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亲爱的卡其(林芃邑)

遥远

卡其,你在天国过得好吗?把你葬在太公太婆边上,他们有照顾你吗?我原本以为你安静地走了,我就不会再哭了,可是看到空荡荡的家和空荡荡的小笼子,我还是没忍住让眼泪落了下来。 你知道吗?你刚生下来那几天,我天天都去姑姑家看你,每天都期待着你睁开眼睛,终于等到那一天了,看着你蓝色的小眼睛,我满心欢喜地把你捧在怀里,恨不得马上带你回家。 可后来我却带走了另一条小狗,取名叫小默,它是你的妹妹。之后,因为升学考试,我去参加了学校的夏令营。可是在最后一天,我却听到了小默的死讯,它被车撞了,我无法也不敢去想象它的悲惨的样子。妈妈为了不让我伤心,就恳求姐姐把你从姑姑家抱回来,姐姐极不情愿地把你送给了我。 我回到家看到了你,但我并不高兴,因为我觉得你只是小默的替代品罢了,远不及它在我心中的地位。可后来,你每天一看到我,就疯疯癫癫地扑到我身上来舔舔我,我渐渐喜欢上了你,因为你可爱的外表和活泼、不怕生的性格。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绝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你在我们一家人的悉心照料下逐渐长大了。可三个月后的一天,你又拉又吐, 我们起初觉得你只是得了小小的感冒,可后来你却开始拉血,我和爸爸就把你送到虹桥的宠物医院,得到的却是一个噩耗,你得了犬细小病毒。当我得知这种病的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九十的时候,我捧着你大哭,那里的医生说费用很高,但却不一定能治得好,我又哭了。于是爸爸就让医生给你打了一针,把你接回家治疗。爸爸在网上苦苦搜索,找到了治疗犬细小的土配方。在我上学期间,一家人买了一袋又一袋的药喂你吃,还煮小米粥用针筒灌到你嘴巴里去。奇迹发生了,连平时兽医也不一定治得好的病居然治好了,你又恢复了活力。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一家人更加地照顾你、爱惜你,你每天都会在阳光正好的午后去奔跑、去打闹,我看着你的身影,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个多么可爱的小精灵。就这样,你陪伴我们走过了一天又一天。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5天前的早晨,你开始不吃饭,我们以为你冻着了,就给你吃了点午时茶,你就会吃饭了,我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可是在第2天,你开始吐,我就带着哭腔,让爷爷把你送去打针。回来后,你还是不吃饭,后来我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发现你的眼白开始泛黄,我叫爸爸把你再送虹桥去检查,可爸爸却说没空。之后你病发越来越严重,我在学校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 前天下午,爸爸妈妈一起把你送到大溪的宠物医院,一检查,发现你得了严重的巴斯虫病,几乎所有的内脏功能全部衰退了。医生说这病是由蜱虫叮咬引起的,如果及时治疗也不会那么严重。一个月前,我在你身上发现了那该死的蜱虫,我以为捉走就没事了,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在电话那头得知了这个消息,知道你存活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我放声大哭,第二天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我借用老师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哭着说要赶紧回家看你,晚上我回到家,看到你蜷缩着,瑟瑟发抖,睁着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似乎在告诉我你的痛苦,你应该很害怕吧?我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知道我们都不想这样。 第二天一早,我下了楼,见你一直在全身抽搐,连躺着的时候也不停地上下起伏。我心碎了一地。我轻轻唤了你一声,你无力地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只瞟了我一眼又低垂着头,你已经无力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了。我下定决心,想让你安乐死。可妈妈却说再试一试,没准会好起来的。我暗自失望,看也不敢看你一眼地就去了学校。 你别以为我是那么无情,我实在不敢看到你那模样。没想到那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到了中午,妈妈在我们教室外喊我,她轻声告诉我:“小狗已经死了。”我脑袋里“嗡”地一声,要来的终归来了,我最不敢想象的结局还是出现了。我任凭眼泪在脸上纵横,心底无声地呐喊着。我还没有见你最后一眼,为什么趁我没在身边的时候,你就悄悄地走了,而且走得那么干脆,你难道忘记了我们这么多天的情谊吗? 妈妈把我搂进怀里,安慰着我,我慢慢地冷静下来,脑子里却都是你清澈明亮却又无助的眼睛。 你走了,永远地闭上了眼,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留给我的却是止不住的思念。卡其,以后每年我都会去看你,每年在9月27日这个日子里,给你捎去一封信,希望远在天国的你可以收到,也希望天堂里不再有病痛。 卡其,谢谢你!在陪我度过的这17个月里,无论我凶你、骂你、打你,你都投我以最热忱的笑容,我会永远把你珍藏在心底那个最柔软的角落,我会永远爱你! 林芃邑 2016年9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