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山间——九峰山

风雨

太长时间没重装,很想出去拉一下。金秋十月的工作活动都安排得满满地,难得空出一个周末的时间,原计划去玛嘉沟看彩林,想起国庆未成行的九峰山,临时改变主意约上湄大爷和兄弟二人,周六就去踩踩彭州九峰山。 自由行的时间自然是随意的,中午12点才到达徒步起点红房子,或许是太久没有重装爬升的原故,体能大不如从前;又或许是对九峰山的轻视,思想上准备不够充分,总之,攻略上1800米的爬升、六七个小时的路程,竟然被我们分两队创下九个半和十个半小时的登顶记录。唯一倍感安慰的是,云海、月亮、星空、日出通通与我们相遇,倍感艰辛却又如此圆满。 下面慢慢看我记录下的经历: 九峰山多以台阶和乱石路线为主 红房子(1410米)——祖师殿(1990米),出发先走20分钟左右水泥路,过河坝(下山后在此处洗鞋洗杖整理自己)开始登山。这一段坡度相对较缓,岔路多,经常会迷惑向左or向右,不用纠结,无论左右殊途同归。下雨道路多泥泞,工人们正在加紧修建石梯子,已初具规模。 过河坝上山就开始飘起细雨,湄大爷心里阴影面积开始扩大,龙苍沟冒雨登山浑身湿透的阴影到现在还没消除,约伴的时候就说如果下雨我们就找地方喝茶不爬山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继续走吧。 这段约4.5km,用时2.5个小时 祖师殿(1990米)——观音岩(2800米),坡度开始变大,路面损毁较重,需穿越5、6处较大塌方,此段强度最大,其间大部分路段爬升陡。 山中雨雾浓密,沿途的远山近景全没于浓雾之中,滑坡带需要在乱石上翻越,要求胆大心细脚踩稳。对我而言最恼火的是走梯步,由不得自己调整步幅,双腿像灌满铅样抬不起来。之前的徒步登山,很少在路上补给,累了我反而没有胃口,这段路却不断感觉饥肠咕咕,不断用牛肉干、巧克力、水果补充体能。幸运的是偶遇小松鼠和野鸡,慢悠悠待我们走近方才没入草丛。 这段约4km,用时3个小时 观音岩(2800米)——雷神殿(3100米)——南天门(3300米)——金顶(3210米) 道路损毁最轻,几乎是原路,只有2处塌方很短,此段路线海拔最高,强度不可小视。 6点钟冒着细雨到达观音岩,守庙人老远就跟我们打招呼,告诉我们距离金顶就2个钟头路程,山顶的天气之好,云海也很美,今晚一定会有星空明早一定会看到日出,这无疑给我们注入一剂强心针。我以为自己已成魔咒,上次的风雨瓦屋山,这次的风雨九峰山,看来还好,还没修炼成魔,要不以后没有伙伴同行了。 果然如守庙人所言,当我们冲破山腰的雨雾层,还没到达雷神殿雨就停了。夜幕渐渐降临,恍一抬头,一轮带着红晕光环的满月被云海托着,云海也被染上一层红晕,我们被这眼前的美景征服,驻足欣赏。一两分钟以后月亮挣脱光晕,以一种孤立清辉的姿态跃然于云海之上,今生第一次的遇见,在海拔3000米中秋后的第一个满月夜,此山此景此人,将被深深刻入记忆里。 一路上,数次饿得没有力气,补给已快弹尽,靠着干果和热水果腹。因为一开始的轻视,我们按照6、7个小时的足力,只准备了一顿露餐和一些补充能量的食品,坚持到晚上9点半。当月光下影影绰绰的房子出现在视线里时,才算看到希望。 这段约4.5KM, 用时3.5个小时 金顶的守庙人早在3个小时前就从对讲里得知我们要上来,9点半终于见到我们,赶紧迎进屋内烤火取暖。卸下背包被炉膛里柴火的暖意包裹时才有彻底放松的感觉。取出炉头熬一锅姜汤,煮一锅牛肉西红柿烩疙瘩汤,下肚还魂。山顶的风依然很大,屋子的铁皮外壳被吹得发出砰砰响声,持相机手机的手不一会就有被冻僵的感觉,即便如此也不减我们站在山顶欣赏云海上的月色星空的执著。 闹钟6点20叫醒我们,问守庙人有日出吗,守庙人说天边已经现红了,瞬时激动。找到日出的方向,观看由淡到浓烈的朝霞,静静等候太阳跃出云层的那一刻,霞光万丈,身后山、草、庙渡上金辉,也染红我们的脸颊。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这样的感受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在山中,白云也可以抓上一把,苍翠竟有清甜的味道;才知道,高度永远是一个变量,而快乐才是附于跋涉过程的函数;才知道,在山中俯瞰朝霞落日,指点江山是何其美哉。 唯一的遗憾是山路上随意丢弃的垃圾触目心境,野生环境不能光是保留,还必须仔细呵护,妥善“管理”并予以尊重。 “希望春天时,每一株草都能从土壤里萌生,秋天时,岩块石砾依然留在原处,一如春天只融去石上的积雪”——蓝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