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土屋

海盗船长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壹</font></b></h1> <h1><font color="#010101"> 对于土屋,我是有非常深厚感情的。<br>  八岁以前,家一直都是住在一个小山坡上,是一个典型的土木结构的瓦房,与我同岁。前坪和屋后,祖父和父亲种满各种树,杉树、梓树、泡桐树、茶子树等不一而足,还有葡萄藤构成了一个绿色棚架,俨然一个天然氧吧。</font></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沉甸甸的稻穗,象征着满满的收获</font></h3> <h1><font color="#010101">  土屋前的众多树中,我最喜欢的还是李树。父亲从外地引种了三株黄皮李树。每年开春时开出纯洁的白花,引来蜜蜂和蝴蝶飞舞。到了夏天便挂满了沉甸甸的黄皮李子,没少让馋孩子们流口水。尽管反复被母亲告知,李子颜色还没变黄时还是青涩的味道,我总是带着妹妹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偷偷摘着吃,每次酸的我俩直咧嘴。<br>  当然,葡萄藤架子上开始挂果时也会引来周围邻居的眼红和嘴馋。在物质匮乏的90年代,果子成熟时,总能有神奇的魅力汇集人气。</font></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贰</font></b></h1> <h1><font color="#010101">  土砖屋的夏天,是很凉快的。在盛夏的夜晚,坐在大门口竹床上,爷爷一边煽动蒲扇,一边讲故事。我头枕在爷爷的腿上,则似懂非懂的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那个时候的星空,是清晰明亮的。偶尔一闪而过的萤火虫,会引得我激动的跳起来。虽然没认真听故事,爷爷也总是乐呵呵的笑着,用老茧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br>  土砖屋横厅的屋顶,有一副水墨画。画中一头脖子稍稍向后弯的水牛,放牛娃拿个鞭子俏皮的坐在牛脖子上,旁边留着父亲的落款。我恰好出生在乙丑牛年(1985),或许这也是对于土屋的另一种情愫吧。</font></h1> <h3><font color="#ed2308">  葱兰,一直种了枯、枯了种。最近两个月保持着每天有且仅有一朵花的节奏,带给我们惊喜,也带给整个家温馨。</font></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叁</font></b></h1> <h1><font color="#010101">  在土屋生活时,有一个乐趣叫“松钓钩”。在90年代,乡下的谷仓通俗的做法都是放在土屋的楼板上。一年到头的收成,就全部存放在这里。楼板上有通透干燥、温度适宜等优点,谷子存放多久都不会潮湿发霉,便于保存。那个时候还没有一阶一阶的楼梯,只能靠人力装卸,谷仓也就存在上下搬运不方便的缺陷。即便如此,这也是存放谷子的不二选择。<br>  “松钓钩”故事也就发生在这里。装卸谷子时,一般父亲在楼上拉带钩的绳索,我则在地下负责“松钓钩”。装谷子时,父亲会把篾罗的长绳子全部扎成结实的圈⭕,待钩子放下来后,由我把钩子挂进扎好的罗绳圈里。父亲再扯动绳索,把装有约50斤的谷子拉到楼板上,再倒进谷仓。如此反复,直至装载完毕。当篾罗被父亲拉起时,我都会欢喜雀跃的鼓掌👏,喊着“拉起来咯,拉起来咯”。每在此时,父亲都会不经意的露出浅浅的笑容,尽管脸上一直流淌着汗珠。</font></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肆</font></b></h1> <h1><font color="#010101">  土屋前面,是一大片菜地。得益于奶奶和妈妈的勤快,菜地经常都保持栽种着至少5个品种的蔬菜。豆角、苦瓜、茄子、萝卜、白菜等等,印象中一直都是采摘不完。小时候,爷爷也会带着我去种辣椒、扯杂草和淋肥。<br>  所谓淋肥,就是将家中厕所的粪便用桶装好,挑至菜地后,用竹制粪瓢分淋到蔬菜根部。蔬菜吸收家肥后,长势良好,收成自然也很不错。每当这时,我总是捏着鼻子、皱着眉头远远的看着。即便在如今,每当在田野闻到此般浓郁的乡土气息时,总会想起爷爷弯腰施肥的情景。</font></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红薯苗,你家种了吗?</font></h3>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伍</font></b></h1> <h1><font color="#010101">  在土屋居住的最后一年里多,我经历了第一个人生的低潮。清楚的记得那是在小学三年级,在经历了约三个月莫名其妙的肚子疼后,我突然间晕倒在课堂。等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陌生文家市医院了。还好周围有祖父和父亲陪在我身边,让我经历人生第一次大恐慌时,有两个坚实的肩膀可以依靠。<br> 经过几天的观察和研究,得出的结论是阑尾炎,需要动切除手术。还是懵懂的我,根本无法准确理解手术的含义,只晓得要剖开肚子、剪掉肠子。。。“不要剖开我的肚子、不要啊”,在鬼哭狼嚎下,我还是被医生毅然的推进了手术室。护士给我打了麻醉针后,让我从一数到十。刚张嘴数完一和二,我就几乎睡着了。至于准确的数到了几,即便是手术后无聊的躺在病床上,躺了两个礼拜,我也没有想的起来。这也造就了人生第一个未解之谜。</font></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陆</font></b></h1> <h1><font color="#010101">  九十年代后期,周围乡邻都开始兴建红砖屋,先富起来的那批人甚至还盖起了小别野。住了9年的土屋,屋顶漏水时有发生,“好奇的邻居”也时而光顾。家里一合计,决定把土屋卖了,另选宅基地建红砖房。当然,这个重大决定我是没有参与的。 后来,土屋卖给了一个花炮小老板。<br>  在上下学路过的途中,有时候我也会停下来,凝神的看上几眼屋顶的放牛娃。有时候,梦里也回到那个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屋厅里、承载了回味无穷的果树下,以及几个堂兄妹在煤油灯下围着饭桌写作业的日子。</font></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浓郁的乡愁,一生不能忘却</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