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人民日报》“人生的路,难与易都得走;世间的情,冷与暖都会有。那些你追逐过的梦想、执着过的感情,甚至经历过的挫折,都会一点一点丰富你的人生。把烦恼放下,才能和快乐拥抱;卸下昨天的包袱,明天的脚步才会更轻盈。”</b></p><p class="ql-block"> ——题记</p> <p class="ql-block"> 凌晨四点的黄山天都峰,挑山工老周正用扁担丈量石阶。我问他如何坚持三十年,他抹了把汗:“<b>抬头看目标,低头看脚下,中间别看悬崖。</b>”担子两头,一头是游客的行李,一头是孙子的学费。霞光初现时,他把扁担靠在山石上,掏出皱巴巴的笔记本写:今日第4017趟,离目标还差983趟。原来《尚书》“<b>功崇惟志,业广惟勤</b>”八字,被他走成了有体温的偈语。</p><p class="ql-block"> 这让我想起敦煌壁画里那些永在行走的供养人。他们从北魏走到元代,颜料剥落了,衣袂还在飘。学者说这是“未完成的美”,我却觉得,这是时间写给行走者的情书——<b>只要脚步未停,明天就永远在前方。</b></p><p class="ql-block"><b> </b>忽然懂了苏东坡“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黄州、惠州、儋州,每个贬谪地都像窑炉,烧出了《寒食帖》的苍劲,《荔枝叹》的赤诚,《澄迈驿通潮阁》的澄明。原来世情冷暖从来不是判断题,是温度计——<b>量得出低谷的寒,才知登高时的暖何等珍贵。</b></p> <p class="ql-block"> 苏州园林“艺圃”有座“乳鱼亭”,八根石柱刻着二十四节气花信。春分玉兰,谷雨牡丹,霜降残荷... 守园老人说:“<b>花开花落不由人,但你知道下一季该盼什么。</b>”去年大雪压断梅枝,他并不急,只淡淡说:“立春就发芽了。”</p><p class="ql-block"> 这“知道”二字,恰是《周易》“<b>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b>”的民间注解。想起<b>沈从文在《边城》结尾写:“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不确定里藏着确定的希望——翠翠会等,春天会来,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这份等待本身,已是最美的明天。</b></p> <p class="ql-block"> 这让人想起白居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并不是诗的夸张,是大地真实的韧性。在广岛和平公园,有棵被原子弹炸焦的银杏,树干空了,春天依然抽枝。树下铜牌写着:“我死了吗?我还活着。”<b>原来相信明天,是生命最原始的信仰。</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