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一中求学忆(二):王宗元治学思想侧影

上周石头

我是金华一中1966届毕业生。对于那段时间的一些学习生活片断，在相隔了几十年后的今天仍有着很深的印象。2003年春，金华市教育学会组织金华一中知名校长王宗元治学思想研讨活动，这是一件令每一位曾经在金一中学习生活过的人感到自豪和关心的事情。说句老实话，当时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很少有机会与校长直接接触，即使有这样的机会，限于学生的认知水平和认知兴趣，也不大会去思考诸如校长治学思想之类的问题。我自然也就无法从正面去回答王宗元校长究竟有什么样的治学思想。但是我想，通过对于当年学习生活的片断的零碎的回忆和思考，也许能从一个侧面比较真实地反映出王宗元校长治学思想的某些方面。谨以此文表达我对校长的崇敬和怀念之情。

（一）始业教育观：“要把自己的学校当成是世界上最好的学校，要把自己的老师当成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我是1963年秋进入母校学习的。当时离母校的60周年校庆已过去了整整一年。但是，当我一踏进母校的大门，依然感受到了校庆般的热烈而亲切的气氛。学校组织我们参观了内容丰富的校史展览，举行了隆重的开学典礼。王宗元校长发表了激动人心的讲话，讲话的具体内容已很难回忆了，但老校长的一句话却刻在了我的心里。校长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同学们!你们要把自己的学校当成是世界上最好的学校，要把自己的老师当成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他的意思是说，母校并非什么都好，教师也并非个个优秀，但作为一个学生，只有把自己的学校、自己的老师看成是世界上最好的，才会产生爱校爱师之心，才会深深地爱上自己的学校和老师，也只有这样，才能激发出旺盛的学习热情。王校长的话真是抓住了我们的心，并且深刻地影响了我们。现在回想起来，王校长的这句话真是一句富有哲理的教育名言，因为选名校，择名师是每一个学生及其家长的普遍心理，但客观上却并不存在绝对理想化的学校和绝对理想化的老师，这是教育界永恒存在的矛盾现象。我认为，王校长的话可以说是能较好处理这一矛盾现象的正确选择。在我的记忆中，通过入学初的校史教育、学校优良传统教育，同学们都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自己的学校，也深深地爱上了自己的老师。值得一提的是，母校的校史展览，不仅有光辉历史成就的展示、知名校友的展示、而且还有现任教师的特长和成果的展示，那个时候叫“评功摆好”（这是那个时代的一个政治术语），即每个老师把自己值得一提的特长和成果在全校师生面前展示出来，有事实、有数据，令人有真实可信之感。这样做，对教师无疑是一种激励和鞭策，而对学生则是一种鼓舞。同学们一看到这种内容丰富，翔实可信的校史展览，便会自然而然地产生对学校的自豪感，对老师的敬佩感，进而激发出为学校争光的使命感和责任心。

重视爱校爱师教育，是王校长治学思想的特点之一。

（二）理想教育观：“争清华，保浙大”，“为党工作五十年”。

“争清华，保浙大”，“为党工作五十年”。这是当年在母校广泛流传，并已深入同学们心坎的两句话。这第一句话当然是私底下流传的，并不是校领导在大会上公开讲的，为什么会这样，这在今天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就是在当时，同学们心里也是明白的。但第二句话，我却清楚地记得是王校长在师生大会上宣传的。校长的原话大致是这样的：最近接到在清华大学读书的校友来信，信中说，清华的学生有一句响亮的口号“为党工作五十年”，意思是说，二十五岁左右大学毕业，工作到75岁左右，刚好是五十年。校长真诚地号召我们要向清华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学习。他还说，要实现为党工作五十年的远大目标，不仅要发奋地学好本领，还要刻苦地锻炼身体。校长的这番话给了我们极大的鼓舞，同学们都暗暗地在心里定下了自己的奋斗目标，少数尖子学生甚至在好友面前公开自己非科大、清华、北大不可的目标，需要说明的是上个世纪60年代最难考的学校当属中国科技大学，而不是清华、北大。当年，母校曾不止一届地发生过个别尖子学生应届考上清华不去入学，留下来重读一年再考上科大的事，我们的老师曾向我们作过生动的宣传，对我们印象很深，大家都很佩服这样有志气的同学，在我们66届就有一位同学是65年已考上清华却不去入学，留下来插班重读准备再考科大的，只是时运不济，后来他跟我们一起当了倒霉的“老三届”，真是令人叹息！由此可见，当年母校同学志向之远大，立志之坚定。所以，志存高远是母校理想教育的特点之一。

其次，母校的理想教育还具有全面性和科学性的特点，是政治理想、升学理想和职业理想的统一，同时也是革命性和科学性的统一。母校十分重视共产主义的理想教育，积极开展了学雷锋、学革命英雄的活动，在大力倡导为祖国为人民而学习的同时，也强调同学们要关心自己的前途命运，这种志向远大，目标具体，既关注国家命运又关心个人前途的富有人情味的理想教育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可以这么说，当年母校的每一个同学都是有理想有抱负的，而且都确立了比较具体的奋斗目标。

第三，母校的理想教育还具有渠道多样、渗透性强的特点。在我的记忆里，母校的老师从不会对我们进行喋喋不休的说教，学校也没有组织过专门的理想教育活动，而是通过日常的教育教学活动，师生交流，环境感染等途径渗透理想教育的，是一种潜移默化式的教育，因而是一种非常成功的教育。同学们都有这样的感觉，生活在母校这样一种充满着理想氛围的环境之中是不可能不产生志向的。

所以，志存高远，目标具体，潜移默化是母校理想教育的三个特点，是王校长治学思想的重要方面。

（三）劳动教育观：“劳动创造人，劳动锻炼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我的记忆里，母校的劳动教育课不是一种形式上的劳动教育（比如打扫卫生之类，而现在的一些学校连这样的劳动也没有了，打扫卫生也请临时工），而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生产劳动，兼有劳动教育与勤工助学的性质，是教育与生产劳动的真正结合。学校领导对劳动课的重视程度绝不亚于文化课。学校经常向我们宣传“劳动创造人，劳动锻炼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观点，宣传南泥湾的精神，反复教导我们，当代青年学生一定要热爱劳动，重视劳动，绝不能鄙视劳动，轻视劳动。学校每学期、每月、每周都要向各班布置具有较高数量和质量要求的劳动任务，对完成情况和劳动成果定期检查评比，并把同学们在劳动中的表现列为品德考核的重要内容。当然，学校这样重视劳动也与当时的形势和学校的客观条件有很大的关系。上个世纪60年代是我们国家最困难的时期，我们这些同学大部分来自农村，家庭条件大多困难，虽然国家对许多同学发放了助学金，减免了学杂费，但伙食费等还是难以解决，学校只有通过勤工俭学的途径才能帮助同学们完成学业；与此同时，学校也具备了开展勤工俭学的条件，学校拥有三千亩的农场，专门设立了农业组，购置了拖拉机等农具，还配备正式工人主持日常生产，这是一笔宝贵的教育资源，也是一笔丰厚的生产资源。在劳动课的时间安排上也显得与众不同，那时候，其他学校基本上是每周一个下午的劳动课，而我们则是每周两个下午，每月还有一天集中劳动的时间，但是不放农忙假，所以学习文化课的时间并没有减少。在人员的分工方面也颇具特色，农业组负责生产调度，生化老师是当然的生产技术指导，各班的班长相当于生产队长，而班主任则充当指导员的角色。劳动任务的分配也非常明确，各班有一块二亩左右的菜地，很象农村家庭的自留地，由各班利用一部分劳动课时间和课余时间完成一定数量指标的蔬菜种植任务，其他劳动课时间则去学校农场完成规定的任务。一句话，当年的母校对学生参加劳动之重视，组织管理之严密，其劳动成果之丰硕在同类学校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同学们一边学习，一边劳动，颇有点抗大的味道。劳动锻炼了我们的身心，使我们学到了许多在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增强了知识和技能；同时也使我们在生活上得到了很大的实惠，比如，我们每天只需交一毛钱，就能一日三餐吃上新鲜的菜肴，每周吃上一大块猪肉，节日还有加菜，使得许多家庭条件十分困难的同学得以顺利地完成学业。

母校的劳动生活在我们的心中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我认为，重视劳动教育和勤工俭学是王校长治学思想的重要内容。

（四）体育教育观：“坚持锻炼，增强体魄”，“每天晨跑800米”。

母校的学习生活真是紧张而又艰苦，除了劳动之外，还有每天雷打不动的体育锻炼。学校的体育场地也真多，除了400米跑道的标准田径场和50米长的标准游泳池之外，还有几十亩地的投掷场和装有十几副栏架的篮、排球场以及单、双杠场地和举重场地，学校大礼堂则是室内运动场，各种运动器具应有尽有。学校对体育课和课外体育活动抓得很紧，课堂教育之规范、要求之严格都是堪称一流的，课外体育活动也是井井有条，活跃多彩。学校要求同学们每天下午放学后到吃晚饭前的这段时间都要到操场上去锻炼，慢慢地大家也就形成了习惯。最要命的是每天早上的晨跑，学校提出“坚持锻炼，增强体魄”的口号，要求同学们“每天晨跑800米”，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每天早上起床钟一响，我们便同时听到体育老师急促的哨声，大家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赶紧往外冲，在寝室门口稍作集合就跑向学校后面的小山坡，小山坡的路弯弯曲曲，高低不平，我们要一口气跑上山顶，再从小山坡的另一头顺着下坡路跑到大操场，差不多就是800米，许多时候还要再在操场上跑上一圈，那就是1200米了，除了下雨天之外，不论严冬酷署，天天如此，真让人有些吃不消。在我的记忆里，母校的学习生活使人感到紧张艰苦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每天都要坚持的体育锻炼，二是经常性的体力劳动，而文化课的学习并没有给我们留下紧张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又苦又累的体育锻炼和劳动锻炼也的确增强了我们的体质，促进了我们的学习，劳动和锻炼之后的学习使人有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

重视体育锻炼是王校长治学思想的又一个重要的方面。

（五）环境教育观：“花果山”、“水帘湖”、“百草园”，“小桥流水，曲径通幽”。

当年，母校环境之优美尤其是文化韵味之浓郁是令人叫绝的，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有一种心驰神往的感觉。学校后面有一大片山坡，上面栽种着连片的桃树和梨树，春天到了，满山遍野都是花，非常迷人，学校将它命名为“花果山”，山顶上有一洼池水，大家又把它起名为“水帘湖”。这样一来，在同学们感觉里就仿佛是到了孙悟空生活过的仙境里，颇有诗情画意。“花果山”，就是我们每天晨跑的必经之处，也是同学们在星期天最爱光顾的地方。每当我们爬上“花果山”，驻足在“水帘湖”畔，心中便会泛起片片遐想。学校大门口有一条又宽又直的大路，两旁是参天的白杨树，夏天到了，浓萌蔽日，大家称之为“林荫大道”，是同学们休闲散步的好去处。校内的景色更加迷人，树成荫，花似锦，一条灌溉用的水渠环绕在校园四周，并在寝室区与教室区之间穿过，沟渠之上架有几座简易的小桥，在树木的掩映下，便有了“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的意境。校园内的花草树木均标有植物学名称，多数是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同学们以前所不曾见过的名贵品种，大家又好象是来到了城市里的植物园，也有同学说是百花园，但更多的同学则喜欢把她比成鲁迅笔下的“百草园”。我们在这充满诗意的环境里学习和生活常常会有心旷神怡的奇妙之感。当然，母校校园文化建设的其它方面也很富有特色，如布置庄重的校史展览，内容丰富的阅报栏，多姿多彩的黑板报，生动活泼的课余文体活动，就连教学大楼屋顶上雕塑着的“三面红旗”，也被赋予学校曾连续三年获全省高考第一的含义。同学们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自豪感、使命感、上进心便会油然而生。

重视校园环境建设、重视环境教育的功能是王校长治学思想的又一大特色。

（六）教学观：“巧学苦练，讲自觉”，“培养兴趣，不偏科”，“讲究方法，成习惯”。

通过回忆学生生活来探索校长的治学思想，最感困难的是他的教学思想，因为在教学上直接与我们打交道的是班主任和科任教师，每个人的教学风格又各不相同，况且，在学生的心里，最不容易引起回忆的就是具体的学习情景，我甚至连某些科任老师的名字也一时回忆不起，我为此曾问过其他的同学，他们也大抵如此，这似乎是一条规律。尽管如此，有一点却是印象很深，那就是母校对于学习指导的高度重视。母校对学习的指导大致体现在这几个方面：一是非常重视学习目的性教育，十分强调为党为人民而学习，为实现人生的远大理想而学习，十分强调向名人学习，重在激发强烈的学习动机。所以，当时，同学们的学习自觉性普遍很高，且大多有成名成家的思想，每当我们学了某氏定理、某氏公式的时候，心里往往会产生当发明家、科学家的念头；而每当我们阅读名家名篇时，心中又会生出文学家的梦想，许多同学就是这样产生并逐步确立了较高的学习志向，当然，爱幻想、好梦想是年轻人的共性，但也与母校这种浓厚的理想氛围分不开。二是提倡勤学苦练，多学多练。数学老师讲的一件事我至今还记得，说是数学家苏步青读大学时做了一万道微积分题目，于是苏教授便成了相当一部分同学心里的楷模。三是重视学法指导，特别强调巧学多思，尤其强调学习习惯的培养。老师在这方面的指导很多，同学们也在这方面动了不少的脑筋，下了很多的功夫。在我的记忆里，那时候，每个同学都有一套自己的学习窍门，有些学习很优秀的同学，其方法之先进、习惯之良好，即使从现代教育心理学的角度去看，也已经达到了较高的水平。四是在学习内容上十分强调“打好基础”，“反对偏科”，尤其重视对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的掌握。那个时候高考也分文科理科，但在实际教学中并没有文科与理科之分。我记得非常清楚，66年6月老师指导我们填报高考志愿，我因为各门功课都较均衡，所以究竟考文科还是考理工科，很长时间都定不下来。作业量不多，除了课本上的题目之外，其他作业很少，当然，学有余力的，老师也会给你吃小灶，但也完全是你自己的自愿。作业与考试的要求很严，从书写格式到解题方法都十分讲究，甚至达到苛刻的程度。一次考数学，我自己算算应该得80多分，但因为解法欠佳，达不到老师的要求，竟得了个不及格。五是重视培养学生的兴趣爱好和特长。学校里有许多课外兴趣小组，阅览室每天开放。我记得自己参加过一段时间的数学兴趣小组的活动，其活动内容与教材内容没有直接的关联，是真正意义上的课外活动，旨在培养同学们的兴趣和特长，因此难度系数比较高。除了专门的兴趣小组之外，学校里还定期开设讲座，如时事报告，文学欣赏等，我去听过一次青年教师王尚文老师所作的元曲欣赏讲座，内容是“天生一粒铜碗豆”，因为讲得非常生动，所以至今还记得。我最感兴趣的是学校的图书馆，那里有丰富的藏书，供同学们自由地借阅；那里还有宽敞的阅览室，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报刊杂志，同学们可以自由地去阅读。我几乎每天晚饭后都要去那里光顾一下，不是去借书，就是去阅览室翻阅报纸杂志，慢慢地也就养成了爱读书的习惯。

（七）学生观：“同学们，你们是学校的主人，将来你们要做国家的主人”。

母校不仅在教学上重视发挥学生自觉学习的主人翁态度，而且在学校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很重视发扬同学们的主人翁精神。我记得王校长在大会上说：“同学们，你们是学校的主人，将来，你们要做国家的主人”。同学们因此受到极大的鼓舞。王校长还要求我们自己能做的事一定要自己去做，同学们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再去找老师。在提倡尊敬老师热爱老师的同时，王校长还强调了“教师为学生服务”的观点。我记得当时班级事务都是由学生自己管理的，从卫生、纪律、劳动、文体活动到品德鉴定全都是班委和团支部的事，班长和团支书成了班里的真正领导，而班主任则充当着指导员的角色，许多全校性的活动也往往由学生会和团委组织。这种放手让学生直接参与学校管理的实践，使许多同学增强了实际工作才能。学校一方面让学生自己管理自己，一方面又通过座谈、个别谈话、家访等形式深入了解同学们的学习和生活情况。64年春节过后，母亲因为家庭实在困难想让我辍学去当代课教师（当时本村小学刚好缺一名教师），我自己也同意母亲的想法，所以开学一个多星期了也没有回母校报到，我以为从此不会再有读书的机会了。忽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姓徐的老师，我虽然叫不出他的名字，却知道他是校党支部委员，原来，徐老师是专程来我家动员劝学的。这件事给我和我的父母触动很大，我们全家人都没有想到母校的老师会上门劝学，因为母校是当时全地区最知名的学府之一，是青年学生们想往的地方，你爱来不来，还用劝吗？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中等生，况且，从母校到我家路途很远，要坐一次火车，转二次汽车，还要走20里的山路，来回一趟起码要用二天的时间，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母校的老师来了。徐老师的来访改变了我父母的念头，也使我增强了继续学业的信心和勇气，第二天一大早，我跟着徐老师踩着满是积雪的崎岖小路，从高山村走了下来，重新踏上了返校的路途，也从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母校对于学生的关爱之深，也说明关心爱护学生是王校长治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八）教师观：“校长是老师的表率，老师是同学的表率”。

2002年10月，母校举行百年校庆，校园内鼓号喧天，彩旗涌动，校友云集，我们班也在相隔了30多年之后，首次召开了同学会，大家欢聚一堂，畅诉离别之情。我们特地前往蒋堂母校旧址，追忆当年的学习生活，花果山、水帘湖、大操场，小桥流水、林萌道、植物园，教室、寝室、教学楼、大礼堂，大家到处摄影留念，七嘴八舌地回忆当年的生活细节，内心充满了对母校、对老师的感激之情。我记得，当年在母校，每逢王校长讲话，台下总是一片静肃，每个师生都是全神贯注地听，会场里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王校长的每一次讲话，不是使我们神情肃穆，陷入沉思，就是使大家欢欣鼓舞，激动不已。可以肯定地说，母校的每一位师生都对王校长怀有一种崇拜的心理，这是王校长高尚人格和高超水平在师生心目中的反映。记得有一次，全校作文比赛，王校长亲自作了讲评，其语言之生动，分析之透彻，评价之贴切，连语文老师都深感钦佩。我们所接触过的老师，也无一不是品格优良，教学精湛，令同学们敬佩不已。一句话，“王校长是老师的表率，老师是同学的表率。”这是同学们发自内心的一致评价。现在回想起来，母校十分重视教师队伍的建设，许多老师向我们介绍过王校长的事迹，推崇之情溢于言表，我们也听说过许多有关老师们的故事，的确，当时的母校领导成员和教师中有不少是全地区，甚至是省内教育界的知名人士。我们也亲眼目睹了许多老师勤奋工作，刻苦钻研的情景。我们也知道一些诸如某某老师由于品行或业务方面的不足而无法在母校立足的事情。据此，我认为，坚持以身作则，从严治教，坚持以师德高尚，业务精良的高标准严格要求教师是王校长治学思想的又一个重要方面。

通过对当年金一中学习生活的回忆，我粗略归纳了当年母校教育工作的一些特点，也初步勾勒出王校长治学思想的某些方面。我认为这两者之间基本上可以是一致的，因为60年至62年母校连续三年全省高考第一，所以，63年至66年应该是王校长威望最高的时期之一，他的治学思想一定会在母校的工作中得到较好的贯彻和体现。当然个人的回忆总是零碎的，甚至是片面的。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从中得到一些有益的启示。

(一)德育既是学校教育的首要目标，又是实现全部教育目标的主要手段，是学校整体教育工作的核心和灵魂。

在金一中六十年代的教育实践中，可以看出，德育在学校的整体工作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位置，德育既是学校教育的首要目标，也是实现全部教育目标的主要手段之一，是学校工作的核心和灵魂。这一点对于我们今天的教育有着十分重要启示。在以学生为本的今天，学校应更多关注每一个学生理想、信念和操行，这是教书育人的真谛所在，教育的主要目标之一就是要让我们的学生成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情操的人，这是个人发展的需要，也是个体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同时一个学生在理想情操方面有了较好的成长，才能激发出旺盛的学习热情，才能实现整体教育目标。所以，关注德育，重视德育，千方百计地做好德育这篇文章始终是每一所学校每一位教育工作者的首要任务。

(二)德育不是空洞的乏味的说教，而应成为每一位学生的内在需求，我们应不断追求德育工作的科学性和艺术性。

金一中当年的德育工作尽管还存在一些不尽人意之处，甚至还存在着某些弊端，但可以肯定地说，她是一种相当成功的教育。其成功之处，就在于无论是教育内容还是教育的方式方法都能为大多数学生所接受，成为大多数学生的内在需求。任何一种教育只有当她成为学生的内在需求之后，才是一种成功的教育。回顾金一中当年的德育工作，从内容上看，她适应当时大多数学生的内在需求，从方式方法上看，她注重环境熏陶，注重学科渗透，把德育贯穿于各项教育教学活动之中，渗透到学生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达到了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的效果，体现出教育的科学性和艺术性，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实效性。这对我们今天的学校德育工作也具有很好的启示作用。长期以来，中小学的德育工作，存在诸如内容单一、枯燥，方式方法呆板，口号式的空洞说教，填鸭式的死板灌输等毛病。这种脱离学生的学习生活实际的教育往往无法取得正面效果，甚至为学生所厌烦，从而产生逆反心理和厌学等问题。我们应该想办法在德育目标，内容、途径、方法等方面进行改革和创新，不断增强德育工作的科学性和艺术性，最大限度地贴近学生的生活实际，使之成为学生的内在需求，从而增强德育的实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