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螃蟹是美味,而且种类繁多,以我在天津地区所见,就有梭子蟹、海红、河蟹、寄居蟹、屎夹子、骚毛鬼等等不下十来种,我的家乡在七里海,那里出产久负盛名的河蟹(中华绒螯蟹),现在已经是宁河地标性水产品,不过这得得益于现代化的孵化养殖技术,我小的时候,因为潮白河和蓟运河下游修了防潮闸,河蟹在宁河已经绝迹了,后来因为现代化的养殖孵化技术,才使得河蟹在宁河得以继续养殖,听我父亲讲,他年轻的时候,我们老家一带,河蟹满地爬,每年七八月份,水稻长到一尺半左右的时候要拔草,就是把掺杂在水稻中的稗草拔掉,父亲他们那一辈人就随身带个袋子挂在腰间,拔草的时候,在水田里走动的时候脚下就会踩到河蟹,顺手就捉起来放在袋子里,听他描述这些的时候,想想就流口水。</h3> <h3>今天的主角不是河蟹,是我们当地叫屎夹子的一种螃蟹,它个子不大,但却很好吃。它也是属于两河水的物产,因为当年毛大大的根治海河及其周边水域,这种螃蟹现在在我老家一带也没有了,今天讲的捉螃蟹的故事发生在1986年左右。(考证:永和大桥于1987年12月通车,我去捉螃蟹的时候,永和桥还没建成,当时在现在的永和桥旁有个晃动的吊桥,可以推自行车通过,通不了汽车。)</h3> <h3>永定河是和我家门前的潮白河平行的一条河流,但是在86年前后,潮白河已经没有涨落潮了,而永定河就有,说明那个时候,永定河还直接连着渤海湾。那时候我只有10岁左右,比我大几岁的哥哥们经常去永定河照螃蟹,他们说照螃蟹是拿着煤油灯去捉螃蟹,我没有去过,没有办法描述是怎么一个照法,但是我知道有一天早晨,哥哥和几个同伴照螃蟹回来,弄了一麻袋的屎夹子,说明他们照螃蟹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到今天我想象中的照螃蟹就是点上一个煤油灯,放在螃蟹出没的地方,因为晚上螃蟹喜光,会主动爬到煤油灯的跟前,然后守在灯旁边的人就顺手把它们捉住了,但这只是我想象中的,未必为真,哪天回家我会问问哥哥,让他详细讲讲这个事,没准会有一篇关于照螃蟹的文章。</h3> <h3>1986年的夏天,我刚刚10岁,听说福大和海河要去永定河掏螃蟹,我自告奋勇的也报名参加,母亲说我太小,不让我去,我说我已经长大了,再加上有福大哥和海河大哥当保镖,她就同意了,第二天早晨,我们三个人每人骑一辆自行车就出发了。当时的交通不发达,自行车也很大(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我们从乐善出发,穿过北淮淀、南淮淀、清河农场的583(也许是581),历经一个小时左右,我估计得一个半小时,因为我个子小,骑的慢,28的大飞鸽对我来说很重,终于来到永定河畔。正是落潮的时候,河滩都露出了水面,一大片的河滩上,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洞,就是屎夹子的窝,我们拎着蛇皮袋子就开始掏了起来。当时的生态系统真的是好,遍地的螃蟹窝,一个挨着一个。没有陌生人走近的时候,螃蟹都在家门口活动,一看见有人来了,它们就嗖嗖嗖的迅速钻回自己的家里。我们选在离水边2-30米的地方开始干活,这样的地方泥滩软硬适中,人不会被陷到泥里,胳膊也能伸到螃蟹窝里面去。我们尽量找洞口相对较大的螃蟹窝,一方面比较容易伸到洞底,另一方面螃蟹的个体也相对大一些。干这个活儿最好穿跨栏背心。把螃蟹窝的洞口扒拉扒拉后,就把手五个手指直着蜷在一起往螃蟹洞里深,摸到螃蟹后撵到手里掏出来放到袋子里,就可以向下一个窝进攻了,一般的螃蟹窝里都是有2个螃蟹的,还有很多的窝里没有螃蟹,只有能在滩涂上一蹦一跳的弹涂鱼。掏螃蟹是体力活,干一会儿就得歇着,再加上我来的时候骑自行车已经用掉了很多力气,所以我的收获并不大,到大家决定收工的时候,福大和海河俩人都捉了有五六斤,而我只捉了2斤左右。但是对我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收获了。</h3> <h3>一方面是天气太热,另一方面是用力过度,回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虚脱了(应该是中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自行车也骑不动了,最后没办法,福大和海河两个人一个用自行车带着我,一个骑自行车带另一个自行车,我们走走歇歇,到晚上5点左右才回到家里。到了家我就去休息了一会,妈妈把我捉来的螃蟹洗干净后,把他们的夹和爪都薅掉,从螃蟹中间切一刀,给我们做了一道螃蟹骨碌炒辣椒,虽然那时候我还不是特别爱吃辣椒,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吃那道菜。因为它太好吃了。永定河掏螃蟹我前后只去过两三次,但是这次的经历我非常深刻,因为我中暑了,差点回不来!后来再过一两年,不知道是工程进度还是防潮闸修好了,当年掏螃蟹的地方再也没有螃蟹了!这些年回老家经常路过永和大桥,每次经过这里就会回想起当年掏螃蟹的情景,虽然物是人非,往事却历历在目,为我懵懂的童年,填上一笔浓浓的回忆!</h3> <h3>穿插一个趣闻:当年在永和桥永定河畔掏螃蟹的人很多,有个大哥很幸运的在掏到的螃蟹的螃蟹钳上有个金戒指。这个新闻当年上了天津的日报还是晚报我忘记了,但是却真有其事。他算是淘到宝了,那个人应该不是马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