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一下“老钱”的功德与龌龊

吳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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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AI生成

我们总是会把祖辈们遗留下来的财富称之为“老钱”。就像我们东方人谈论欧洲一样，无论如何评议人类近代文明都会同意一个观点：近代人类文明有一个引擎那就是欧洲。可文明掩映下的暴虐也都会赫然写进人类文明历史的进程中。翻看各类由欧洲人自己记述的历史篇章里，我在读的《文明的故事》里很多的细节，你都会怀疑那还是那片文明的天空下发生过的事情吗？我没有任何诋毁欧洲在人类近代文明所起的作用。但这些也都明明白白写进了威尔-格兰特的书里。

威尔·杜兰特的《文明的故事》是本一千五百万字的巨著。但我读到关于欧洲的篇章始终在我的案头铺展着一幅矛盾的画卷。杜兰特以恢弘的笔触，勾勒出欧洲作为人类近代文明引擎的壮阔轨迹，从文艺复兴的人文之光到工业革命的机器轰鸣，从启蒙运动的思想觉醒到科学体系的层层构建，这片土地的确孕育了改变世界的力量，为人类文明的进阶铺就了坚实的阶梯。

而英国、法国和意大利的故事。正如杜兰特在书中所呈现的，他们都是欧洲的文明基因里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从来都藏着进取与探索的密码。文艺复兴挣脱了中世纪的神学桎梏，让人性的光辉重新洒满大地；地理大发现打破了大陆间的隔绝壁垒，将世界连成一个紧密的整体；工业革命更是以技术的革新，重塑了人类的生产与生活方式。这些成就，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近代文明的天空，也让欧洲当仁不让地成为推动人类社会前行的核心引擎。

然而，当我们沿着杜兰特的笔触深入历史的褶皱，却会在那些文明的高光时刻背后，窥见令人心惊的暴虐阴影。那些由欧洲人自己记述的历史篇章里，字里行间的细节常常让人恍惚——这真的是那片诞生了莎士比亚、达芬奇与牛顿的土地上发生过的事吗？殖民者的铁蹄踏遍亚非拉的原野，将古老的文明践踏得支离破碎；黑奴贸易的船舱里，塞满了人类的血泪与尊严；列强瓜分世界的会议桌上，觥筹交错间是弱肉强食的冷酷法则。这些暴行，并非文明的附属品，而是与文明进程相伴相生的存在，赫然伫立在历史的长卷中，无法回避，亦无法粉饰。

杜兰特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从未将欧洲的文明描绘成一幅完美无瑕的图景。他既肯定了欧洲在哲学、艺术、科技、政治制度等方面的开创性贡献，也毫不避讳地记录了那些隐藏在文明光环下的掠夺与杀戮。这种客观的笔触，让我们得以清醒地认识到：文明与暴虐，从来都不是非此即彼的对立，而是双生的火焰，在欧洲近代的历史进程中交织燃烧。

我们无需诋毁欧洲在人类近代文明中所起的关键作用，因为那些推动社会进步的成果，早已成为全人类的共同财富。但我们更不能忘记，任何文明的崛起，都不该以践踏另一种文明为代价；任何进步的背后，都不能漠视那些被牺牲的生命与尊严。欧洲的文明历程，恰似一面镜子，映照出人类社会发展的复杂面相——文明的火种可以照亮世界，但若失去了良知的约束，便可能演变成焚毁一切的烈焰。

能读到这篇巨著是我的福气。它让我能有透过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的当下。清晰地关照到欧洲近代文明的那道双生之焰，不光在我的心中久久燃烧；而且会在全人类面前继续燃烧。这跳动着的长明火会提醒着我们，文明的真谛，从来不止于技术的飞跃与思想的繁荣，更在于对人性的尊重与对和平的坚守。唯有如此，文明的引擎才能真正驱动人类，驶向更光明的未来。我想我会认真读完剩余的一百多万字的巨著。感谢作者的客观的坚守。

特注：文中插图均由AI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