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来时路灯火亦如初]， ④三十载从教回望

大雁高飞

文/图：大雁高飞

美篇号：41747774

音乐：《教师颂》

三尺杏坛三十霜，青丝渐染鬓边苍。

晨陪稚子书声朗，夜伴孤灯墨韵长。

几度春风裁细柳，数番秋雨润新篁。

回眸来路灯如旧，一片冰心映学堂。

　　暮色漫过窗棂时，我总爱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楼下的香樟树影被晚风摇碎，看暮色里次第亮起的灯火，像极了三十年前那个初秋的黄昏。

　　那时我刚走出师范校门，背着半旧的帆布包，踩着青石板路走进这所城郊的中学。校门旁的老槐树，枝桠遒劲地伸向天空，教室里的白炽灯，昏黄却明亮，映着孩子们一张张清亮的脸。我握着粉笔的手有些发颤，在黑板上写下“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粉笔灰簌簌落下，落在肩头，也落在青春的褶皱里。

　　三十载春秋，仿佛只是一转身的光景。我曾在清晨的薄雾里，陪着学生晨读，看朝阳把他们的侧脸镀上金边；也曾在深夜的台灯下，批改堆积如山的作业本，红笔划过的字迹，是期许，也是牵挂。

　　我见过调皮的男孩在课堂上偷偷传纸条，被发现后红着脸低头认错；也见过腼腆的女孩在作文里写下心事，末尾那句“老师，谢谢您”，让我红了眼眶。

　　岁月是一条长长的河，载着太多的故事向前奔流。曾经的青涩少年，如今已鬓染霜华；曾经的三尺讲台，换了一茬又一茬的新面孔。

　　可每当我站在教室门口，听见朗朗的读书声，看见孩子们眼中闪烁的光，便觉得那些伏案的日夜，那些沙哑的嗓音，都有了意义。

　　前些日子，毕业多年的学生回来看我。他们有的成了医生，有的当了老师，有的在商海打拼。围坐在一起，聊着当年的趣事，说着如今的生活。

　　有人指着窗外说：“老师，您看，这路灯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我抬头望去，昏黄的灯光穿过夜色，温柔地笼罩着校园，和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

　　原来，有些灯火，从来不曾熄灭。就像师者的初心，历经岁月洗礼，依旧澄澈如初。回望来时路，风雨兼程，却也温暖满怀。那些点亮过的星辰，那些播撒过的种子，早已在时光里，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的模样。而我，依旧守着这一方讲台，守着这一片灯火，静待下一个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