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纪行(2)——纸片遗落时:在越南的滞留与丈量(20251124-29)

林文兰

<p class="ql-block">11月24日的胡志明市,空气里还浮着热带湿黏的闷热,新山一机场的喧嚣是恒常的,各色人流拖着行李,像被无形磁极牵引的铁屑,匆匆汇向安检与海关的闸口。我也在其中,心已大半飞回北国冬日的家中,盘算着给朋友带回的礼物与到家后的第一顿晚餐。直到指尖习惯性地探向护照夹层,触到那片不该有的空旷时,所有的暖意与期盼,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抽干——那张淡黄色的越南签证另纸签,不见了。</p><p class="ql-block">慌,是起初唯一的知觉。像在坚实的冰面上行走,猝然踏空,坠入未知的寒水。导游的话语在耳边响起,确认早晨已交还,夹在护照里。我无言以辩,交付时的那份疏忽,此刻化成沉重的懊悔,压得人喘不过气。地接导游摊开手,面色为难,在胡志明这庞大的枢纽,没有“熟人”,补办签证几无可能。唯一的出路,竟是折返。于是,在胡志明市的夜色初降时,我坐出租车从机场赶往长途车站,登上了北行的大巴,不是归家,而是重回数百公里外的芽庄。窗外的灯火与霓虹飞速倒退,像一场倒带的电影,将旅途的终点拉成更渺茫的起点。手机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的头像发来信息,是导游辗转托付的“疏通者”。按照指示,转账、订下28日离境的机票,将一部分信任与希望,交付给这看不见的“关系”。抵达芽庄,已是凌晨三点,万籁俱寂,只有海风不知疲倦。导游将我送至酒店,便道别离去,留下我与这一城陌生的灯火,和一段凭空多出的、悬而未决的时光。</p><p class="ql-block">于是,我拥有了四日“非法”的芽庄。</p><p class="ql-block">起初的不安,渐渐被一种奇异的自由感稀释。住在沉香广场对面高耸的楼宇里,推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咸润的海风便扑面而来。眼前是笔直开阔的沉香大道,车流如银亮的梭子,织向远方蔚蓝的海。这视角是全新的,不再是旅行团行程表上一个被括号括起的名字,而是一个需要我用双脚去重新认知的空间。</p><p class="ql-block">我开始行走。清晨,沿着海滨慢跑,看朝霞将天空与海水染成同一片羞赧的金红,早起的渔民已在收拾船只,皮肤是古铜色的绸缎。白日的街道,我避开游客扎堆的景点,拐进那些狭窄的巷弄。空气里弥漫着鱼露特有的咸鲜、咖啡豆烘焙的焦香,以及摩托车尾气混合的热浪。妇女们戴着斗笠,蹲在摊档前整理五彩的水果;老人坐在矮凳上,沉默地望着街景;孩童的嬉闹声从不知名的院落里炸开。我用手机翻译软件,笨拙地拼出短语,买一杯冰咖啡,问一条小路的去向。屏幕那头机械的越南语发音,常换来对方先是讶异、继而恍然、最后有时甚至带上些许善意的笑容。语言之墙虽在,但简单的交易与指路,竟也能在这破碎的沟通中完成。我仿佛一个隐形的旁观者,又像一个笨拙的参与者,丈量着这座城市的肌理。每一步,都暂时踏碎了那份因签证遗失而悬心的焦虑;每一瞥,都在重新定义我与他者的距离。</p><p class="ql-block">这自由,当然有代价。它建筑在一张纸片的脆弱与一套非正式“关系”的飘忽之上。当我终于按指令,在28日中午抵达芽庄的金兰机场时,那侥幸维持了几日的平静,骤然被压缩成登机口前分秒流逝的时间。没有明确的柜台,没有公示的程序,只有手机里那个头像发来的简短指令:“等待”。看着身旁旅客有序值机、托运、过关,身影逐渐消失在通道尽头,候机厅愈发空旷,而我,仍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滞留者。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慌,如潮水般涨起,淹没指尖。离预定登机时间仅剩半小时,依然毫无动静。就在几乎绝望,开始设想最坏结局时,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匆匆走来,低声示意我跟随。接下来的过程快得像一幕哑剧:被引至一个僻静的角落,快速核验了什么文件(并非我丢失的原件),盖下一个章,然后是一路小跑。穿过海关时,闸口已无人值守,寂静得诡异。奔跑的脚步声在空旷大厅里回荡,直到冲进登机口,坐上机舱座位,系紧安全带的刹那,周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只剩下剧烈的心跳与冰凉的汗湿。</p><p class="ql-block">飞机冲上云霄,舷窗外是南海浩瀚的墨蓝与云海无垠的洁白。经停广州,又是一夜在机场座椅上辗转难眠的煎熬。直到次日上午,航班降落在石家庄正定机场,踏上北方坚硬寒冷的土地,听到熟悉的乡音,那份历时一周的“漂泊感”,才真正尘埃落定。</p><p class="ql-block">回首这非常之旅,它无疑始于一次个人的粗心,却意外地折射出更多。那五千多元的额外花费,是疏忽实在的教训。而心理上从焦急、无奈到被迫适应、乃至偶获闲趣,最终又坠入惶恐、直至解脱的波折,是一次罕见的情感激荡。它让我这个游历过七十个国家的人,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在现代社会看似严密运转的跨国秩序之下,个人凭据(哪怕只是一张纸)的极端重要性,以及当其缺席时,人所陷入的那种“系统性失语”状态。</p><p class="ql-block">更令我深思的,是过程中感知到的微妙氛围。无论是指引中隐含的“熟人社会”逻辑,还是最终关口那近乎“特事特办”的仓促解决,都指向某种并非完全基于明文规则的行事方式。而期间接触的一些普通越南人,虽不乏个体善意,但整体氛围,确乎难称热烈。这或许源于复杂的历史经纬与现实的地缘政治,使得“中国”这个标签,在某些时刻显得微妙而沉重。这无关对错,只是一种需要直面的现实语境。它提醒每一位旅人,跨越国境线,不仅是地理的移动,更是踏入一片由历史、政治、文化共同编织的、带有独特温度与情绪的场域。</p><p class="ql-block">因此,我的遭遇与感想,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一份冷静的注脚。越南之美,自有其动人之处——芽庄的海岸线、会安的古韵、下龙湾的山水,都值得亲身领略。但前行之时,确需“格外小心”。这份小心,是保管好每一份文件的双重检查,是对潜在文化隔阂与行政差异的心理预备,是在依赖“正规渠道”与理解“当地现实”之间寻找平衡的智慧。旅行从来不是单向的观赏,它也是一次次脆弱的身份确认与情境适应。纸片会遗失,航班会延误,计划会打乱,但正是在这些偏离轨道的时刻,我们或许才更真切地触摸到世界的粗糙质地与复杂纹路,也丈量出自身应变能力的边界。</p><p class="ql-block">那四日芽庄的“自由”,是困局中开出的意外之花,它让我用最慢的方式,走过了一座城的角落。而最终机场的狂奔,则是这游离状态被突然终结的隐喻。一切重归“秩序”,我带着一张补办的许可(或许只是一次通融的印记)离开。这段插曲,终将沉淀为护照上一枚无关的印章,和记忆里一片潮湿、微咸、灯火阑珊的风景。它告诉我,旅途的安全感,始于对自己那份“纸面身份”的敬畏,而真正的阅历,有时恰恰诞生于它短暂遗失的缝隙之中。</p> <p class="ql-block">20251125凌晨3点返回芽庄。入住沉香广场对面的高层酒店,28层的海景房,视野开阔,面对大海,脚下就是沉香大道的中心路段,紧邻芽庄夜市。休息了一会,去街上转转,熟悉一下地形。</p> <p class="ql-block">人生短暂,活在当下。忘却烦恼,轻松面对。[呲牙][胜利]#记录旅行足迹#慢下来看世界#用心记录生活里的每一个瞬间#对生活多一份热爱</p> <p class="ql-block">《观潮》</p><p class="ql-block">坐看潮生复潮灭,静观云卷又云舒。</p><p class="ql-block">心随浪涌三千尺,天地浮沉一梦如。</p><p class="ql-block">#慢下来看世界#记录美好瞬间#用心记录生活里的每一个瞬间#人生苦短#随遇而安</p> <p class="ql-block">沉香大道的夜色。今天是我看海的一天,上午坐在阳台上俯瞰大海,下午坐在沙滩上看海浪,夜晚还是在阳台上俯瞰海滨大道的熙熙攘攘。#城市夜景 #沉香阁 #海滨夜色 #记录旅行足迹 #霓虹更璀璨</p> <p class="ql-block">20251126继续在芽庄酒店的阳台上观海,晒太阳。今天早晨的海,是这些天中最漂亮的海。#保持热爱奔赴山海 #大海蓝天 #住进风景里 #记录旅行足迹 #看世界找自己</p> <p class="ql-block">今日放晴,阳光正好,终于得以从容走进芽庄大教堂。上次雨中匆匆一瞥,只记得灰蒙石墙;而今细看,方觉其精妙——穹顶高阔,彩窗将阳光滤成斑斓色彩,四下宁静,只有风扇轻转与隐约祷告声。作为芽庄必访的古老教堂,这座哥特式建筑在蓝天映衬下格外庄严,石壁沁着时光的温度。登钟楼远眺,芽庄城景与湛蓝海湾尽收眼底,内心也随之澄澈。</p> <p class="ql-block">沙滩,海浪,椰子树,热带风光。#记录旅行足迹#慢下来看世界#用心记录生活里的每一个瞬间#我在芽庄看海</p> <p class="ql-block">芽庄夜市的人气爆棚,每天黄昏这里就聚来很多的外国人,购物,吃饭,喝酒,喝咖啡……商业气息扑面而来,外国人中多数是白皮肤的,俄罗斯人和韩国最多,好像他们就在这里生活,慢悠悠的看着很松弛,我想主要原因是这里的气候好,冬季气温25-28度左右,现在进入雨季,时常下点小雨,然后,就是这里的消费不高,吃住价格相比其他旅游城市属于亲民的。#城市里的烟火气 #热闹的一条街 #网红夜市 #芽庄夜市 #记录旅行足迹</p> <p class="ql-block">今天是2025年11月27号,感恩节,我在芽庄海边晨跑,感谢所有的遇见,感恩那些美好的时刻,祝福我下来的日子顺风顺水,平安如意!#生命在于运动一起锻炼吧 #纪录美好生活 #海边随拍 #晨跑 #芽庄沉香广场 (好久没用抖音拍视频了,这美颜程度有点过分,这还是挑了个最不美的呢[捂脸][捂脸][捂脸])</p> <p class="ql-block">20251227今天早晨的海边。</p> <p class="ql-block">椰风轻拂,带着海水的微咸与椰林的清甜,瞬间涤尽尘嚣。发丝与衣角随风轻扬,每一次呼吸都充盈着热带岛屿独有的自由气息。时光在此刻变得柔软而缓慢。这拂过身心的清凉,留下一片神清气爽的宁静。#记录旅行足迹#慢下来看世界#用心记录生活里的每一个瞬间</p> <p class="ql-block">突然想起我签证丢失的问题的蹊跷,我想回原来在芽庄住的酒店,问一问情况。到了之后问前台服务员有没有捡到签证,他们脸色迟疑紧张,脸口说没有看见。我知道我这举动也是多余的,他们不可能承认捡到或扣押在这里,否则造成的损失,他们不就都承担了吗?</p> <p class="ql-block">那就顺便到离酒店1公里多以外的白鹭公园看了看,这里人很少,就看见一对男女和一个单女在海边静坐,看着都像俄罗斯人。我也在海边坐了一会儿,看了看对面的珍珠岛和海上在冲浪的人,放平心情,欣赏在海上海风中冲浪的人,我很喜欢这种运动,但我没有那个勇气,这辈子是尝试不了这项运动了。</p> <p class="ql-block">20251127继续在芽庄看海,今天换了一块沙滩,对面就是珍珠岛,这片海水比沉香阁那边黄色的漂亮多了,是浅绿色的,而且这边人少安静,适合冥想和发呆。#大海蓝天 #沙滩海浪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芽庄的海 #记录旅行足迹</p> <p class="ql-block">我非常喜欢滑板冲浪这项运动,但是我没这个勇气😔#看世界 #滑板冲浪 #大海蓝天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记录旅行足迹</p> <p class="ql-block">闲逛时,无意走进耶尔辛博物馆,位于芽庄沉香大道旁,是为纪念发现鼠疫杆菌的法国细菌学家亚历山大·耶尔辛而建。耶尔辛于1894年在香港首次识别该病原体,对鼠疫研究贡献卓著。</p><p class="ql-block">博物馆原为耶尔辛的实验室,保留其工作台、实验仪器及历史手稿等珍贵实物,系统展示其科研历程与越南医学发展史。该馆不仅是医学纪念地,更成为公众了解传染病防治的重要窗口。</p> <p class="ql-block">估计这片海滩上的每一颗沙子都会记住我了吧?[捂脸][捂脸][捂脸]#沙滩海浪 #面朝大海 #芽庄的海 #芽庄海滨 #记录旅行足迹</p> <p class="ql-block">20251128芽庄海边晨跑。#感受大自然的魅力 #旅行足迹 #芽庄海滨 #晨跑打卡 #慢下来看世界</p> <p class="ql-block">今天早晨的海浪格外大,涛声震天,海水都冲上岸了,有些店铺正在清理昨晚灌进的海水沙子和垃圾。但这里的气温和空气的确适合晨跑。</p> <p class="ql-block">在越南,芽庄的早晨,跟当地人学跳越南广场舞。😄😄😄#集体舞 #芽庄 #越南生活 #越南广场舞 #记录旅行足迹</p> <p class="ql-block">20251228,约好让我下午两点前到芽庄机场,我早早的就出发了,前两天打听好机场大巴的始发站,10点多我就打车到了长途汽车站,坐上通往芽庄机场的大巴。</p> <p class="ql-block">中午12点就到达了机场,然后就在大厅里等候。</p> <p class="ql-block">紧张忐忑未知的几小时,到登机前才有了结果,对我的心理是个考验。最终化险为夷,登上了回国的飞机。</p> <p class="ql-block">为了缓解焦虑,买了一杯既贵又口感一般的咖啡。看我像有钱人呗?10万块钱买杯咖啡[捂脸][捂脸][捂脸]</p> <p class="ql-block">从万米高空俯瞰,广州的夜色如大地上的璀璨星河。珠江如墨色缎带,穿行于绵延数十里的灯火之中,摩天大楼群像发光的巨人,小蛮腰绽放着流动的光彩。纵横交错的路网编织成金色脉络,无数光点汇成城市的呼吸——既有千年商都的烟火气,又闪烁着国际都会的未来感。#记录旅行足迹#慢下来看世界#记录美好瞬间#看世界涨知识</p> <p class="ql-block">20251228夜里在广州白云山机场候机厅熬过了艰苦的几个小时,29日早晨坐上了飞石家庄的飞机,落地后搭乘回保定的接机车,中午顺利回到家中,结束了为期11天的越南之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