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引言</b></h1> <h3>朋友告诉我,我很早以前关于温都尔汗的博文被人转载了,而且是一位专门研究林副统帅的女作家。上网一查,果真是。那<span style="font-size: 16px;">很早以前转载的,</span>转载时已经注明了出处。多年前在外蒙工作时,写了一些关于文化历史生活风情的杂文,取名《蒙行散记》系列。温都尔汗这篇就是其中的一组。看来,这篇博文还是蛮有价值的。现重新整理,当个游记,与更多有兴趣的朋友分享。</h3> <h1><b>1、蓄</b></h1> <h3></h3><h1>温都尔汗,一个普通的蒙古国地名,对许多中国人来讲却比对乌兰巴托还熟悉,因为它曾一夜之间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历史事件,这与一个中国现代史上的重要人物相关。时隔37年,那个时期的许多事件和人,都已重新论定,而对他未然。许多涉及他的作品,从许多角度和侧面不断修正着我记忆中的形象。他那孤僻的性格、绝世的才能、神奇的经历、悲怆的结局,让我一直对他有无限的景仰,所以自打来蒙之后,"去趟温都尔汗"就是我最大的心愿。</h1> <h3></h3><h1>为了准备此行,我先查阅资料寻找事发地的大致位置,又google了卫星图,确定从乌兰巴托到温都尔汗的路线图,再打电话到使馆想确定具体的行车路线。前两项很容易地在网上完成,而这电话却始终没有打通。开始是一位女士接的,她说她不知道,让3点以后再打过来,会有知道的人告诉我;4点我再电过去,电话被转到商务处,铃响N久没人接听;再打过去,接线的倒是很客气,又给转到秘书处,依旧是没人接听;再打过去又给转到了办公室,还是没人。我就纳闷:难道这使馆不用上班啊。每次飞机一落地,中国移动的短信就跟着进来,让我们有事就打使馆电话。来这两年从没麻烦过他们。每次走过使馆的时候都看见大门紧闭电网高悬,除了在餐馆吃饭见过使馆的车辆,就从没见过使馆有人进出。这头一次想麻烦他们一下,结果就根本找不到个人,似乎这使馆就是空的,要是万一真的有啥需要紧急求助的,还不早就落了荒了。没辙,心里琢磨没他们我们照样能找到。于是就不再把他们当回事了。</h1> <h1>老大从蒙古股东那借了辆车。本来他是客气,也知道一路的路况很不好,所以只要求有辆不太好的车就成,怕把人家的好车给糟蹋了。不曾想人家真实在,晚上送来辆稀哩哗啦的破Hyandai,车架吱喳方向哆嗦不说,出乌兰巴托不远消音器就坏了,没经改装便成了跑车,轰鸣声中还不时夹杂着爆燃,让我等着实为前途捏着一把汗。<br />同行的还有位内蒙蒙族小伙,我们都叫他老白,来蒙多年,已经在这安了家,和我们关系很好,平时经常走动,也帮了我们很多忙,这次与我们随行权当翻译。<br />2008年7月26日上午10点30分,我们四个人上路了。</h1> <h1><b>2、行</b></h1> <h1>出乌兰巴托向东,经那拉合(Nalayh)小镇北一直东去,那是去往肯特省(Hentii)的道路。肯特省是成吉思汗的老家,他就是从肯特山下来统一了草原蒙古部落,最后冲出草原走向世界的。肯特省的省会就是众所周知的温都尔汗(Ondorhaan),那里有丰富的矿产,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在温都尔汗东北70多公里的贝尔赫(Berht)矿区以南约10KM左右的地方。此行能不能找到,大家都没底,但至少在心里说:我们来了。<br />一路风景无限。不过在此呆久看惯了,也就不象刚来时那样容易冲动。尤其座下那随着轰鸣颤动的感觉实在也是破坏欣赏美景的罪魁,大家只希望一路前行,争取尽早到达目的地。倒是距乌兰巴托55KM处的成吉思汗塑像吸引了我们,禁不住驻足片刻。此前只听说过却没见过,传说中的巨大远没有亲眼见到的那么震撼。银光闪闪的巨大塑像在蓝天下威风凛凛,抽刀勒马,威武气壮。马足下的圆台足有4层楼高,圆台前一些前来观瞻的游人和车辆,在巨像前简直就是草地上蠕动的小虫。面观先人,不得不仰面朝天,貌似充满了敬仰,这种设计倒也是很独到。</h1> <h1>车在路上飞奔,路在轮下延伸,越群山跨草原,上下起伏绵延不断。破"跑车"以最高130KM最少50KM的时速穿过中央省进入肯特省。一路上时常因修路被迫下路在草原上飞驰,尤其临近温都尔汗的40多公里,因正在修路,完全就是在草原上被过往车辆压出的路上飞奔,沙石土草结合,车子叮当乱响,整个就是一个拉力赛的体验。开始还算小心,到最后也不在乎这车了,反正给我们的就是一辆破车,在意不在意都是这样了,于是基本80-100的速度狂奔,跑的哥儿几个嗷嗷叫,非要下回换个越野再来感受一次。</h1> <h1>下午两点多,经过340多公里的奔袭,温都尔汗(ondorhaan)出现在我们面前。看着那市碑上的大字,不知怎么,曾经一直很遥远很神秘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感觉顿时烟消云散,甚至有点遗憾真的来到这里。</h1> <h1>温都尔汗,也算是个不小的城市,但城市建设远比乌兰巴托要差。从山上放眼望去面积倒是不小,但几乎没有楼房,杂乱的木板房和蒙古包就象没有规划一样散落着,也许是正在大面积道路施工的原因,哪儿哪儿都是坑坑洼洼,我们在几乎是小广场的路面上前行。找个加油站加油,抽空大家下来伸伸腰抻抻腿,顺便检查一下车况才发现,俩前胎整个就是光板,许多地方还露出头发茬般的子午线,个别地方的胎面还有缺残,吓得我们几个直心跳,这破胎居然没在公路上和拉力赛的时候出问题,天助啊。更让人胆颤的是更艰难的路还在后面,一水的石子沙石或草地,这玩意能带我们到达目的地吗?就算到了我们还能回来吗?当过兵的老大一边骂蒙古股东不够意思,明明知道我们到这来还给个这么破的车,一边豪气地说:"操,咱有命,我就不信咱能倒霉。接着走!"于是几个人又豪迈地上了路。</h1> <h1>叮叮当当在沙石路上跑了2小时,看着卫星图跑不知道对错,毕竟上面没有比例尺,开始还觉得对,到后来自己都含糊了。正好路边有个蒙古包,停车问路才知道我们走错了,去矿区早就该在前面上另一条路。还好,他说包前的小路就可以插过去,一直走就是矿区。于是我们拐上了只能说是车辙的路。</h1> <h1><b>3、寻</b></h1> <h1>沿车辙颠簸了近一小时,总算见到一个蒙古包。本想问问到矿区还有多远,却见包门挂锁,看来是没人在家。继续向前,半小时后又见一包。车到包前,包里出来两位少妇还带着两个小孩。老白下车问路。眼见少妇和老白冲着北方指指画画的时候,远处飞奔过来一匹褐马,马上坐着一位光膀子小伙,肤色和那马儿浑然一色,红褐光亮。老白继而上前继续询问。小伙边整理鞍马边和他比画,我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借机都下车活动筋骨。老白过来和我们说:那地方离这不远。看见前面的白塔了吗?在塔北一公里左右就是坠机的地方,那没有任何标记,大件的残骸都被逐渐拿走卖掉了,但在依旧还有许多碎片和零件。这信息就象眼前一个闪光弹爆亮,让我们既兴奋又怀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会有这么好的命运: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难道我们无意之中走错了路倒是老天给我们指的最佳路线吗?</h1> <h1>白塔是从前那达慕的时候建的,距离我们问路的蒙古包只有5-6公里远。在它北边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于是我们赶紧上车向塔北方向开去。</h1> <h1>到了人家说的大致位置,熄火停车,很自然地每人间隔20-30多米的距离呈散兵状仔细搜寻起来。我自信地认为那总会有和其他地方不同的异样,毕竟被三叉戢冲撞过又被大火烧过,怎么也应该留些痕记。而同事说,时隔37年,风吹日晒自然风化,肯定不再会和周围有什么不同了。于是我边搜寻边向山上走去,寄希望居高临下地看看在这片草地上哪儿与众不同。</h1><h1>刚到山顶,就看老大在车边向我挥手,同时指向远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那边山脚下有隐约的黑黑的长形物体。不是说没有大件的残骸了么?怎么会有那么明显的物件呢?几个人都怀着怀疑但又很想得到证实的心情坐上车在没路的草原上向那黑色物体驶去。</h1> <h1>还没到跟前那黑色物体就逐渐清晰起来,只是两个冬营盘的围栏。蒙古人游牧,冬天的时候扎营在背风雪少的地方叫冬营盘,夏天就转移到草多有水的地方叫夏营盘。失望之下我们停下车,在周围漫无目标地找起来。</h1><h1>我走过一个并不高的小土包,见土包中央堆了几块不大的石头,中间插着一个不足碗口粗不到20公分高的小木桩,很象敖包的样子,不过没见过这么小的敖包,上面也没有哈达。我边问老白这是什么边要上前看个究竟,便被老白叫住,说是那下面埋着人,别上去打扰。也许这是蒙古人的习惯吧,于是我绕过这小包继续寻找。</h1><h1></h1> <h1>散兵们找了一个多小时,逐渐失去了信心,眼见已经快6点了,怕天黑了找不到再回不去,那就真得在草原上露宿了,我们从上午出来到现在整一天可还没吃过东西呢。于是商量了一下决定回那蒙古包找那小伙子给我们带路,顺便跟人家请求晚上留宿。<br />驱车5-6公里回到蒙古包,跟小伙子一说,小伙子爽快地答应了。老白就势顺便跟人家提出能不能晚上在这吃饭和留宿。一家人也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连磕巴也没打。还说家里没什么东西,也没有肉了,只能给做点面条。有地方吃有地方住就很幸运了,还管他吃什么,我们连声道谢,带上小伙就又向白塔方向开去。<br />小伙把我们领到大致的位置,带着我们东找西找也没找到。毕竟他才有25岁,当时的故事也是听老辈说的。这个事件对于他们本来就不重要,所以也不关心,只是知道曾经掉下过飞机,但是是谁为什么怎么回事就都不知道了。转了又一个小时,天色渐暗,远处乌云下闪电不断,我们怕天黑下雨,于是准备放弃。很实在的红褐小伙提出去找原来住在附近的人家问问,于是老大拉着他去到几公里外的人家去了,剩下我们三个站在那讨论经过37年的风雨,那块地方究竟和周围一样不一样,到底还看得出来看不出来。</h1> <h1>很快车子回来了,车上多了一个很壮的光膀子古铜色小伙,据说他家的冬营盘就在那个黑架子那,他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6个大男人挤上一辆小破车沿着车辙往草地深处开去。车刚启动,一阵雨点就蒙面而来,来的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怪,虽然刚才看远处打闪却没见哪块乌云什么时候过来啊,怎么就那么急的来了一阵雨呢。车子在古铜小伙的指引下驶离车辙在草地上行进,快点慢点转弯地走了一阵,停在了一处稍显斑秃的地方,而此时雨又奇怪地瞬间停了下来,山头云下露出了霞光。</h1> <h1><b>4、祭</b></h1> <h1>在茂密丛生的草地上,这片地方就显得有点荒漠。面积不大,呈南北长条状。相比其他地方这里土少石头多,而且基本都是小碎石,草长的很稀疏也不壮。冷眼一看最醒目的是荒地中央摆放着一个完整的面包,面包上工整地放着一个小铁片,铁片上有四个整齐的类似铆钉帽的东西。仔细看去周围地面上很多烧化的灰白色铝片,还散落着比较密集的螺栓无线电元器件等物,早已锈蚀班驳了。所见残留物都没有大的,大部分与周围的碎石大小差不多。看这片地的形状和残留物,我推测这应该是坠机的最终落地点。<br /></h1> <h1>其实这个地方正是我们刚才已经经过的地方。记得在我看见那小敖包的时候,还有人说起这个面包,当时以为是废弃物,没在意。后来想想,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完整的面包被丢弃。而且当时也没仔细看,上面工整地摆放着一个残片,面包旁还有个酒瓶盖,这一切说明这里曾经来过祭奠的人。从在面包上摆放碎片的举动看,证明他(们)不光记得913,也还知道这个地方,并且对事件中的某些人怀有崇敬的心情。<br /></h1> <h1>不知道有谁体验过期许许久充满渴望而对所做的事又没有把握的时候,突然你的愿望实现了,而一切又显得那么轻而一举,那会儿你是什么心情。我体验到了。尤其这是一个曾经举世瞩目的历史事件,时间久远,影响重大,而我竟然能这么近距离的与它接触,就似乎我与历史同在,似乎我在亲临历史,脑子里又再现出几十年前报纸上图板上连篇累牍冲击我眼帘的那些黑白照片,现实和历史叠化,此时甚至有点恍惚。<br /></h1> <h1>大家围站在荒地周围,都有点静穆,话少了许多。而两位蒙古小伙则站在一旁奇怪地看着我们。老大坚持把本想当郊游野餐时喝的酒围着这个区域洒向大地。沉默片刻后,不约而同地在附近拣拾些足以证明自己来过的碎片权做纪念。<br /></h1> <h1>我问古铜小伙哪里是葬失事人的地方。他抬手向北指指不远的地方。距离这片地大概10几米的地方有个不明显的突起小土包,中间竖着个小木桩。晕,这正是老白不让我打扰的地方。这里埋葬着事件中的9个人,其中的一个就是曾经叱咤风云、从东北到海南为新中国打下半壁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后来被钦点为红色接班人、曾经受到全国人民祝福身体永远健康、结果又命运颠倒的林副统帅。想来这个大名鼎鼎、影响新中国的人物落得这样的结局,在动乱时期过去30多年,许多人物事件都已平反改写重新安置,而他还在这荒山野岭葬身,无名无份也没有标志,实在是哀伤。<br /></h1> <h1>酒,又撒在土包上。毕竟是曾经功名卓绝,毕竟是过去的老人,恭敬还是必须的。静默。。。。。。</h1> <h1>古铜小伙悄悄跟红褐小伙说着什么。老白翻译给我们:看我们这么大方地在地上倒酒,想必我们带了很多酒,能不能给他。呵呵,也是,我们撒下的是蒙古很好的酒了:CHINGGIS VODKA。</h1> <h1><b>5、宿</b></h1> <h1>夜幕渐下,回到蒙包,女人们已经开始准备奶茶和 晚餐,男人们则趁饭前的空闲,轮着骑着红褐小伙的坐骥出去跑圈。</h1> <h1>面好了,自己赶的宽面片,和上羊肉,说不上什么味道,饿了一天也不管那么多了,拿出后备箱里所有自带的烧鸡罐头面包火腿榨菜什么乱七八糟地,摊了一大片大家一起享用,而吃着玩的膨化食品和饼干都给了孩子。看得出他们很高兴,互相递送着他们喜欢的东西,尤其中国的榨菜,而对烧鸡则不太感兴趣,大概是不习惯那个味道吧。吃着聊着,慢慢知道这家人的大概情况:年轻的少妇是红褐小伙的老婆,另一个是他嫂子,两个孩子分别是两家的孩子,他们爹妈原先就在这生活,现在老人住到温都尔汗去了,这个草场就分给了哥俩。开头遇到的那个挂锁的蒙包就是哥哥的,因为俩人的牲畜都在一起,牛羊马都有只缺骆驼,偌大片的草地任牛羊自由溜达,所以时常住到一起。说话间,哥哥回来了,一个壮壮的汉子,很少言语,只是喝着吃着一劲地抽烟。烟,是用报纸自己卷的碎烟叶。我们递上中国烟,他抽了一根很喜欢,问能不能把烟送给他。当得到肯定时,很是高兴地收了起来。酒是必不可少的。在蒙古汉子面前咱就不能多喝了,一是怕不够他们的,二是怕咱一喝起来他就会没完的和你喝,咱这点量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于是,老白和哥俩白的啤的喝个遛够,我们则跑到外面享受和风去了。<br /></h1><h1></h1> <h1>夜色不甚浓的草原,和风徐徐,风吹草低刷刷作响,草香畜嗅混杂难分。女人很勤劳地劳作,做饭收拾圈牛挤奶,吃饭还不能上桌(牧区的规矩,有客人来的时候,吃饭时女人不上桌,任我们怎么叫也不来,站在包门口捧着碗。疼老婆的男人不时递些好吃的给她们,她们就窃窃地乐着分享着),男人在里面聊着喝着抽着,似乎有点不公平,但这是自然的分工。男人在外放牧的时候也很辛苦,所以生活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自然法则而已,开心就好。</h1> <h1>天,彻底的黑了。放眼望去,四周没有一点灯光。抬头望天,漫天的星星显得更加繁密,可怜的我长到这岁数居然没见过这么多星星,直到今天才在天文馆外看到了真正的星河,低亮度的星星密密麻麻组成星团,自北向南横跨天空,象云象河还象桥,咋就感觉董永七仙女相聚一次虽难但真的很浪漫,我若是董永倒情愿这来之不易的浪漫。最明亮的星星总是淘气地和我对视。你不理它它就向你眨眼,可你一看它它就假装安稳地不理你。不时有流星划过,又让我琢磨起有多少流星才算是流星雨呢,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就算流星雨了,反正偶尔的划过,不密不疏,很是随意。我们这帮来自还算发达的外国人,就跟老冒进了城,连星星都没见过,居然为一个快速移动的亮星争论,最后还是蒙古牧民告诉我们那是卫星。K,我居然没见过实实在在天上飞的卫星,我的见识在哪啊?</h1> <h1>半夜了,蒙古人还在兴致勃勃地喝着奶茶聊着天,而我就那么一直抬着头看天。东北方渐红,一个橘红色的瓜子慢慢地从地平线升起,很快就变成银黄色的船帆,在我不眨眼地注视下,一轮弯月升起,没有日出时的耀眼和蓬勃,却很恬静和润泽,歪歪地挂在远处,点缀着天空。此时,看星星伴月亮,不把盏夜光杯都糟蹋了这好景色。看日出无数,看月起却还是头一次,而整个这一夜是最最原生态最最淳朴的生活体验,草原蒙包、繁星明月、草香虫鸣、黄羊旱獭、家狗畜群、酒肉奶茶、猎枪套马杆、蒙袍女人,豪饮蒙男,所有画中的一切在眼前应有尽有,那么真实那么新奇,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有这机会。我在想:如果还有这机会,给我充足的物质条件,不发愁吃喝,我能在这漫无边际的草原,孤独地呆多久?我还能这么兴致盎然地整天看天嗅草骑马放羊么。</h1> <h3>(发布于2008.7.28)</h3> <h1><b>补后记</b></h1> <h3>9年前的经历,今天回顾依旧在目。当时收集的一袋子残片,还静静地放在家里一个角落。那次温都尔汗回来后,老大找当地中国工匠做了一个石碑,就是现在网间流传的那个无署名黑色石碑。后又经历了立碑放倒再立碑的故事。</h3><h3>不管未来如何,这就是个亲历的故事。</h3><h3>但愿故事有结尾。</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