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老酒

青衫老彭

两瓶老酒

元旦节放假三天，无所事事。

早已过了在家大睡几天的年龄，出门转转又怕雾霾太重，伤了身体。无聊之余，练练厨艺倒是首选之事。

砍瓜切菜，烟熏火燎，几道川菜摆上餐桌。既有佳肴，当配美酒，啤酒太凉，红酒太弱，还是小酌川酒更为过瘾。于是翻箱倒柜，四处找酒，竟然找到两瓶老酒。

一瓶名曰"总司令"。红黄色相间的包装，正面是朱总司令着元帅正装照片，另一面是毛泽东亲笔题词"人民的光荣"，上方是共和国国徽。此乃为纪念共和国开国第一元帅朱德总司令诞辰125周年特制。

拿着这瓶如此高大上的酒，我在心里寻找打开它的理由，迎接新年？似乎有些牵强，显摆奢侈？却又是一人独酌，何来受众。想来想去，还是等到将来再开吧。

可将来又是什么呢，国足出线？台湾解放？还是深圳敲锣？

都是大事，爱谁谁吧。我小心翼翼的把"总司令"酒放回了酒柜。

第二瓶是"文君酒"。绿色瓷瓶包装，贴在瓷瓶上的标签已经发黄，背后文君酒的来历及工艺介绍也不是太过显眼。唯有套在瓶颈上的"优"字吊牌金光闪闪，特别抢眼。我翻起吊牌，在它的背面，赫然写着"86 10 10"，一九八六年十月十日。我的个天，屈指一算，整整三十年有余。如此陈年老酒，能开吗？

我在心里寻找不能打开它的理由。三十年沧海桑田，虽不是大牌名酒，却是岁月陈酿，让人睹物思旧，感叹光阴如梭，这酒能开吗？

文君当垆，相如涤器。如此坚贞不逾、流传千年的爱情故事似乎就蕴藏在这瓶酒之中，这酒能开吗？。

放得酒来，菜已冰凉，味口全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半老之人，成得甚么？

是啊，成得甚么。七百多年前的张养浩说得更为精深透彻：

弄世界机关识破，叩天门意气消磨，人潦倒青山慢嵯峨。

前面有千古远，后头有万年多，量半炊时成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