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说“周瑞家的”

罗文

　　此回讲王夫人的陪嫁佣人"周瑞家的"。你要问为何要讲她啊，她只是一个佣人，一非主子，又非十二钗中女子 ，笔者要告诉你，可别小看了她，她在曹公笔下出场次数比十二钗中女子多了去了！真可谓是隐藏的主角，也是书中"十二家人"之一，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嫁丫鬟，那么"周瑞家的"是谁啊？怎么没有名字啊？不错，"周瑞家的"在曹公笔下未说本名。女子在旧时是不便于被说出本名的，而出嫁的女人多以丈夫的姓名作为前置称呼语，这也说明女性在封建社会的地位低。"周瑞家的"就是指周瑞他媳妇，她随王夫人陪嫁至贾家，不难理解，如果她被贾政娶了的话，就是妾，如赵姨娘；如被看上但是没娶的话，就是通房丫鬟（侍妾），如平儿；陪房不一定只嫁的老爷的，只要正妻批准就可以出嫁。她没有被贾政看上，所以被王夫人准予与周瑞结了婚。但她比周瑞在贾府的地位就高多了​，周瑞名义上只管春秋两季地租，闲时带少爷们出门，其实暗地里还替王熙凤等放帐收银，王熙凤在贾府中虽说管事，但比起王夫人的地位还是低一些，毕竟她只是"代管家务"，实际家务仍由"王夫人"幕后控制的，那么既然要幕后控制，是通过谁啊？很明显是通过周瑞家夫妇，所以王夫人平日寡言少语，求神拜佛的，一概事物都由"周瑞家的"传话和处理。可想而知她的实际权力有多大。"周瑞家的"在曹公笔下第一次出场是在第六回，此回主要讲的是京官后代王狗儿已沦落乡间务农，因祖上曾和王夫人家联宗，便让岳母刘姥姥到荣国府找王夫人求助的故事。非常精彩，请看原文：

       刘姥姥便拉住一个道："我问哥儿一声，有个周大娘可在家么？"孩子们道："那个周大娘？我们这里周大娘有三个呢，还有两个周奶奶，不知是那一行当的？"刘姥姥道："是太太的陪房周瑞。"孩子道："这个容易，你跟我来。"说着，跳跳蹿蹿的引着刘姥姥进了后门，至一院墙边，指与刘姥姥道："这就是他家。"又叫道："周大娘，有个老奶奶来找你呢，我带了来了。"周瑞家的在内听说，忙迎了出来，问："是那位？"刘姥姥忙迎上来问道："好呀，周嫂子！"周瑞家的认了半日，方笑道："刘姥姥，你好呀！你说说，能几年，我就忘了。请家里来坐罢。"刘姥姥一壁里走着，一壁笑说道："你老是贵人多忘事，那里还记得我们呢。"说着，来至房中。周瑞家的命雇的小丫头倒上茶来吃着，周瑞家的又问板儿道："你都长这们大了！"又问些别后闲话。又问刘姥姥："今日还是路过，还是特来的？"刘姥姥便说："原是特来瞧瞧嫂子你，二则也请请姑太太的安。若可以领我见一见更好，若不能，便借重嫂子转致意罢了。"周瑞家的听了，便已猜着几分来意。

       "周瑞家的"出场了，怎样出场的啊？借后街上的孩子们引路出场，孩子们可真纯真啊！听见刘姥姥说要找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立刻说"这个容易"，又引入"后门"，说明什么啊？是不是经常这样啊！很容易做到，连孩子们都知道，是不是依稀觉得他们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搭啊！到了后门刘姥姥见到"周瑞家的"了，怎样描写的啊？"命雇的小丫头上茶"什么意思？这个陪房当的暇意啊，有房有地有佣人的。还跟板儿说话了，"这么大了"，几年没见的意思。再者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了"路过还是特来"，刘姥姥虽回答的婉转，但周瑞家的还是猜到几分来意。既猜到来意看周瑞家回答的很具体，对吧！看似平常，可是一大伏笔啊！即隐说了周瑞家争着买田地，这里用了"争"字，强买别家田地！又很爽快的答应引荐，"岂有个不教你见个真佛去的呢"，胸有成竹啊！你看周瑞家的多会说啊！说了王夫人五年都没管事，因此不比从前，对吧？是不是就在说从前就更加好办的意思！同时说了，琏二奶奶是王夫人的内侄女，是大舅的女儿，也就是王夫人哥哥的女儿，很亲的关系，这不是说明了王夫人五年不管事情的原因吗？因为有个自己人在管事，还何必自己操心呢？ 刘姥姥进荣国府，见的第一个人是周瑞家的，通过与周瑞家的对话，显出荣国府的显赫和王熙凤的权势，也刻画出一位很有人情味、怀情不忘的正人。她要小丫头去悄悄打听一下，体现了她办事老道干练，反映了其出自真心帮助刘姥姥牵线搭桥，正所谓"授人玫瑰，手有余香"，在与人方便的时候，不经意间自己也收获许多，这是一种境界,是一种智慧,是一种升华。我们接着看原文：

　　 只见周瑞家的回来，向凤姐道："太太说了，今日不得闲，二奶奶陪着便是一样。多谢费心想着。白来逛逛呢便罢，若有甚说的，只管告诉二奶奶，都是一样。 "刘姥姥道："也没甚说的，不过是来瞧瞧姑太太，姑奶奶，也是亲戚们的情分。 "周瑞家的道："没甚说的便罢，若有话，只管回二奶奶，是和太太一样的。 "一面说，一面递眼色与刘姥姥。

曹公通过描写周瑞家的与刘姥姥的对话，刻画出一个年轻生动活跃、精明强势泼辣性格的凤姐，伏笔说她 "对下人太严"，将来她的遭遇是不是隐约可以想象的到啊？同时将周瑞家的精明干练世故刻画的惟妙惟肖。你看她催着刘姥姥快过去，是不是真心办事作风啊，一点不推诿。同时借王夫人压凤姐，不是商量口气，对吧？"王夫人是常见的，今日你不可不见 "，是不是立刻将两人在贾府地位刻画出来了？显然是王夫人虽然没管事了，但权势和地位都在王熙凤之上。也说了周瑞家的请示王夫人回来了。王夫人意见很明确，今日忙，没空陪你。找凤姐就可以了解决问题。可刘姥姥还不好意思说出口，你看周瑞家的忙递眼色，要她直接说，别绕弯子，对吧！这说明周瑞家的非常真心帮忙！有些古本侧批有："周妇系真心为老妪也，可谓得方便"，这里曹公伏笔一线，日后刘姥姥肯定会报答的。凤姐多厉害的人物啊 ，也不急！先安排你吃饭，然后换一间房把周瑞家的叫过来问仔细，对吧，不敢怠慢啊 ！周瑞家的说了，今日来也不可简慢了她，自己拿注意吧。是不是意见很明确啊！裁度什么意思啊？就是度量而定取舍，但不是不给。这个调子不就定好了吗？多多少少给她一些好处，是不是啊？因此后面刘姥姥讨得20两。刘姥姥一进大观园，曹公通过王熙凤等人对刘姥姥的不冷不热的态度,为今后刘姥姥二进大观园得到贾母的欢心，众人态度转变做了铺垫，刘姥姥前后两次进大观园将会是鲜明的对比。这刘姥姥一进大观园讨得银子功臣是谁啊？很显然是这位很热心的周瑞家的，但笔者请你不要想简单了，这里曹公用周瑞家的热心的接济帮助刘姥姥，为今后刘姥姥给王熙凤报恩做了一大铺垫，实则一大伏笔也。这一趟，刘姥姥见识了贾府门前挺胸叠肚的看门大爷，见到凤姐屋里红香软帘，穿罗裹缎、插金戴银的平姑娘，吃了人家一顿鸡鸭鱼肉。经济上虽收获有余，实则是让大家见到了穷人与富人的区别，凤姐一定没有想到，这二十两银子会开什么样的花，结什么样的果。偏偏曹公写这刘姥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老妇人，不正是"得意浓时易接济，受恩深处胜亲朋"吗？

　　周瑞家的第二次出场是在第七回，此回回目为 "送宫花贾琏戏熙凤，宴宁府宝玉会秦钟"，讲的是周瑞家的送了十二朵宫花，我们来看看宫花都给了谁。迎春，探春，惜春各两枝， 四支给了凤姐，凤姐转送两枝给秦可卿。最后送给黛玉两枝，曹公通过周瑞家的送宫花路线详细的描述了贾府的房屋结构，其中大有深意，不可忽视。周瑞家的送走刘姥姥后准备给王夫人回话，结果王夫人不在房内，问了丫鬟才得知到薛姨妈家去了，为何王夫人要去薛姨妈家啊？肯定是薛姨妈邀请的啊！不难理解啊！薛姨妈是为了薛宝钗今后嫁给宝玉而亲近王夫人，对吧？那时候都是父母之言，父母定儿女婚姻大事，大人们商量好了，这桩婚事不就定了！薛姨妈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宝玉的婚姻大事是王夫人说了算，只要王夫人喜欢宝钗，那宝玉和宝钗的婚事不就八字有一撇了吗？这里曹公借周瑞家的引出宝钗吃冷香丸的故事，意义非同一般。我们看看冷香丸的配方，请看也原文：

　　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这配方多神奇啊！大家看，春天的白牡丹花蕊12两，该花性平味淡，可调经活血除烦；夏天开的白荷花蕊12两，其花性味甘平，能清暑祛湿、止咳定喘；秋天开的白芙蓉花蕊12两，它性平味辛，清热解毒、平喘止咳；冬天开的白梅花蕊12两，白梅花性平味酸微涩，利肺化痰、开郁和胃。这四种花蕊须在次年的"春分"晒干，这是因为春分当日昼夜等长，取的是阴阳和谐之气。制药须用四个节气的水，又与蜂蜜白糖配伍。中医认为，雨、露、霜和雪的水质杂质少，与生物细胞液非常接近，易被人体吸收，能激发酶的活性，促进代谢，充分发挥药物疗效。取花蕊12两、雨露12钱、黄柏12分，又需在12个月内做成药丸，这与一天12个时辰、人体12条经络等相吻合。从这配方不难看出是治疗哮喘病的，但这里笔者认为曹公借宝钗吃冷香丸确是另有所指，请大家随我看看原文：

他就说了个海上仙方儿，又给了一包末药作引子，异香异气的。

请看这里和尚说这配方是那里来的啊！说是个"海上仙方儿"。这"海上仙方儿"确是有典故的。史料记载，秦始皇、汉武帝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便派了人远赴海外求不死仙药，把这求回的仙药称之为"海上方"。著名诗人白居易有一首描写杨贵妃的诗《长恨歌》：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这里的海上有座山，指传说中的渤海蓬莱仙岛，杨贵妃是岛上的蓬莱仙女。再看曹公怎样描写宝钗肌肤容貌的文字："宝钗生的肌肤丰泽，不容易褪下来。宝玉在旁看着雪白一段酥臂，不觉动了羡慕之心"，怎样形容啊？"丰泽""雪白"，再看《长恨歌》是怎么写杨贵妃的？"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可巧，也是"雪白"。我们再看这配方最后的步骤！要把这些制成的药丸放入磁坛内埋在梨花树底下。可巧！杨贵妃正是缢死于梨花树底下。杨贵妃怎样死的啊？传说杨贵妃死于马嵬坡。当年唐玄宗带着杨贵妃途经马嵬坡，无奈禁军士兵皆认为贵妃乃祸国红颜，安史之乱乃因贵妃而起，不诛难慰军心、难振士气，继续包围皇帝。唐玄宗为求自保，不得已之下，赐死了杨贵妃。最终杨贵妃被赐白绫一条，缢死在佛堂的梨树下，时年三十八岁，这就是白居易的《长恨歌》之典故。我们再来看"钗黛合一"那句判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是不是隐隐约约似曾相识！这是在说谁啊？这是在说林黛玉吗？是不是感觉这句判词跟林黛玉没关系啊？就好像是在说薛宝钗最后的结局？与杨贵妃神似的结局。我们将有争议的"钗黛合一"判词解析疑问放一边。接着看周瑞家的怎样送宫花：

        说这周瑞家的正准备出门送宫花，出门看见王夫人的丫鬟金钏儿"仍在那里晒太阳"，便问她"那香菱小丫头子，可就是为他打人命官司的那个小丫头子么？"这句问话显然是明说了周瑞家的早知道薛家为何事来京都。但曹公在此留有隐笔，请看这句"仍在那里晒太阳"，说明什么啊？说明王夫人不让金钏儿在屋内，怕她听到了谈话内容，要她在屋外候着，王夫人和薛姨妈谈什么内容连贴身丫鬟都不听到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谈宝玉和宝钗的婚事"，也为今后描写金钏儿的结局留下伏笔，怎样的结局？你的主子都不信任你，还有怎样的好结局？接着周瑞家的在看见香菱后表现出极大关心，连续问了多个问题，并对香菱的身世表示出同情。充分的说明了周瑞家的还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女人的。接着说因贾母将迎、探、惜三人移到王夫人房屋后三间小屋内居住，周瑞家的故顺路先往这里来。为何要将宫花送给迎春、探春、惜春呢？大家都知道是薛姨妈要周瑞家的送宫花，薛姨妈为何要送宫花呢？首先笔者要说并非薛姨妈突发奇想！这是曹公采用暗写的手法隐喻一事！何事？请读者仔细想想薛姨妈为何带着薛宝钗来京都啊？不全是躲避人命官司吧！书中也明确说了也是为了送宝钗来京都准备入宫待选的。这里"宫花"一词是有典故的， 昆曲经典剧目《长生殿》 里，讲唐明皇因爱虢国夫人不施铅华的淡雅之美，特命她到望春宫陪宴并留宿。杨贵妃知悉后，醋性大发，言语间触怒了明皇，明皇一怒之下，命高力士将她送归相府。此后，唐明皇坐立不安，后悔不已。高力士将此情景报与贵妃。杨贵妃遂剪下一缕青丝，托他献给明皇，明皇见发思情，命高力士连夜迎接回宫，两人和好如初。高力士和杨国忠当时说了这么一句： "管取宫花入上林"。宫花在这里，就是指集三千宠爱一身的杨贵妃。 宫花，就是"宫中之花"的意思。上林，指上林苑， 御花园。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定让玉环再进宫去。 那么我们来对照看红楼里的宫花。 我们知道，宫花是薛姨妈的，并且当时宝钗是准备入宫待选的。薛姨妈把宫花送人，隐喻了宝钗入宫的愿望落空， 薛姨妈把入宫的希望寄托到了贾府的小姐身上，也借此撮合宝玉与宝钗的婚事。曹公书中还特意明说周瑞家的是顺路先送宫花到这里，那么薛姨妈怎样安排的送宫花顺序呢？她安排的顺序是这样：首先是迎春、探春、惜春，然后是林黛玉，最后才是王熙凤。可是周瑞家的擅自改变了顺序。她先给三春各送了两支，再给王熙凤送了四支，最后到林黛玉处就只剩下的两支宫花了。周瑞家的为什么要改变顺序？是这样更顺路吗？周瑞家的在薛姨妈处开始送宫花，离她最近的就是三春的住处。所以她先送三春毫无问题。也确实是顺路。那么从三春处出来，是先到凤姐处，还是先到林黛玉处顺路呢？林黛玉和贾母住在一起，贾母的房间在西面。王熙凤的住处在北面。也就是说，王夫人、林黛玉、凤姐的方位，呈一个三角形，不在一条直线上，不存在顺路不顺路的问题。此前书中交待，从王夫人住处出发，出了角门，是一条南北宽夹道，北面是凤姐的住处，穿过一个东西穿堂，是贾母后院。我们看到，从王夫人处出发，不管是先到凤姐处再到林黛玉处，还是反过来，先黛后凤，都要走回头路，路程的远近是一样的。这样看来，周瑞家的改变送花顺序，就是存心的、有意的。同时在薛姨妈看来，三春是贾家的正牌小姐，先送她们，以示对贾家的尊重。然后呢，是林黛玉，最后才是王熙凤。王熙凤虽然排在最后，但只有她是四支，即使是别人挑剩下的，但数量比小姐多一倍，她也不会说啥。可以看出，薛姨妈安排的这个顺序，不是随口一说，是经过权衡考虑的。如果周瑞家的严格按这个顺序送，到林黛玉处时，剩下六支，还有很大的挑选余地，林黛玉也不会生气！那么，周瑞家的为什么要故意这样做？很明确周瑞家的在讨好王熙凤，她为自己谋取利益，其意很明确。其次，我们看看周瑞家的身份。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房。王夫人对林黛玉什么态度？周瑞家的能不知道主子的想法吗？所以，她故意把最后两支花送给林黛玉，其实也是表达对林黛玉的冷淡甚至嫌厌。

　　周瑞家的第三次出场在第二十四回，此回回目是"醉金刚轻财尚义侠，痴女儿遗帕惹相思"，此回涉及"周瑞家的"描述只有两句话，讲的是：贾芸为了能在贾府内谋得一点差事做，就去给王熙凤送礼，让凤姐给他一个差事，碰巧遇到从房里出来的周瑞家的。（各位读者想要知道贾芸的故事请点击链接）请看原文：

　　到贾琏院门前，只见几个小厮拿着大高笤帚在那里扫院子呢。忽见周瑞家的从门里出来叫小厮们："先别扫，奶奶出来了。"贾芸忙上前笑问："二婶婶那去？"周瑞家的道："老太太叫，想必是裁什么尺头。"正说着，只见一群人簇着凤姐出来了。

此回周瑞家的出场很特别，这句"先别扫，奶奶出来了"更加的将人物性格刻画的惟妙惟肖，多有排场啊！有些古本这里有侧批"当家人有是派头"，很形象对吧。后面这句"老太太叫"更加将贾母在贾府至高无上的地位承托出来，紧接着这句"一群人簇着"，这是什么派头啊？曹公这里用笔不言而喻，可以想象在自家院内都这么讲排场，出了自家门岂不是更加的神气！正所谓红花还需绿叶配，正是通过描写周瑞家的察言观色、机变逢迎，才能体现凤姐的八面玲珑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