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大雪的冬天

埂中鸣

  天气预报的雪没能如约而至，只是下了场雨。这并不意外。来上海第七个冬天了，几乎没看过真正的雪。零星的几次，不是未落即化，就是薄霜昙现，根本算不得是雪。

  镇江因属内陆气侯，冬天比上海要冷许多，每每还能见到雪，雪大时也茫茫一片。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与战士们堆过雪人、打过雪仗，一年三月份还抗过一次小雪灾。但大多数年份雪量也不大，一两天就没了，无雪或少雪的冬天已然成为一种常态。气象预报，近日将迎来本世纪最强寒流，可今天镇江的雪，还是没想象中的大。

  每当此时，很怀念小时候的冬天。那时要比现在冷很多，记忆中每年手上都要生冻疮。屋后的小河结冰时可以走人，多少次与儿时玩伴在上面疯过；村里的土路总是化了又冻，早上出门硬梆梆，中午回来一腿泥！大雪的日子更是常事，有的年份几乎整个冬天都在雪里，背阳处的积雪三四月份还在。

  记得一个寒假的早晨，因要返校拿成绩单，起得很早。一推开门，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屋顶的积雪足有一尺厚，门外更是茫茫一片，房屋树木和一切都淹没在雪里，只有大人们铲出的窄窄通道隐约可见。怎么去的学校记得不清了！但回家的画面至今记忆犹新。因贪玩选择了没人走过的小路，没过膝盖的雪抹平一切，分不清那是路、那是田、那是沟河，好几次踩进田间沟里爬不出来，过独木桥时差点摔进河里，不足两公里的路，足足走了一个小时，到家时已是浑身湿透。妈妈自然好好数络了一番，虽早已过了午饭时间，爸爸却还在屋顶铲雪，有的人家还在忙着换瓦。

  儿时的冬天都是雪，印象深刻的自然是玩雪。几个伙伴疯跑在田间地头，滚雪球、打雪仗、堆雪人，没有一个不是脸手通红、衣衫尽湿，回家自然少不了被爸妈教训，但依然一次又一次，毫不犹豫地回归茫茫雪野，只到积雪一点点消融，再也找不到玩雪的地方，才又选择别样的欢乐！

  没雪的冬天还是冬天吗？可能还是吧！只是非常怀念有雪的冬天，尤其是大雪的冬天。

写于2016年1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