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阿潘好学,悟性好,入门快。</p><p class="ql-block"> 吉他风靡的时候,他买了一把红棉牌的吉他和一本教材,看图自学。左手按着把位,右手轻轻弹拨,优美的琴声就像高山流水,叮咚作响,他似乎很享受吉他独有的音色和旋律。他不懂乐理,凭着一点小聪明,两周后居然学会古典独奏曲子《爱的罗曼史》,不过是用单音弹奏的,和弦演奏的指法较复杂,他还不会。不久他又学会了一首弹唱曲《红河谷》,尽管五音不全,但自弹自唱,还是有模有样的。后来还邀上一帮狐朋狗友开家庭音乐会,扯着鸭公嗓,使劲地吼,全然不顾是否扰民。</p> <p class="ql-block"> 当下大妈广场舞方兴未艾,在此之前,“最炫民族风”还要数跳交谊舞。阿潘也赶时髦,学跳各种舞步,什么四步、三步、吉特巴、伦巴、狄斯科。开始还老踩人家的脚,跳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于是频频出入舞厅,也算是一个小舞棍。但他的姿舞并不咋的,硬扣扣的,虽然很绅士地邀请女孩子跳一曲,但多半会被人婉拒。</p> <p class="ql-block"> 跳舞之风停歇后,他开始学画画了,先是去文化馆正儿八经地学了三个月素描,断臂维纳斯石膏像画得勉强可以看,但线条、透视、构图、明暗的基本功还不牢靠,就开始学油画,还信心满满地跟人说:要进一步提升自己。但他对色彩似乎不够敏感,调色老是调不准,常常把画画脏了。后听人说,画水墨简单些,就黑白两色,其实“白”还是“留白”的。于是改弦易辙,学画水墨画,可至今没有多少长进。</p> <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的增大,阿潘觉得自己此时学书法正值火候,他知道,书画相通,自己有学过绘画的基础,学书法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他也知道从临帖开始,四个月中相继临过《张迁碑》、《勤礼碑》、《自叙帖》、《兰亭序》,各种字体都临了一遍。临帖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形似”了,当然离“神似”还远着呢,可一脱帖,自己的“狗爬字”就原形毕露了。这时候,他的脸上就会罩上一点沮丧。</p> <p class="ql-block"> 阿潘兴趣广泛,什么时尚,就学什么,曾有人当面问过阿潘:“你学了那么多东西,‘十八般武艺’哪样是你最精通的呀?”</p><p class="ql-block"> “精通不敢讲,拿得出手的还是有几样。”他倒自我感觉良好,继而还唱起了高调,“人嘛就是要活到老,学到老。”</p><p class="ql-block"> 阿潘何许人?姓潘,名同水,大家都管他叫“半桶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