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良言,带给人一阵阵温暖。
这不仅是我对赵声良这个名字的阐释,也是我对赵声良其人的一种感受和理解。
因为每次跟他交谈,都会被他的严谨、睿智、博学和朴实所感动,也由此开启我更多的学术理想。 客观来讲,当下敦煌学界没人不知道赵声良。因为他在敦煌美术史研究中所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对敦煌书法的研究更是有开启后学之功。
凭借他的才能,他完全可以选择更舒适的生活,但他秉承了老一辈敦煌人的奉献品质,一直坚守在那片神奇的戈壁大漠上。
现如今,他担任敦煌研究院副院长,一种新的使命,或许会决定他今后的又一生活轨迹。 记忆最深的是,第一次拜访赵老师,就品尝了他亲自下厨制作的菜肴。那一刹那,我顿时消除了多部著作封面上“赵声良”三字的陌生感和神秘感。
迫于繁忙,我与赵老师来往不算频繁,但每次求教与他,都能耐心讲解并无有保留。
就这样,我便在心里把他列为我敬重的又一位恩师。 有人说:“敦煌壁画,始于宗教而终于艺术”,我很赞同。而在敦煌美术研究的先行者中,常书鸿,李承仙,段文杰,史苇湘,关友惠,李琪琼等学者都是美术专业出身。但面对敦煌壁画,他们最终成为画家与学者兼于一身的大家,这就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画家,更不能与那些排斥读书的浅薄之辈相并论。 赵老师说他当初去敦煌也是想画画的,但是最终却选择了敦煌美术史的研究。多年面壁的生活成就了他的累累硕果,当《敦煌石窟美术史》这部煌煌巨制陆续面世的时候,赵老师在敦煌美术研究中的又一个标杆已然竖起,其作为敦煌美术史家的地位也进一步得以确认。 也正因如此,人们往往不会去关注这位敦煌美术史的专家是否有过绘画实践,说真的,与他接触的几年里,我也没有认真想过此问题。 一次偶然的相遇,我和赵老师闲庭信步,聊到高兴处,他给我看了手机里作品的照片,都是一些速记式的小品。 赵老师一直强调他是外行,但老实讲,这些画作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第一类是色彩的,工具是油画棒和彩色铅笔,小速写本,规格不大。都是他平时做研究考察洞窟时所做的记录。这些作品色彩艳丽而和谐,造型到位而松弛,处处散发着轻松和自如。 另一类是单色的,以线为主,写生居多,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速写。看这些作品,你根本就觉得他说自己外行完全是在谦虚。
因为,从这些画中,体现出赵老师很强的写生能力,无论是构图还是造型都很到位,线条的应用也很熟练,尤其是对中外建筑结构的准确把握更为难得,还有在绘画语言的组织和寻求上表现出很强的主动性。 这是我第一次见赵老师的画,而面对这些作品,我羞愧难当,也对赵老师更加敬佩。这些画给我们的启示至少有两点:
一、作为学者,敦煌美术史专家,其学问滋养出博大的胸怀和从容的处事方式,这一点充分体现在他对画面的从容处理上。
二、勤奋是通往成功的真理,赵老师能有这么多作画,非“勤奋”二字并无他解。 相比绘画,对赵老师的书法我并不意外,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一位书法家,是一位学颜高手。赵声良老师从小耳濡目染,并保持了坚持习字的习惯。 在我看来,赵老师的书法线条很入纸,劲挺、精神,尤其是行笔收笔处的枯润变化很是不易。受其父影响,他的字迹里时时流露出颜真卿的气息,多年学术研究的修炼,又使其字里充满静气、文气和正气。 赵老师对我说,对于一个兴趣广泛的人来讲,必须要学会放弃。也就是说要选择一项作为主干,只有这样才能做强做大。我想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割爱舍弃了书画,做大了美术史研究。
但他并没有完全斩断对书画的那份情结,一旦提笔,心底的灵性就会自然流露出来,为读者展示一个立体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