮霍堆里,拾那些没有响过的炮。</h3><h3> 那时农村人放炮,不象现在都在十二点时最集中,放炮都同时放,那时放炮,好像多半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桘的,这样最好,我们才能一起跑到东,一起跑到西,既有跑,又有的拾。</h3><h3> 等到天亮以后,碎娃们凑在一起,人人比自己的战果。那么拾这有啥用呢,一般是把带炮念子的,就点火一放听响声;把没法点响的炮,剥开,倒里面的火药。火药平时装在一个小铁盒盒子里,为下一步打自制的链子枪做准备。</h3><h3>  天亮以后,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磕头挣压岁钱了。</h3><h3> 一般是先向自己父母要,总觉得是自己父母,反正都要给的,所以有时不但硬要,而且有时头也不磕一个。</h3><h3> 然后,一般就是自己村里的亲戚家,自己同宗家优先,一进门就先叫人家“爷爷好,婆婆好”,那嘴甜得呀,七大姑八大姨的,逮住谁叫谁,有的甚至都叫乱了辈分。</h3><h3></h3> <h3>  大人们也都知道,这一大早的,能叫自己的,都是来挣压岁钱的,所以,也都早准备好了。娃们一般是拿到压岁钱后,连个过渡都没有,扭头就向第二家跑,直到跑完八杆子都打不上亲戚后,然后就试着跑和自己父母关系好的家,有的给压岁钱,有的就给娃些吃合(食品)。</h3><h3> 整个早起(早晨)的心情好坏,不停地随意压岁钱的多少,上下起伏着。</h3><h3> 其实,那时的压岁钱,每到一家,多了就是一毛,一般五分,还有一二分。</h3><h3> 一年的压岁钱,一般都给父母保管,那时候,自己处理压岁钱的事情,基本是不可能的。</h3><h3>  到了正月十三,就吵着家长要打灯笼了。舅家提前都要给外甥家拧灯笼,还要拿麻糖(麻花),当然外甥要提前给舅家拜年。</h3><h3> 十五打灯笼也挺有意思,不但大家比谁的灯笼好看,谁的灯笼样子新颖,什么八角灯、罐罐灯、各种动物灯,关键是还要俩娃灯笼碰灯笼,比比看谁的灯笼碰不灭,而且还要把对方的碰却(着)火。</h3><h3> 那就得蜡板板要大要稳,把蜡要焊牢靠(结实),蜡碾子也不能太长,蜡也得切短点,要不然自己还没和别人碰,先自己把自己的灯笼烧却(着)咧。</h3><h3> 最后,碰的呀,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怒,不服气的,回家重取个灯笼来继续碰。</h3><h3> 就在这快快乐乐、打打闹闹、热热闹闹中度过了愉快的新年,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也太让人回忆了。</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ul><li><b style="line-height: 1.8;"><u><font color="#ed2308">我的小学老师</font></u></b><br></li></ul></h1><h3><br></h3><h3>  1978年秋,饿揍开始上四年级了。</h3><h3> 班主任老师是李正乐老师,是饿村的,家在东头儿。他教的是数学,人既认真又好学,还特别喜欢文学。</h3><h3> 当年,饿班上的娃娃,主要是自己村里的,人也不少。上课时,基本不好好听讲的多,关键是年龄小,不知道学。</h3><h3> 那时候,班级上课纪律的好坏,不看大家的自觉性高低,全看上课老师手段硬不硬。李老师上课时特别凶,但是大家却喜欢他,主要原因就是他书教的也特别好,娃们就佩服很。</h3><h3> 也许是为了安慰大家,也许是他有一套方法,每次讲课前都说:</h3><h3> “大家开始要好好听课,咱们早早讲完,然后我给大家讲故事”。</h3><h3> 这下大家立马就来精神了,包括平时根本就不认真听讲的那些娃,就是为了后面的故事,也得强打精神,撕开昏昏欲睡的眼皮,拉竖长了毛的耳朵,都装模作样地听起课来。</h3><h3>  数学课那是天天都有了,所以嘛,故事也就自然天天能听咧。</h3><h3> 李老师讲故事,揍咋收音机里讲评书一样。只要讲故事的时候一到,他就合上讲桌上的教科书和教案,咳咳几声,清清嗓子,然后,把擦黑板的板擦在讲桌上“啪”的一拍:</h3><h3> “昨天咱们说到,张飞骑马挺枪,虎目圆睁,站在当阳桥……”。</h3><h3> 揍李老师这派头,揍李老师这语气,都把人吸引日它咧,每次到最后关头,还留有个悬念,弄得大家都下课了,心里还痒痒地,盼望着第二天的数学课,那首先还得好好听讲了,否则,怕搞得老师心情不爽,故事就接不上了。</h3><h3></h3> <h3>  如果谁哪堂数学惹老师不讲故事了,我看啊,其它娃们都能把捣乱的娃,吃了的光景。</h3><h3> 今天当然知道了,其实当年讲的都是《三国演义》的故事了。</h3><h3> 可那小时候不知道啊,听着曹操杀董卓、袁绍战曹操、三请诸葛亮、三英战吕布、吼断当阳桥、周瑜戏蒋干、孔明借东风、草船借箭、周瑜打黄盖、白帝城托孤等等等等,而且故事还一个接一个,前后还连在一起,感觉李老师的脑子简直太厉害了,怎么能记下这么多故事啊,而且还不乱。</h3><h3> 如果穿上长褂,拿个醒木,简直就是个说书人了。我们这伙碎娃呀,那个佩服呀,别提有多那个了(都不知道用啥词形容的好了)。</h3><h3>  语文老师叫朱新婷,饿村子的,家在东头,一个大姑娘,宽脸型,两个粗但短的辫子,齐刷刷达肩。</h3><h3> 朱老师特别认真,也特别严肃,就记得教我们写作文的一点点的情境了。</h3><h3> 开始时,好像是在黑板上写上五六个相关的词语,让我们造句联句说段话,后来就是她在黑板上写段话,让我们填当中的空空。也许是经常形式比较固定吧,所以后来就养成我们在写作文的时候,开头几句,都是我们当年在黑板上填空时的样子了:</h3><h3> “当前,全国形势一片大好,我们紧密围绕在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周围,一举粉碎了王张江姚四人帮,…………”。</h3><h3> 无论写啥作文,开头基本都是这些话,没有啥区别。神奇的是,最后都能拐到一件小事上,拐到我的同桌或我的老师上面来。</h3><h3>  还有印象深的,是个音乐老师了,叫纪德新老师,他也是我们村里的,个子不高,眉重腮宽,走路总感觉有弹跳感,眨眼快了些,有时向下猛挤。</h3><h3></h3> <h3>  他不象其他音乐老师那样,天天教唱新歌什么的,他虽然也教,可更多的是讲乐理知识,什么四分音符、八分音符、每小节几拍、休止符、降什么调、什么符号表示反复唱,什么叫渐强,什么叫渐弱等等等等,怎么比划打拍子呀什么的也教。</h3><h3> 特别神奇的,是我们那时的音乐考试,纪老师经常黑板上,写上一首熟悉歌曲的一句完整乐谱音符,然后让每组每个人唱,一个一个来,再根据大家唱出的调调打分,滥竽充数可不行。</h3><h3> 偶尔,他也写上一半句大家都熟知的秦腔曲谱来,当然,我们学生不知道是秦腔啊,等到老师唱出以后,才惊得我们大家人人心都叭叭叭的。</h3><h3> 虽然大部分人不喜欢这样,我当时也不喜欢,但多年后,每当组织学生合唱比赛时,我都喜欢写上简谱,一笔一画,工工整整,教领学生学唱,那就是纪老师当年的功德了。</h3><h3> 今天,虽然他因种种原因,离开了教育这行,但我依然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农村小学音乐老师呀,我至今,特别尊敬他。</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