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指尖的烟火

荣华富贵26358026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图文:荣华富贵</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美篇号:26358026</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烟盒空了的那个清晨,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摸出零钱下楼买烟,只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阳光穿过老槐树的枝叶,在水泥地上织出细碎的光斑。这是退休后的第三个月,我终于和夹在指尖二十多年的烟火,说了再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烟龄是和乡镇工作的岁月一起长起来的。那时在乡里,迎检、调解、下乡调研,忙起来不分昼夜。村干部递来的烟,村民敬上的烟,同事散来的烟,一支接一支,烟雾缭绕里,好像疲惫和难题都能被暂时裹住。后来,烟就成了刻进日子的习惯——熬夜写材料时点一支,和乡亲们蹲在田埂上聊天时点一支,甚至开完会松一口气,也要点一支才算圆满。指尖的烟卷,像是一根无形的线,拴着那些奔波忙碌的时光,也拴着我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退休那天,我收拾办公室的东西,抽屉里还躺着半盒没抽完的烟。回到家,书房的书桌代替了乡镇的办公桌,晨练的太极剑代替了下乡的胶鞋,可烟还是戒不掉。直到那次体检,医生指着报告单上的几项指标叮嘱:“少沾烟酒,多养养身体。”走出医院的那一刻,风拂过脸颊,我忽然觉得,那支总也戒不掉的烟,哪里是解乏的慰藉,分明是困住自由的枷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戒烟的日子,说不难是假的。起初的一周,手指总觉得空落落的,饭后、睡前,那些下意识摸烟的瞬间,都要硬生生忍回去。我便去楼下的小公园散步,看大爷大妈打太极,听孩子们追着跑着笑;或者泡一壶浓茶,翻出年轻时爱看的书,一页页慢慢读。日子慢下来,那些被烟雾填满的空隙,渐渐被阳光、茶香和鸟鸣填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今,指尖再没有烟火的熏染,喉咙里也清爽了许多。晨起练剑,傍晚和老伴去菜市场挑新鲜的蔬菜,日子过得平淡又踏实。我才明白,戒掉的哪里是烟,是那个被忙碌裹挟、依赖着尼古丁麻痹自己的旧习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风里带着草木的清香。原来,真正的自由,从来不是指尖烟火的短暂慰藉,而是卸下枷锁后,能清清楚楚地闻见花香,看见阳光,感受日子里每一寸鲜活的时光。</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