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徽州一(1)宏村印象

雪羚

2016年初春,在一个薄雾弥漫早晨,一群澳大利亚的学生走进徽州,穿越宏村,去寻找徽文化的根源。 春寒料峭中,梅红柳绿,一湖烟雨。 宏村始建于南宋时期,头枕雷岗山,脚踩吉阳河。经过数代几百年的规划建造,到明朝万历年间终于完成了牛型村落的布局,成为最具典型的徽派民居群落。清乾隆即位因避讳,原来的弘村改名为现在的宏村。南湖是宏村最后一个风水工程,根据牛反刍的道理,明万历年间汪氏家族的祖先将村南百亩良田开挖成南湖,作为外阳水和内阳水月沼互通。从此汪姓家族人丁兴旺,生意兴隆,一举而成为古徽州最美最大的村落之一。徜徉南湖,穿越画桥,我们走进了中国画里的乡村。 风水最好的湖边六院便是宏村私塾--南湖书院。清朝徽州一府六县科举考试位居全国第二,明清两朝西递宏村读书做官的人达到296人,而且没有一位贪官污吏。 生在澳洲的孩子们,坐在古时的学堂里,是对斜风细雨,朗朗书声的新奇,还是想起澳洲阳光明媚,操场龙腾虎跃的自由? 文昌阁是低年级学生上课的地方。 宏村集中体现了徽文化的特征。何谓徽文化?那就是古代徽州人民衣食住行的生活常态,由此而形成的文学艺术,思想观点。走进宏村,参观徽民居。我们耳闻目睹徽派建筑的三大精髓:木雕,砖雕,石雕。 徽建筑木雕无处不在,内容意义深远,有礼义志信,孝悌励志的故事,它既是建筑的一部分,又是徽文化的集中体现。 砖雕的精细,石雕的厚重随处可见。 可以这样说,徽州的山水养育了睿智的徽商,徽商打造了徽派建筑,而徽派建筑集中体现和传承了徽文化。白墙青瓦,天窗天井,厅堂绣楼,每一个建筑细节,摆设方位都体现了徽文化的讲究和内涵。 这是宏村的中心月沼。原来这里是一个天然泉眼,明永乐年间根据风水师的指点,要把它开挖成一个大水塘。负责这项水利的是汪姓族长的妻子-重娘。重娘坚持要把水塘挖成半月形,她认为“花开则落,月圆则亏”。我的手机相机无法拍出全貌。 半月形的月沼是牛型村的中心,俗称牛胃。村民们在村外的吉阳河拦水筑坝,开挖细长的水圳,引上游河水进入月沼,再以月沼为中心,挖水圳通向家家户户。最后水圳接通南湖,南湖种了很多荷花,自洁水源。一个天然的水循环系统就这样完成了。 几百年来,宏村依据牛型水系兴旺发达,庇荫子孙。水圳旁边的高墙大院里古木森森,繁花锦绣,别开洞天。宏村现有明清古建筑147幢,民国时期的居多。 粉墙青瓦伴以绿树成荫,青黛的远山和村外浓烈的油菜花做衬,中国画里的乡村名副其实啊! 中国一直是社会等级森严的国度。在农耕时代,仕学农工商,商人职位最低下。古徽州七分山,两分水,半分田地,半分房,所以“不幸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学生意,跑码头。留在徽州家里的只有老人女人和小孩。一旦生意发达,他们便衣锦还乡,把大把的钱砸在房子上。门庭是最光宗耀祖的地方,徽商一般会把30%的造价放在大门上。虽然贫民百姓不能用大红大黄的颜色来表现高贵,但是他们用精美的雕刻来显示商人的实力。 午饭在村里享用徽州农家小菜。印象最深的是土鸡汤,一个土罐里煨着一只童子鸡,汤色清亮金黄,鲜美无比。可是澳洲的孩子不喝鸡汤,眼看着土鸡汤一桌一桌地撤下。 回程再次经过南湖。午后的阳光照在南湖上,远山近水,静谧安详。 沿湖一字摆开的画板等待主人回来填色。 但是任何色彩哪比得上宏村的自然和浓重的历史感。 宏村以它数百年不变的容姿诉说厚重的历史,又以它厚重的历史阐释天人合一的理念。 因为用手机拍摄,图像质量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