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画家多寂寞

杨卫红原创音乐人,书画人,诗人

<h3>当艺术市场如火如荼的时候,当大众媒介频频炒作的时候,当艺术展览铺天盖地的时候,人们总是热衷于炒作那些所谓的“名家”与“大师”,因为他们有地位、有头衔、有名声,往往忽略了艺术本身的价值。然而处在孤独状态的艺术家往往因为沉寂艺术而被忽略</h3><div><br></div><div><br></div><div>自古绘画皆寂寞</div><div> 纵观中西绘画史,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越是生前冷落、寂寞而落魄的画家,身后的名声与成就往往越大。延伸开来有两层意思:一是身前的寂寞与身后的成就成正比,二是身前的繁华与身后的落寞成正比。在绘画史上有无数个这样的例子,身前的如日中天,身后的寂寂无名;身前的冷落寂寞,身后的如日中天。明代大画家徐渭,曾有题画诗云: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徐渭的画作在寂寞中升华,因为寂寞赢得艺术的深度与名声。世界最顶级的画家凡高与高更,身前落魄至极,曾一度因经济窘迫、病魔缠身而崩溃,生命亦在寂寞中消逝,然而身后被喻为印象派的开创者,成为19世纪最为重要的画家。他们的绘画,便是他们的寂寞。</div> <h3>画家杨卫红小品</h3> <h3>画家的寂寞之道</h3><div> 齐白石说:“夫画道者,本寂寞之道。其人要心境清逸,不慕名利,方可从事于画。” 独坐书斋,幽光烛照,艺术往往生于寂寞而死于浮华。有思想的艺术家,甘于一生的寂寞,笔墨中的精神独处与深入心物的孤寂,方能成就离尘脱俗的画作。</div><div>  </div><div> 所谓“寂寞是无可奈何之境,最宜人想。所谓天际真人,非漉漉尘埃泥滓中人,所可与言也。”如果说“孤独”是一种主体不愿意拥有的心理状态,是一种精神的痛苦,那么“独处”就是主体的自主选择,是一种心甘情愿的精神幸福境界。在现实的功利世界中,能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自己的内心艺术世界的人,是值得我们尊敬的。这种绘画的产生与画家有意保持精神世界纯洁的追求有关,寂寞楼居,澹泊明志,与世俗保持距离,就能让艺术天分在清静无为、超凡脱俗下如甘泉流露。可以说,寂寞思考创作出来的艺术作品,所给予观众的,不仅仅是“美”的传达与享受,而且带有几分难以言传、只可意会的感动。</div> <h3>文人画的孤寂</h3><div> 文人画又称士夫画,始于唐,兴于宋元,盛于明清,民国以来逐渐没落。陈衡恪《文人画之价值》说:“文人画之要素,第一人品,第二学问,第三才情,第四思想。具此四者,乃能完善。盖艺术之为物,以人感人,以精神相应者也。有此感想,有此精神,然后能感人而能自感也。”因而文人画最首要的基因是“文”与“人”,而“画”为其次。近现代以来,绘画技巧至上的教学观与创作思想,造成了文人画本质的衰退。早在1921年,杨补之《美术家之修养》中就提:“美术家欲养成美术之技能,其于学业之修养,道德之修养,不可不特别努力。若专以技能为尚,而乏学业道德之研求,其结果必造成机械之画匠,不足称为美术之专家。”然而,当下画坛,在展赛与功利背景之下,绘画技术成为大多数画家追求的终极目标,现在的画展已难得见以“文人画”为宗旨的随意画作。</div><div> </div><div> 当“画”超越“文”与“人”的时候,即是“文人画”告别画坛之时。“得意忘象”、“象外之意”,表明了传统精神性绘画的“用心”所在。“我手写我心”是手中的笔墨与心内的灵光相契的过程。然而要达到这种境界,没有长时间的沉寂是达不到的。而且这种沉寂并非常人的寂寞,他们的沉寂是与常人的疏离,却是与绘画世界的融合。</div> <h3>孤寂的力量</h3><div> 子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艺术状态与生活状态的合一,艺术创作与内心精神的同一,突显艺术创作的当下意义。当艺术转化为日常生活的习惯之后,就会演变成一股水滴石穿般的惊人力量。艺术的最高境界是艺术生活化。当许多画家热衷于应酬与炒作的时候,当画坛生态日益浮躁不堪的时候,纯粹的艺术精神与沉寂的艺术心态就显得尤为重要。只有如此,当时代呼唤艺术大家的时候,隐于民间的艺术家们将经受时光的历练,而浮出水面,或许留存历史的并不是当下炙手可热、名如中天的“艺术家”,而是那些默默无闻、却执着耕耘的“隐于市”的“艺术工作者”!</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