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行②再访冬宫

徐建中 美篇号25994754〈拒闲聊）

冬宫从彼得大帝开始，到1917年末代沙皇尼拉二世为止，一直是俄罗斯历代沙皇的皇宫。它是俄罗斯从1 8世纪中叶走向辉煌到一战结束后迅速衰落的历史缩影。

伟大的无产阶级导师列宁认为，冬宫作为十月革命的象征，是“旧时代结束的标志”，其炮轰冬宫的事件成为苏联划时代历史的重要节点。正是因为此，我对冬宫怀有深厚的记忆和向往。

冬宫位于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的涅瓦河畔，它不仅是一曲石砌建筑的交响史诗，而且还是沙皇时代建筑艺术皇冠上最为璀璨夺目的宝石，历经200多年的历史沧桑和时代变迁，时至今日，仍然熠熠生辉，生生不息，每年吸引数百万游客前来参观游览。

以上二张图片来自网络。

对于生长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中国人而言，在我的青少年记忆里第一次知道冬宫是通过电影【列宁在十月】中出现的镜头，1917年停泊在圣彼得堡涅瓦河畔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轰响了埋葬旧时代的第一炮，拉开了无产阶级进攻冬宫的序幕。该舰现在仍然停泊在涅瓦河畔，一个多世纪以来该舰的炮口一直对着冬宫方向，仿佛穿越时空，见证着这一个影响人类进程的划时代事件来龙去脉。

早在十几年前的春、夏季节，我曾两次来过冬宫，今年时至金秋季节，微风送爽，枫叶飘落，气侯怡人，我再一次来到这里故地重游，追溯50多年前的红色记忆，心情格外激动。

据博物馆统一配戴的中文耳机语音提示，冬宫始建于1756年，由著名的意大利建筑师拉斯特雷利设计，最初为多位沙皇的寝宫，后作为女皇叶卡㨗琳娜二世的私人博物馆和寝宫。1917年十月革命后冬宫收回国有，1922年成为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一部分。

冬宫长200米，宽160米，高22米，共计1050个房间，1886道门，177处楼梯，总建筑面积4.6万平方米。冬宫不仅是俄罗斯保存最为完整的皇家宫殿，而且还是欧洲18世纪以来建筑规模最大的皇家宫殿之一。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是一座面积130万平方米的古建筑群，含冬宫、小、旧、新艾尔米塔什，艾尔米塔什剧院、冬宫储备库六处古建筑群，占地面积22.3万平方米，实际展示面积12万平方米，藏品超过284万件，被称为“世界文化与艺术百科全书式”的世界级博物馆，与伦敦大英博物馆、巴黎卢浮宫和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并称为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

冬宫广场位于圣彼得堡璀璨光芒的心脏地段，以无与伦比的恢弘，将俄罗斯帝国的雄浑气魄铺展于天地之间。广场中心的亚历山大柱巍峨矗立，直刺苍穹，雄伟壮观，它是胜利与荣耀的永恒丰碑。巴洛克风格的冬宫建筑群和总参谋部大楼、凯旋门环抱广场四周，宛如一曲石砌建筑的交响乐回荡在广场上空。

亚历山大纪念柱高47.5米，直径4米，重600吨，用整块花岗石制成，不用任何支撑，只靠自身重量矗立在基石上，巍峨壮观，坚如磐石，堪称一绝，令人赞叹不已。

亚历山大柱顶尖上是一位手持十字架。脚踩一条蛇的天使雕像，象征着俄法战争的伟大胜利。1812年在亚历山大一世大帝统领下，处于劣势的俄军主动撤离莫斯科，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在天寒地冻和粮草不继时，俄军趁机反攻，一举打败不可一世的拿破仑率领的64万法军，最后仅剩3万人残兵败将而落荒而逃。此役法兰西第一帝国由盛转衰，一蹶不振，拿破仑一世因战败不得不第一次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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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宫广场南侧为米黄色的总参谋部大楼，该大楼建于1829年，一直为沙皇帝国的最高军事机构，一直到1917年十月革命后迁都莫斯科而戛然中止。

凯旋门高36米，建于1828年，为纪念1812年俄法战争的伟大胜利而建，门顶立有驾驭战车纵横驰骋的胜利女神雕像。

冬宫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核心建筑。1754 ～1762年由彼得大帝的女儿伊丽莎白女皇聘请意大利著名建筑师拉斯特列里设计修建，是18世纪中叶俄罗斯巴洛克式建筑艺术中规模最为复弘的建筑，1762年伊丽莎白的儿媳妇叶卡㨗琳娜二世女皇登基后，又投入重金着手对冬宫室内装璜进行了大规模改扩建。

冬宫拥有三层楼，一楼展出古希腊、古东方、古埃及的文学艺术品、远古时代的文化艺术品。二楼展示俄罗斯文化艺术作品和宫𨑳内景画、15 ～18世纪法国、西班牙、德国、英国、荷兰、意大利等国的文化作品。三层展示西欧19 ～20世纪初的艺术品、19 ～20世纪初法国、中国、中近东、拜占庭等国的艺术品。

进入冬宫大厅，眼前的场景宛如一座精美绝伦的艺术殿堂，大理石的阶梯和廊柱、金壁辉煌的拱门、精雕细琢的雕塑、色彩艳丽的壁画、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让人目不暇接，赞美有加。

据博物馆配发的中文语音耳机介绍，修建和装璜冬宫时，恰逢沙俄帝国最鼎盛时的三位皇帝在位期间，即彼得一世、彼得一世女儿伊丽莎白女皇、彼得一世孙媳妇叶卡㨗琳娜二世女皇。他们不惜重金，聘请世界著名的建筑师和欧洲最娴熟的工匠，选用欧洲最好的石材和建筑材料，精工细作，历时13年建成这座举世罕见的建筑。

叶卡㨗琳娜二世女皇在位34年期间（1662 ～1796年）不仅投巨资两次装璜冬宫，而且不惜一切代价，花重金从柏林购进达芬奇、拉斐尔、伦伯朗、提香、鲁本斯等名画家的绘画作品250余幅，存放在冬宫。为彰显权势，叶卡㨗琳娜二世还大量收购欧洲各国名贵艺术品，含1.6万枚硬币、纪念章，2000余幅绘画、7000册藏书等。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除冬宫储备库以外的5座建筑目前都对外开放，含冬宫、大、小、旧艾尔米塔计和剧院，共有展厅550间，藏品278万件。其油画1.6万幅、线条画60万幅、雕塑1.2万座、实用艺术品25万件、出土文物70万件、古币100余万𣐀。

在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目前开放的353个展厅展示了该馆不足5 ％的藏品，假如一分钟看一件、不眠不休也得花三个月才能看完。若要全部看完178万件藏品，假如每天看8个小时，每分钟看一件，至少需要连续27年的时间才能全部看完。

冬宫目前展示的文物主要有绘画、雕塑、出土文物、金银器皿、珠宝首饰、服装礼品、工艺品、外国赠送礼品等专题陈列以及沙皇时代的皇帝办公室、卧室、舞厅、餐厅、会客室、会议室、书房等原状陈列，较全面地再现了俄罗斯罗曼诺夫王朝历届沙皇真实的工作和生活场景。

其中彼得大帝的陈列室最引人注目。彼得大帝（1672 ～1725.2.8）为俄罗斯罗曼诺夫王朝第五位沙皇，他11岁即位，18岁亲政，享年54岁。他倾注毕生精力锐意改革，全盘西化，带领俄罗斯走出封建奴隶制度的愚昧、落后和封闭状态，走向了近代西方文明，使俄罗斯成为欧洲大国之一并取得了与瑞典进行的北方战争胜利，夺得了波罗的海出海口和圣彼得堡等大片疆土，被俄罗斯人称之为”祖国之父”而引以为豪。

这次金秋时节参观冬宫，我重点参观了一楼埃及展厅、二楼15 ～18世纪欧洲各国艺术展厅和三楼19 ～20世纪初法国，中国、中近东、拜占庭艺术展厅的世界名画等镇宝之宝，让我大开眼界，大长见识，尤其跟着语音耳机的中文介绍边走、边听、边看、边拍、边记，回来整理时感受良多。

二楼15 ～18世纪欧洲绘画厅收藏着叶卡㨗琳娜二世女皇购买的六大世界名画珍品，成为几乎所有来自境外的游客争相恐后拍照留念的展厅。

这幅油画是叶卡㨗琳娜二世女皇（1729.5.2 ～1796.11.17）自己最为喜欢的个人肖像，悬挂在绘画展厅入口处。她作为冬宫最初的建造者和收藏者，将冬宫定位为欧洲文明的展示窗口并通过大量收购欧洲艺术品奠定了其艺术殿堂的地位。她原为德国人，14岁到俄国，16岁（1745年）与彼得三世结婚，34岁时（1762年）时率禁卫军发动政变废黜老公彼得三世，主张开明专制，治国有方，功绩显赫，扩展疆土，领土面积扩展了67万平方公里，打开了通向黑海、波罗的海的出海口，击败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和瑞典王国等欧亚强国，使当时积贫多年的俄罗斯一跃成为欧洲强国之一。

第一幅世界名画为达芬奇的“柏诺瓦的圣母”，作于1478年，此画生动形象地描绘了圣母玛利亚递给圣婴耶稣一枚花朵，体现世俗母性的善良与仁爱之心。

第二幅世界名画为达芬奇的“圣母丽达”，作于1470年，该画出神入化地表现圣母玛丽亚哺乳圣婴的宁静微笑，淡化了宗教色彩，突出圣母人性光辉和母仪天下的神态。

第三幅世界名画为拉斐尔的“圣家族与小羊羔”，作于1506年，该画生动形逼真地描绘了约瑟夫、玛丽亚和耶稣一家三口的家庭场景，构图和谐，色彩明亮，人物刻画栩栩如生，让人百看不厌。

第四幅世界名画为拉斐尔的绘画长廊，该长廊复刻了梵蒂冈教皇宫的壁画，以圣经故事为主题，全长65米，由13个拱顶画构成“拉斐尔的圣经“，气势恢宏，构图完美，结构合理，堪称奇葩。

第五幅世界名画为伦勃朗的“浪子回头”，作于1668年，该画作表现了圣经中浪子归来的忏悔时刻，以光影对比和情感描绘入木三分为著称。

第六幅的世界名画为提香的“照镜子的维纳斯”，作于1555年，提香将美神维纳斯的形象世俗化，更接地气，该画代表着提香绘画艺术的巅峰之作。

除了以上6幅世界名画外，我还参观以下8件镇馆之宝。

米开朗基罗唯一藏于冬宫的雕塑作品“蹲着的男孩”，这尊雕塑活龙活现地展现了男孩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压迫感，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经典之作。

乌东的雕塑作品“伏尔泰坐像”，惟妙惟肖地表现了这位俄罗斯文学巨匠嫉恶如仇、忧国忧民的情怀。

孔雀时钟是叶卡㨗琳那二世女皇的情人波特金赠送给她的珍贵礼物，该礼品功能十分独特和科幻，整点报时孔雀开屏、公鸡啼呜、猫头鹰转动，象征着艺术设计和机械功能的完美融合。

3000多年前出土的埃及木乃伊和法老石棺，木乃伊遗体至今保存基本完好，毛发、肌肉、肤色和面容等清晰可见，肌理细腻，富有弹性。

公元前七世纪制作的斯基泰艺术品“金制鹿形牌坊”，象征着古代生活在广袤无垠、冰封万里的俄罗斯冻土地上斯基泰人对鹿的敬仰与崇拜。

皇家加冕彩蛋，法贝热珠宝艺术室为沙皇制作的复活节彩蛋，代表着斯拉夫人传统工艺的巅峰之作。

俄罗斯罗曼诺夫王朝（1644～1901年）镶嵌珍珠的皇后冬朝冠，巧夺天工，工艺精湛，价值连城，堪称艺术瑰宝。

中国西夏文物双头佛像，世上罕见。

冬宫雕塑厅收藏1.2万件雕塑作品，绝大多数是欧洲各国制作的大理石人物裸体雕塑作品，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百看不厌。

在俄罗斯珍宝展厅里，藏有世界上最大的黑金石立盘，重达60吨，周长数十米。

用一整块孔雀石雕刻而成的立杯，重达数吨，光泽鲜艳，美观大方，敦实厚重。鹤立鸡群，它是代表着俄罗斯地大物博，矿产丰富的资源禀赋和娴熟的工匠技艺的一𣐀瑰宝，举世瞩目，万古流芳。

第三次参观冬宫博物馆，我重点观览和细致欣赏油画厅、雕塑厅和珍宝厅的六大名画、八大镇官之宝，从达芬奇，拉斐尔笔下以圣经故事为主题的神圣静谧油画，到伦勃朗，提香光影中的灵魂震颤、米开朗基罗雕塑的鬼斧神工；从孔雀石厅的奢华流光，到黄金客厅的极致璀璨；从镇馆之宝孔雀时钟、金制鹿形牌坊、皇家加冕彩蛋、皇后皇冠，再到中国西夏双头佛像和3000多年的埃及木乃伊，以上稀世珍宝无一不是穿行于无尽的回廊和展厅里的人类文明的星辰。无一不是人类历史长河中的脉博跳动，让人心醉其中，回味无穷。

回顾我在春、夏、秋三个季节来冬宫参观的共性感受是：冬宫不仅一座俄罗斯帝国的皇家宫殿，也是一座展示世界艺术珍宝的圣殿，更是一座让所有朝圣者为之屏住呼吸，沉醉其中、流连忘返的永恒奇迹。在这里，每一步都踩在历史的脉博上，每一眼都遇见跨越千年时空的美学对话。每一幅照片都记载着时光的回响与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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