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年味

知足常乐

<h3>  时光似水,岁月如歌。按照中国人的习俗,一进腊月,人们就开始忙年了。也许是现在生活条件太好了,似乎觉得人们对过年越来越不“感冒”,走着走着就淡了,过着过着就惯了,过去的年味感觉渐行渐远远。抚今追昔,我的思绪一下又回到了四十年多年前。童年时过年的情景,依然清晰,历历在目......</h3><h3><br></h3> <h3>  在我童年的眼里,过年是一种奢望,更是一种期盼。“年”像是老天爷专门安排给自己过的。要问为啥喜欢过年,我会不加思索地回答:过年能吃好吃的,过年能得压岁钱,过年能穿新衣裳,过年能放鞭炮。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童言无忌”吧。进了腊月,一家人便开始忙碌起来,我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们身后凑热闹,越忙越乱。母亲开始张罗蒸馒头、豆包、枣卷、糖三角、包冻饺子。父亲呢,则领着我到合作社(商店)凭票买来了几斤猪肉、四盒好烟、两瓶北大荒酒、四包带红帖纸包的蛋糕,还有糖果、冻梨、大柿子、刀鱼、鲤鱼、小鸡、蘑菇、木耳、粉条等平时不易吃到的好嚼货,随后又拿着粮证到粮店排队撑了几斤花生和瓜子。而长我十五岁的姐姐呢,则忙着为我做新衣服、织帽子。而下乡放假回来的大哥和上初中的二哥则忙着扫房、收拾卫生、劈柈子、砸煤块、挑水。我呢,趁大家不注意,溜进商店,挤到卖鞭炮的柜台前,看着琳琅满目的鞭炮,眼睛发亮。终于咬咬牙,从保密兜里掏出了平时买冰棍省下的和买酱油醋昧下的一把钢镚儿,买了一挂小鞭、四个钻天猴、一把滴滴筋儿,然后用报纸包好,揣进怀里,屁颠屁颠地回家了。小年儿那天,父亲开始了他的拿手绝活----炸丸子、大果子、炉箅子。我站在锅台边,眼巴巴地瞅着,看着锅里上下翻滚的油汪汪的丸子,我情不自禁地舔起了嘴唇。见我可怜巴巴的样子,父亲赶紧给我捞了几个放到碗里,“慢慢吃,别烫着”。我哪管这些,只轻轻吹了一下,四个丸子便一扫而光。站在院子里,只见邻居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热气腾腾,且不时从门缝飘来缕缕油香、肉香......<br></h3><h3><br></h3> <h3>  等啊盼啊,好不容易熬到了三十儿。吃过早饭,母亲和姐姐把我叫到了身边,很神秘地让我转过身去,闭上眼睛。直觉告诉我,肯定有好事。待我转过身来,眼前豁然一亮。呈现在眼前的是一身崭新的蓝布衣服、一双锃亮的棉误乐鞋,一顶红黑相间的滑冰帽。当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立刻欢呼雀跃起来。这时,父亲走了过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嘎嘎新的五角纸币。“给,这是你打双百和当班长的奖励,不要骄傲啊”!看着父亲那期待的目光,我接过钱使劲地点点头,眼睛开始潮红了。“好了,赶紧和你哥贴对联去吧”!母亲吩咐着。“好嘞”,我欣然受命。</h3> <h3>  夜幕降临了,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纸糊的红灯笼,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四处的鞭炮声也一阵紧似一阵。“俱乐部放电影了,赶紧去啊”!隔壁小伙伴来催了。这时,二哥走了过来,随手递给我一支他亲手做的六角小灯笼,“拿着它照亮吧,小心点啊”!借着橘红色的烛光,我和小伙伴连跑带颠地赶到俱乐部,熄灭了烛火,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南征北战》和《地道战》。电影散场了,走在回家的路上,二踢脚的嘭啪声越来越响,脚下的爆竹花越来越厚,空气里的烟气越来越浓,空中的礼花越来越亮。归心似箭的我抓起小伙伴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家跑,只惦记回家放炮了。除夕夜,我睡得很香、很甜。</h3> <h3>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心急火燎地穿上新衣服,兴高采烈地到邻居和同学家拜年。拜年就像滚雪球,刚才还是三、四个人,一会的工夫就集结成了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每到新的一家,“龙头”进去了,“龙尾”还在门外。捷足先登者鞠躬问好后,抓一把瓜子或几块糖便反身挤出了门外,随后,一路打着雪仗,洒下了阵阵欢笑。队伍不断扩编,人越来越多,汇成了新的拜年大军。</h3> <h3>  回忆不是心态变老,而是留恋童年那纯朴的美好时光。岁月更迭,往事悠悠,那挥之不去的浓浓年味儿,仍然在我心底飘香......</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