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南飞

李云章

作者/李云章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那里留下我童年很多美好的记忆。

我的家乡一一宋寨村，它北靠风光秀丽的太行山，南边是土地和河流相间分布，地面上种植小麦、玉米和大豆，河里种植水稻，水流四通八达。所以，我的家乡是个山青水秀的好地方。每当回想童年时代的家乡，眼前就会呈现出一幅大雁南飞的美好画图……



　　初冬的晨晓，整个大地静悄悄，没有一絲儿风，却有点儿凉爽。站在自家门口朝南遥望，清澈蔚蓝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残月在云中时隐时现，河里水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大树上，屋瓦上，田野里，土路旁，枯草梗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霜。

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了很有节拍的，高一声，低一声，“嘎、嘎……，嘎、嘎……，嘎、嘎……” 的呜叫声，由此打破了晨晓的寂静。寻声远望，在村子西南方向的天空中，成群成群的大雁飞了过来，它们有的排成“一” 字，有的排成“人”字，个个挺直脖子，两腿向后直伸，伴和着呜叫声，整齐地拍打着翅膀，掠过空旷的长空，并在明静的水面映出一排排倒影。

　　它们飞过树林，越过村庄，最后，又由近及远，消失在遥远的天的尽头。可大雁的鸣叫余声不断，还缠绵地回响在耳边，这就是民间所说的雁过留声。

童年时，在那无风无雨而有霜的清晨，大雁飞过的场景，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我最早认识的两个字，就是“一”字 和“人” 字，这就是受天上飞雁的启蒙。这两个字，一个个都在天上飞着，叫着。 它们有灵性，是活着的文字。

　　有时，在夜幕降临的时侯，成群成群的大雁，它们也会降落在村南那一片空旷的田野上，麦田里、河道旁，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

我的家乡也是水稻之乡，在这片有水的地方，它早就是雁群预先找准的迁徙路线中的栖息地，它们途经这里嘻戏、饮水和觅食。这种大雁降落栖息的场面，令人可观。

白天，大雁在高空中飞翔，傍晩，它们才会到离村庄很远，而且又有水、有食的地方栖息。所以，我们很难与大雁近距离接触。大雁起得很早，天未亮，它们就早早启飞上路了，人们白天所能看到的，只是大雁栖息留在麦田里一片青绿色的排泄物。

　　大雁迁徏的场面很壮观，那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也是一幅绚丽的画面。几十年过去了，我很少再看到大雁迁徙的景观，令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