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老二顾一凡是我小学同学。他,中等个子、偏婆脸。上鼻梁下陷,同学们背后叫他“塌鼻头”。讲话似塞鼻音,翁里翁气的。小学六年我们在同一个班,彼此和谐相处。</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学校实施留级制。期末考试有一门主课不及格,补考再不及格留级。袁某大我一发,留过一次级与我成了同学。一凡学习成绩一般般,但每次考试次次过、没有留过一次级。</p><p class="ql-block"> 小学毕业考中学。那时,奉贤县中与奉贤三官中学轮流来家乡招生。招生考试在家乡的中心小校,试卷由中学派出的监考老师带来。一年级至六年级,单元考试、期中考试、期末考试,大大小小考试我们考过上百次。</p><p class="ql-block"> 考场安排在我们的教室里。熟悉的教室、陌生的监考老师,决定我们命运的试卷。同学们十分紧张,开考不久,坐在前排的同学尿褥子、小便流了一地。</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我国教学事业十分落后、全县没有几所中学。考中学,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难似上青天。我如愿考取奉贤县中,袁某与一凡等名落西山。</p><p class="ql-block"> 前文已述,那时户籍分为居民户与农业户。居民户国家包分配工作、拿月头工资。单位分配住房,看病单位报销、自己不化一分钱。农业户口回队干农活,挣工分谋生。看病悉数自已掏腰包,救命车一响,一只猪猡白养。</p><p class="ql-block"> 袁某进了奉贤县房管所工作,一凡干农活。干农活辛苦、收入低。多农民学剃头、学裁缝、学木匠、学竹匠、学泥水匠、学漆匠。进不了社办厂学一门手艺,另辟谋生路。</p><p class="ql-block"> 前文曾述,各生产大队有中型拖拉机、手扶拖拉机。农忙时装上犁头耕田,农闲时拉上车厢跑运输。</p><p class="ql-block"> 我于1968年10月下乡插队,三秋一结束、队里的男劳力去头桥公社开河。家乡邬桥公社位于奉贤县西北角,头桥公社位于奉贤县东北角。从邬桥到头桥有几十公里路程,人与物资由手扶拖拉机运送。</p><p class="ql-block"> 车厢里堆满了稻柴、被头铺盖、畚箕扁担等农具。我们就坐在上面,双手抓住铁栏栅。路况差,坑坑洼洼。手扶拖拉机功率小,“突!突!突!”地直冒黑烟。人随车左晃右摇,时而向上弹起,时而似坠入壑沟。这五脏六肺颠得难受,仿佛要吐出来一般。人到目的地,几乎虚脱。</p><p class="ql-block"> 汪师傅,人称阿胡子。解放前,阿胡子下馄饨谋生。一副担子,一头挑煤炉铁锅、一头挑相关器具,窜巷走村卖馄饨。“笃!笃!笃!”边走边不停地敲竹筒招徕生意。</p><p class="ql-block"> 阿胡子有一独子,名汪小弟、在点心店工作。拖了一农民王建国作过房儿子。建国本在大队开中型拖拉机,大包干了、生产大队解体、建国折价买下了中型拖拉机。农民田要种、田要耕。以前建国开拖拉机只能参加大队分红,如今每耕一亩田机耕费悉数归自己。农忙耕地,农闲跑运输、建国致富。</p><p class="ql-block"> 四队的耀辉买了一辆手扶拉机与车厢从事运输,收入不差、以此为职业至老,也撑起了门头。</p><p class="ql-block"> 一凡买了一辆翻斗车。机身前面装一个大铁斗,可上下移动。放下铁斗贴地前行,可铲泥、铲垃圾。向上放平可装货。相比于挂上车厢,容量虽小、但机动灵活了许多,生意不断。</p><p class="ql-block"> 有别于老大仁良哥高鼻头、老二一凡塌鼻头,老三顾建华高高的身材,眉清目秀、他是我做生意的点拨人。</p><p class="ql-block"> 父亲早退休,儿子接班进单位、这叫“顶替”。建华顶替进了供销社工作,后娶了职工候女为妻。不知为何,建华辞职、妻子也离了。他在街中租了一间房子开家具店,独家经营、生意兴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陆剑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