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画《紫色牵牛花》创作随笔

吴毅然

          以前我执教高三时，起早摸黑，甚至牺牲假日，忙于备考复习，沉浮于题海中。所幸近年来，年轻人渐多，新秀辈出，我也回归到高一高二的教学中来，工作压力减少了，闲暇时间增多了，大有羁鸟回旧林，池鱼归故渊的感觉，甚至可以达到“放浪形骸”的地步。我可以在闲暇之时，回忆那些年那些年那些事的趣味；可以在某个胜日，寻觅身边的美景；可以鉴赏艺术藏品，俱怀逸兴；更可以重拾画笔，涂抹丹青，感受国画的艺术魅力。

 

        我画过梅花，感受它的傲霜斗雪的高洁品质；我画过紫藤，感受它花团锦簇的华丽之美；我画过牵牛，感受它外柔内刚的朴素之美。对于牵牛花，我画过红色的，画过蓝色的，它们各具特色，各呈异彩，但总体上未能达到我所期望的意境：清新、恬静、悠适。

          周日午睡醒来，我像猫咪一样伸伸腰，踢踢腿，然后懒洋洋地起床，拉开窗帘时，冬日暖暖的阳光斜射进来，温暖着我的心房，高耸的耀玉楼的青色玻璃调皮地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远处桑浦山脉青黛绵延，撩拨着无尽的遐思。

          我洗洗脸，刷刷牙，饮下妻子亲手泡制的香茶，精神抖擞，灵感骤来，我要画画，画一幅自己以前从未画过的紫色牵牛花。

         我徐徐展开扇面，之所以选择扇面，是因为它显得典雅。我先用大夹子把它固定好位置，拿来铅笔，大意地打了一个草稿，接着用大羊毫笔醮上花青、酞蓝、淡墨，调和一下，先画出几片叶子，并在其将干未干时用中墨勾叶脉，再用另一支大羊毫笔调和曙红、花青、酞蓝使其变成紫色，然后胸有成竹左来右去地点按出主体位置的三朵牵牛花，它们彼此簇拥，掩映生姿，并趁势画出三几处花苞，以突出花之多，暗寓彼花开后此花继之意。接着，我在画面左下角画出几朵花，一朵开放，二朵含苞，颜色略淡，以便衬托主体。然后用小狼毫笔醮上锌白，勾勒花瓣之间的衔接线，突出花瓣的结构，接着我用藤黄点染花心，显示其鲜嫩，再用朱磦点出花柱，至此牵牛花便绽放了。

         接着我用大狼毫笔醮上深青色，曲折有致地画出几条柔韧的藤蔓，它们有如针线一样把原先的几组花叶串连起来，从而组成一个统一的画面。然后用三青、褐石、朱磦画出一只蝗虫，它慢慢地爬行在画面主体花和叶之间，从而把观者的视线聚焦到这里来，也增添了生活情趣。

         在绘画的整个过程中，我的心境平和，而心中的喜悦之情却又不由自主地在笔墨中流露出来，当画作完成时，整个画面给人的感觉是清新、淡雅、恬静，完全符合我作画时的心境。于是我在扇画左上角题款：“心花怒放，牵牛绽放。”借此表明心境对于绘画的作用。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把艺术境界分为“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两种。请问诸君这幅扇画可否归入其中的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