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家里的两位常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我家有两位常客,苏哥和恩哥,苏哥是我小哥结拜弟兄里的人,恩哥不是,可他俩性子一样的忠厚善良,待人带着一股子实打实的仁义。他俩有时会都同时登门但他俩之间只是熟悉,从没有交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先说说苏哥。一众结拜兄弟里,旁人对我父母始终是按辈分喊婶子、大娘、叔叔、伯伯,唯独他,热络地改口叫了干妈、干爸,把我家当成了自己家。那年他家翻盖房子,旧屋拆了,木料得规整着备新屋,他就临时在我家北屋住了两三个月。等新房一盖好,他才乐呵呵地搬了回去。苏哥生得人高马大,一米八九的个头,性子却格外面矮。正月里农村兴扭秧歌,在本屯的场子上,你怎么也见不着他的影子;可一到外屯的秧歌队里,他就像换了个人,弓着大弯身,扭得满头大汗,劲头十足。有一回他来我家,我随口打趣:“苏哥,你秧歌扭得可真好啊!”话刚落音,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尴尬的指了指我说小丫头!等他走后,母亲嗔怪我:“明知道你苏哥脸皮薄,你还逗他,你看他那脸红的。”我却觉得纳闷,扭秧歌又不是啥丢人事,有啥好脸红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苏哥和他爱人的感情,是屯里人人羡慕的好,俩人一辈子没红过脸、拌过嘴。他爱人有个特别的地方,我从没见过她的头发长长过——从我认识她到他们搬离屯子,就没见她剪过头发,天生的自来卷,平日里总用头巾把头发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风吹乱。那头发,大概是她心里藏着的一点小自卑,旁人谁也不敢轻易提起。更让人惋惜的是,夫妻俩恩爱半生,却没能有个自己的孩子,这成了他俩一辈子的遗憾。</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再说说恩哥。恩哥成家早,娶了媳妇后,接连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个个长得伶俐可爱。他这人,最是孝顺仗义。家里弟兄好几个,可母亲走得早,赡养老父亲的担子,他一个人扛了起来,从不让其他弟兄出一分钱、他爱人也顺从他后来我小哥去外地工作,也不在家了,可他俩从没间断过,常去我家,家里有什么活计他俩谁遇到?都会出手相帮,对他俩我是感激也很尊重更佩服他俩的为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