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忆——之看大戏

日光海岸

<h1><b>&quot;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炕头唱大戏&quot;,一首耳熟能详的儿时的歌谣,仿佛时光倒流,一下子把人带回到童年时代。</b></h1> <h1><b>儿时,大多数时光是在姥姥家度过的,真的是在姥姥家看了不少的大戏。每逢赶集,如农历七月二十五,九月二十九什么的,村子里便有唱几天大戏的传统。姥姥,姥爷,姨姨们全都是不折不扣的戏迷,届时,就会一场不落地带我们去看。大人们三三两两,陆陆续续来到戏场子,或站着,或坐马扎、长板凳先拉拉话,有的垒起三五块砖头坐下,等待着好戏开场。锣鼓一响,幕布一拉,便开始沉入进去观看了,有时还不忘点评一下,探讨探讨台上演员唱,念,做,打的功夫,看到精彩处,便站起来,探着头使劲往台上看。有时,姥姥,姥爷经不住我们十万个为什么般,不厌其烦的疑问,会抽个空档,给我们讲讲折子戏剧情,讲讲唱腔流派,说说谁是忠臣谁是奸臣,说说戏里一些浅显的做人的道理。孩子们似懂非懂,看着,听着,一会儿便不耐烦了,自顾自玩起别的来。可一会听见大人们说某某个角出场了,忙踮起脚,站到板凳上,想看看角是什么样的,往往是离太远,只闻其声看不清其人。一会又听说要演耍髯子,帽翅,翎子,翻跟斗,水袖功等最好看,最见功力的段子了,或是大人们连连叫好了,又忙不迭地爬上板凳,瞅瞅热闹。看烦了,玩累了,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帯的好吃的也全吃光了,大人们还在那四平八稳,打着拍子,津津有味地看着。于是,一遍遍吵着,闹着要回家。大人们嘴里一遍遍哄着,眼睛却还在台上,"乖,你看,快了,快了啊,一会儿咱们就回家!"于是,孩子们无比憎恨起台上慢慢吞吞,吚吚呀呀,唱个没完没了的演员们,嘟哝着"怎么这么慢呀,睡着了吧,快点呀!你倒是快点呀!"终于熬到演员们集体出来鞠躬谢幕了,孩子们一个个也困了,焉了,只有一个目标,打道回府,埋锅造饭!</b></h1> <h1><b>等到下次赶集的时候,拖家带口看大戏的样子又会情景再现。慢慢的,我们能稍稍看懂,听懂一些了,如《打金枝》,《空城记》,《十五贯》,《锄美案》,《蝴蝶杯》,《西厢记》,《三娘教子》,《赵氏孤儿》,《狸猫换太子》等等,有时还会把自己喜欢的戏里的人物搬上小石板画,有时甚至在家里以炕头,炕上的柜子为舞台,披挂上各色沙巾,枕巾,单子,高高在上,模仿起看过的戏的样子,翘起兰花指,吚吚呀呀,张牙舞爪地表演起来,把大人们逗得捧腹大笑,前仰后合。</b></h1> <h1><b>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们也一天天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了。中国戏曲,随着时光,耳濡目染,已点点滴滴渗入到我们的血液和骨髓里。高亢悠扬的唱腔配以敲击有力的锣鼓,镶金绣银的戏衣衬着勾红抹绿的脸谱,火爆激烈的武打,如浪花翻滚的长髯……。它,不断地吸收着诗歌、音乐、舞蹈、绘画、说唱、杂技、武术等诸多营养,逐渐成为一种老百姓喜闻乐见,雅俗共赏的综合性的舞台艺术。"眨眼间数年光阴,寸柱香千秋万代",只要摇摇马鞭,便"人行千里路,马过万重山",离形而取意,得意而忘形 ,中国戏曲,运用了一种"取其意而弃其形"的方式,天马行空,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如中国画之写意山水,用纵横的笔势,去体现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事物。舞蹈表演的程式规范化,音乐节奏的板式韵律化,舞台美术、人物化妆造型的图案装饰化,连同剧本文学的诗词格律化,共同营造了中国戏曲和谐严谨、气韵生动、富于高度美感的文化气质。</b></h1> <h1><b>一直以来,就这样默默喜欢着中国戏曲,喜欢这种夸张,写意,唯美,独特的艺术形式,喜欢它悲欢离合,曲折跌宕的故事情节,喜欢它行云流水,韵味十足的念白唱腔,喜欢它巧夺天工,精美华丽的服装行头,喜欢它色彩与线条完美结合,美仑美奂的脸谱妆容⋯⋯</b></h1> <h1><b>生旦净末丑,表演者们,粉墨登场,若空谷吹塤,若断若续,唱不尽人间世态炎凉,长袖善舞,飘若惊鸿,舞不尽世间恩怨哀伤,一出出,一折折,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b></h1> <h1><b>戏,散场了;</b></h1><h1><b>故事,也该结束了。</b></h1> <h1><b>戏如人生,<br />人生如戏!</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