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儿

<h3> 2017年农历年的第一天!临近中午时分,在一阵阵鞭炮声中醒来,手机里短信、QQ消息、微信祝福,朋友圈里道新年祝福、晒美食霸屏!表妹的一篇朋友圈年的记忆,勾起我久远儿时的年味儿!</h3><div> 年,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就是母亲灯下的针线!儿时,父亲因历史原因,工作还没复职,在农村老家任村官,虽说家里的条件在村里算不错的了,但由于兄弟姊妹多,鞋子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的缝制的。而每当父母张罗我们的新衣做新鞋,就意味着年关到了!清楚的记得,还是我四岁那年,大年三十夜,哥哥姐姐们洗完澡,开心的试穿着新衣新鞋,而我,嚎啕大哭,因为母亲没有把我的新鞋给我试穿,母亲把我搂在怀里,告诉我说: 明天早上起床后,会给我一双最漂亮的鞋子,因为哥哥姐姐们看见我的鞋比她们的漂亮,她们会抢走……那天晚上,我在母亲的怀里香甜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蒙中,寝室的灯还亮着,母亲在床头前还做着针线活儿……大年初一的早上在母亲柔声中唤醒来,母亲双眼熬的通红,床头上放着一双有铆钉的漂亮新鞋,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的年代,我的新鞋,曾一度是伙伴们羡慕的焦点!</div><div> 年,在儿时的记忆里是美食!腊月二十三的“小年”,是年的开始,母亲会把平时没舍得吃的风干的牛肉,还有鱼、鸡、猪肉,做成一大桌的好菜,请来家族中的长辈,满满两大桌,大快朵颐的吃的满嘴流油!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每天都会吃到母亲菜里的肉,直至正月十五后。当然,我们也会帮着父亲把劈好的木瓣柴码好,供节日时使用。会帮母亲烧火,母亲会油炸着许多可口的小吃,譬如:猫耳朵、馓子还有麻叶等,而每每那时,我们姊妹几个,最开心的便是将母亲炸好的杂货儿,大把大把的吃进肚子里!我们还会帮母亲蒸好的包子捡到一个篾框里……现在想来,那时候,家家都没有冰箱,包子有时会吃到正月十五,是如何保鲜的呢?</div><div> 年,在儿时的记忆里是打扬尘!小年一过,便是扫尘的日子。父母会将桌椅板凳等物什拿到门外的场子上清洗干净,家里的墙壁上蜘蛛网、灰尘会刷扫,还有灯笼框架也是必不可少,擦洗干净后贴上红纸,在除夕晚上里面放上一盏油灯,挂在大门门头上,红色的光透着新年的喜庆。</div><div> 年,儿时的记忆里就是祭祖,放鞭炮,团年饭,贴年画!我的老家是个大院子,我们范氏一族又是大家族,团年饭都是在腊月三十的凌晨。凌晨两三点,先做好一桌没有配料的菜食,摆好酒盅、筷子,父亲便会念念有词的请已逝的祖辈们“过年”,上三次酒后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划开乡村的宁静,我们的团年饭便正式开始,那时的团年饭是在这家刚放下筷子又在那家端上了酒杯,这家吃了那家转,彼此恭喜声中邻里间相互走家串户,推杯换盏中满满是睦邻和乐,不知不觉从凌晨吃到了中午甚至到晚上。而那时的我最喜欢的莫过于跑到每家每户仰着脖看年画,认对联!从年画里,知道了关羽张飞秦琼历史人物和少许历史故事。记得还是我学前班时,我认识了“白”字,有副对联上写着“辞旧迎新贺新春”,我开心的对哥哥姐姐们说,我认识第二字,是“白”,引得哥哥姐姐们的哄堂大笑,也就那天,我知道了“白、旧、伯、百”不是都是“白”……祭祖是必不可少的,傍晚了小孩子必定要随大人去给已逝先辈送亮磕头,邻近的坟头也给点上,这是孝道的传承。古时皇家祭祀是非常隆重的,祭天祭祖正是培养后人敬畏心的好时机,心无敬畏无所不为,祭祀是孝文化的重要部分,绝不是迷信余毒!</div><div> 年,在儿时的记忆里是捡炮子、压岁钱!遍地的炮纸下往往会藏着儿时的玩趣。开心的莫过于在炮叶中找到还没炸的小炮子,最好还带着炮引子,循着炮叶,看谁的运气最好,谁的兜里最鼓囊,捡来的炮子,有引的炮子,孩子们会直接用燃烧后的木棍一头点燃炮子,看谁的炮子声最响,没有炮引子的,会将炮子掰开点燃,“呲呲”的火苗声和火药味,都能令孩子们高兴的跳起来!守岁,过年对于孩子来说是绝对的快乐,透过“看你高兴的跟过年似的!”这句话可想而知了,从正月初一起,便开始给各个长辈们磕头拜年,那时的磕头,是真磕头,磕完头便会收到来自长辈的压岁钱,各个长辈给的三毛五毛积攒下来也就好几块了,在那个年代,对我们来说,可是一笔很大的财富……</div> <h3> 如今,母亲已不在!打扬尘活儿交给家政人员,超市的便利和365天不停歇营业,人们不再自己炸年货儿,也不用囤年货,孩子们的压岁钱蒸蒸日上,可年味不经意间随着城镇的发展隔着一幢幢高楼一道道防盗门似乎越来越淡,日常的吃喝穿已经远超儿时的年,可吃的用的种类越来越多,花哨,玩的色彩却越来越单调……年味也越来越淡!</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