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老姐妹们，童心未泯，蔡家河边玩游戏，

齐保民

12月19日下午，秋冬季的蔡家河边，河水缓缓流淌，像在低语着岁月的故事。岸边芦苇丛生，随风轻轻摇曳，像是在为这宁静的午后打着节拍。我们几个老姐妹，约好了似的，拎着孙儿们玩剩下的玩具枪，踩着落叶和碎石，一路说笑着来到这里。谁说年纪大了就不能疯一把？我们偏要在这清冷的季节里，闹出点热乎气来。

阳光正好，不冷不热，草地虽已枯黄，却铺得整整齐齐，像一张天然的训练场。我们穿着厚实的外套，有的还戴上了孙女的小军帽，摆出“特战队”的架势，举着塑料枪你瞄我、我瞄你，嘴里还不忘“砰砰砰”地配音。谁也不服输，一较劲就笑作一团，连路过的野鸭子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走了。

头儿最逗，她把围巾往脖子上一勒，说是“战术伪装”，蹲在芦苇边假装潜伏，结果一动不动太久，差点被我们当成真“人质”救出来。等她猛地跳起来喊“缴枪不杀”，我们全笑得前仰后合，有人连枪都扔了，蹲在地上直拍腿。

我躲在草丛后头，眯着眼假装瞄准，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这哪是射击训练？分明是我们在和童年重逢。小时候谁没玩过打仗的游戏？只是那时候是泥巴枪、木头刀，如今换成了会发光发声的玩具，可那份傻乐劲儿，一点没变。

老刘举着枪，一本正经地说：“注意！前方发现敌情！”我们立刻趴下，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可没两秒，她自己先憋不住笑了，说：“哎呀，我看见一只狗在啃骨头，以为是敌方补给站呢！”大家一听，又是一阵哄笑，连远处晒太阳的老大都探头看我们这群“老顽童”。

我们轮流当“指挥官”，定战术、设埋伏、搞突袭，玩得比孩子们还认真。有人提议来场“狙击大赛”，比谁瞄得准。结果你猜怎么着？最后冠军是老张——她压根没开枪，就靠一个眼神把对手“吓退”了。她说：“真正的高手，不靠枪，靠气势。”

玩累了，我们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歇脚，把枪放在腿边，像极了电影里的退役女兵。风吹过芦苇，沙沙作响，河水静静流着，映着我们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笑纹。这一刻，我们不是奶奶，不是妈妈，就是我们自己——一群还能疯、还敢笑、心里永远住着小姑娘的老姐妹。

有人掏出保温杯，倒出热腾腾的枸杞茶，一人一杯。我们边喝边聊，聊年轻时的胆大包天，聊带孙子的鸡飞狗跳，聊这日子怎么一眨眼就到了穿厚棉袄的年纪。可话没说几句，不知谁突然一拍大腿：“快看！敌军偷袭！”——原来是只水鸟掠过水面。我们条件反射般抓起枪，又在看清后笑得直不起腰。

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淡淡的橘红。我们收拾“装备”，拍拍身上的草屑，准备回家。临走前，老陈站在桥头，举起枪对着天空比了个“V”，大声说：“今日作战圆满成功！”我们齐声应和，声音在河面上荡开，惊起一串飞鸟。

回家的路上，我们还在回味刚才的“战况”。谁伏击了谁，谁临阵倒戈，谁笑到脱臼……这些荒唐又真实的片段，成了我们明天见面时的新谈资。其实我们知道，枪是假的，任务是编的，可那份开心，千真万确。

在这条熟悉的蔡家河边，我们不再是被岁月推着走的老人。我们是主角，是战士，是彼此青春的见证者。童心未泯，不是装嫩，而是心里还燃着一团火——哪怕只是为了一场玩具枪的“战役”，也愿意全情投入，笑出眼泪。

老姐妹们说，下次要带孙子们的水枪来，搞一场“水上反恐行动”。我笑着答应，心里却明白：我们玩的从来不是游戏，是自由，是陪伴，是属于我们的、永不褪色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