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美友】冬晨寻香，桂花凌寒绽

安暖一生

文：安暖一生

美篇号：65323326

图：安暖一生自拍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王维笔下的桂花，总与春日的闲静相伴，我也曾以为桂香只该绕着金秋的风，却在深冬的清晨，撞见了一场不与时节同频的花开。

清晨低温3°，拂面而来的风携着寒意，我悄悄裹紧了棉服在公园小径健走，鼻腔里忽然钻进来一缕清甜的香，淡而不腻，像被揉碎的蜜糖。起初只当是周边店铺飘来的香薰，心里还暗忖：“这香薰调得倒别致，竟有几分桂花香的意趣。”便循着香气往前走，脚步不自觉慢下来，直到一棵老桂树立在眼前，才惊觉那香气并非人工，而是从这树桠间实实在在漾出来的。

“咦，这桂树冬天还开花呢？”遛狗的阿姨拉着小狗从旁走过，见我盯着树发呆，笑着搭话，“这棵桂树在小区里生长了十几年，偶尔冬天里也会冒几朵，就是没秋天开得热闹。”

我笑着点点头，目光却离不开那油绿的叶片，只见那深绿的叶瓣层层叠叠，像撑开的绿伞，伞下竟藏着数不清的米黄色小花。它们一簇簇攒在枝头，有的花苞鼓鼓的，像攥紧的小拳头；有的刚舒展开花瓣，嫩黄的瓣边还沾着晨露；也有几朵褐色的残瓣夹杂其间，像是谢幕前的余温，却让这簇花更添了几分鲜活的层次。

爱花如痴的我，哪能错过这场桂花凌寒独自开，忙掏出手机，将镜头放大两倍，凑近花枝拍摄。花瓣的纹路在镜头里清晰起来，细巧的花蕊顶着一点鹅黄，娇柔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指尖划过屏幕对焦时，桂香又浓了几分，丝丝缕缕绕着鼻尖，沁脾的香气让空气里的寒意都似乎消散了。

风轻轻吹拂，绿叶摇晃花枝微颤，细碎的花瓣似落非落，我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只捞到一手清冽的香，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柔软的感慨：原来花也有自己的脾气，不肯被季节框住，偏要在寒冬里开得这般自在。

不由想起金秋时节里的桂花，满树金黄繁花似锦，香得张扬热烈，整条街都被裹在甜香里，像一场盛大的宴会。而眼前的冬桂，花不多，香也淡，却像藏在岁月里的惊喜，不刻意，不张扬，只是安安静静地开着，把寒冬的清晨揉出了几分温柔。我站在花树下仰着头拍了许久，从不同角度定格这细碎的美好，直到手腕发酸，才依依不舍收起手机。风总是悄悄靠近，又默默离去，仿佛我的衣袖都被浸染了桂香，抬手闻了闻，竟真的沾着淡淡的甜。

遛狗的阿姨牵着小狗绕了一圈又经过，见我还在，笑着说：“年轻人倒是有耐心呀，桂花都被你拍出花头啦（海岛小城的俗话，意思就是越拍越有意趣了）！这冬桂虽不比秋桂热闹，却也有股子韧劲。”我深以为然，是啊，万物都有自己的节奏，不必都赶在最热闹的时节绽放。就像这冬桂，避开了清秋的喧嚣，在寒冬里独守一方香，反倒绽出了另一番韵味。

“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的美好，往往藏在这些不期而遇的瞬间里。遇见这树冬桂，就像遇见了生活偷偷塞来的糖，它没有秋日桂花的盛景，却用细弱的花枝，把寒冬的清晨酿得香甜。

原来最美的风景从不在既定的时节里，而是在那些敢于打破常规、兀自盛开的生命里，哪怕只有一缕香，一朵花，也足够让平凡的清晨，变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