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何洁开杂货店，一粒糖，一个咸梅子、一个咸橄榄几分钱。一包香烟、一瓶酒几角钱。小商品低利润。卖家具少者几百元、多者几千元。大商品高利润。一样做生意，要么不做、要做我要做大生意、我决定开家具店。</p><p class="ql-block"> 人说；同行是冤家。乡人还是这些乡人，顾客还是这些顾客、多了一爿家具店必定抢走顾建华生意。他不在乎，帮我熟悉生意经。卖家具有代销与经销。代销不必垫本。厂家定好出厂价，卖出后结账。比如，一只三门柜出厂价二百五十元，三百元卖出、店家赚五十元。以此类推，出厂价固定不变、售价越高，店家利润越高。一套组合式家具出厂价几千元，卖出一套可赚几百元、甚至上千元。</p><p class="ql-block"> 经销，即货进店，店主当场付清出厂价的钱。等同于店老板买下厂家的家具，店老板再把它卖给顾客。由此，出厂价更低，店家利润更高。不做生意不知道，顾建华一、一向我介绍，没有一丁点将来我要抢他生意的顾忌，可见他的好人品。</p><p class="ql-block"> 老家四间房子，除了阿哥一间房间出租，其余三间我悉数用于开家具店。其中灶头间我只占三分之一，北栋西面一间属于小弟，阿哥与小弟无异言、可见兄弟讲情义。</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父亲在家中开店、用木排门。前文己述，卸下木板，室内一览无遗。翻造了新房子，父亲仍用木排门。开了门，作店铺可以。作为私人用房，行人把室内看得一清二楚、无隐私可言。当了知青，我把木排门改建。靠东壁开了一扇门，门西砌了高一米四的砖壁。砖壁上面装了一排排窗、外装铁栅子。几扇排窗可装卸，又通风又明亮、又防贼。</p><p class="ql-block"> 下面半壁均粉了黄沙水泥。门窗请了木匠师傅，泥水匠活由我包干、能省则省。弄好了，象了私家用房。开家具店只能开一扇门，家具、顾客进进出出十分不便。我十分后悔把木排门弄掉，人无先见之明、谁能想到几年后我会开店呢？</p><p class="ql-block"> 前文已述，我在东侧南北二间房子之间搭了一个偏。我把北房南壁敲掉，三间通连、南北十分进深。 我在职不能经商，办了妻子营业执照。我把半壁刷白，用红漆写了《维华家具店》五个大字。仿宋体，即工整、又醒目。</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试卷靠教师刻写。把蜡纸放在钢板上，手握刻笔写题目、这叫“刻钢板”。钢板一面是直纹，另一面是斜纹。用直纹，刻出来的字毕端毕正。用斜纹，字为草体。我喜用直纹刻工整字，上课在黑板上书写也用仿宋体。</p><p class="ql-block"> “陆老师的字，横为水平、竖为垂直。端端正正，象笃板笃出来的！”参加师生聚会。几十年过去了，我的学生对我的字体赞许不已。</p><p class="ql-block">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就是向家具厂进货。店家要货、要找家厂。厂家要出货、要找店家。双方相依相存，互惠互利。其实，店方是主动方，我有场子供厂家放家具。占用了我的地方，不收一分钱的场子费。我有权选择厂家，并可压低出厂价。</p><p class="ql-block"> 多进一个店家，多一个销售点、厂老板也忙在各个地方寻觅合作伙伴。无需我外出，自有厂家寻上门来。</p><p class="ql-block"> 第一个上门是孔老板，年纪不大、奉贤县光明公社人。孔老板大名孔庆余，在家中开了爿家具厂。前为二间小屋，后为二层搂房、中间为场地。场地上盖了毛竹石棉瓦房，南北通连、面积不小。雇了五、六工人；木工、油漆工。谓之“厂”，实为作坊、小弄弄。</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孔老板送来了几车家具。二门柜、三门柜、五斗柜，大床、小床，装饰柜、梳装台、床头柜……把房子塞得满满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陆剑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