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楠树果实红透的时间里

黄河牧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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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号码: 6716056

背景音乐:轻松古风 乐府小調

冬至夜刚过，晨光慵懒地攀上玉皇山的东坡，三竿日影斜照江岸，垂柳的枝条在微风中轻颤，将斑驳的光影洒向路边的石楠树。阳光穿过叶隙，如金线织就的网，落在果实上——被照拂的红得似火，藏于暗处的则沉如朱砂。几只绣眼鸟在树冠间跃动，身影如电，只在啄食的刹那显露半身，旋即隐入绿影深处。北红尾鸲偶来造访，闻步声即惊飞而去；唯有白头翁悠然踞于枝顶，一口接一口，尽享这冬日里的甘甜。在石楠果红透的时节，这几株树便成了林鸟的盛宴之庭。

　　石楠（Photinia serratifolia(Desf.)Kalkman），蔷薇科石楠属常绿乔木，高可五至十二米，株型紧凑，树冠如盖，形若圆球。枝条褐灰，鳞片褐色无毛；叶片革质，长椭圆至侧卵状，边缘具锯齿，新叶初展时红亮如染。复伞房花序缀满细小白花，花期在四至五月之间；浆果十月成熟，鲜红如珠，经冬不落。此木生长旺盛，适应性强，耐修剪而萌发力盛，修枝后新叶可红四至八周，观果期直抵岁末。李时珍言其“生于石间向阳之处”，故得名石南（楠），一名之中，已藏山野之气。

　　中华石楠果，中药之名，出自蔷薇科植物中华石楠Photinia beauverdiana Schneid.之实。其果虽小，却蕴补肾强筋之效，常用于劳伤疲乏之调养。分布广及陕、苏、皖、浙、赣、闽、豫、鄂、湘、粤、桂、川、黔、滇等地，隐于山野，不争春色，却在秋冬之际以果实馈赠自然与人。当石楠果红透枝头，不仅是鸟雀的佳肴，亦是大地默默赠予的药语。

　　暗绿绣眼鸟体长不过九至十一厘米，体重轻若八至十五克，雌雄同色，羽衣素雅。上体呈草绿或暗黄绿，喉胸鲜亮如柠檬黄，腹灰白，尾下覆羽淡黄；最动人处是那环绕眼周的洁白绒羽，宛如点雪圈眸，灵动生辉，眼先与下方饰以细黑纹，喙黑而脚铅灰。幼鸟羽色稍黯，虹膜红褐。与红胁绣眼鸟、灰腹绣眼鸟相较，胁无红、腹无纵带，特征分明。冬寒时节，昆虫稀少，花蜜难寻，它们便轻巧飞落石楠枝头，啄食那甜软如蜜的红果，一跃一啄，皆是生存的轻盈诗行。

　　北红尾鸲，雀形目鸫亚科红尾鸲属之灵禽，体长十三至十五厘米。雄鸟上体石板灰，两翅漆黑，翅上白斑醒目；腰与尾覆羽橙棕如霞，尾羽舒展亦为此色；额基、头侧、颈侧、颏喉至上胸皆黑，其余下体橙棕，如披晚照。雌鸟则上体橄榄褐，眼圈微白，下体暗黄褐，胸染棕意，腹中近白。此鸟为余姚冬日之客，栖于玉皇山林间，喜食红豆杉浆果与石楠红实。每当晨光初透，它便跃上枝头，短暂停留，啄食几粒暖果，随即振翅而去，留下一树寂静与未落的红。

　　白头鹎（Pycnonotus sinensis），又名白头翁、中国鹎，鹎科鹎属之小型鸣禽，体长十七至二十二厘米，体重二十六至四十三克。雌雄羽色相近，最显者为眼后延伸至颈背的洁白枕环，如银线勾勒，醒目非常。头顶与喙黑，颏喉纯白，颊、耳羽、颧纹黑褐，耳后缀白斑；上体灰褐，下体灰白，翅缘黄绿，胸灰而臀白，跗蹠与爪深褐，翅尾深褐。幼鸟头呈橄榄色，胸具灰斑。常三五成群，或十数只嬉游于村落园圃之间，性情活泼，鸣声清越。杂食为生，虫、种、果皆食，冬日尤喜石楠红果。当果实红透，白头翁便驻留枝头，不饱不飞，仿佛要将整个冬天的暖意，都啄进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