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二月兰》</p><p class="ql-block">作者：越战老马</p><p class="ql-block">插图：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美篇号：453799622</p><p class="ql-block">感谢图片作者！</p> <p class="ql-block"> 听着黄江琴老师的巜女人花》，把我柔柔戚戚的心情，彻底缤纷。思念在琴弦上流淌，忐忑的心扉无处安放，思念扣人心弦，空灵飘渺迟迟不归。灵魂深处的故事滴落在琴声里，爱的诗篇，仿佛在相思中哭泣。蓄泪泼墨挥毫写下自己的故事，滴滴心念，频繁了夜的梦呓。这个故事很悲惨，幽幽一处风景，那是军营，思思念念一生，那是情愫，让满腹的相思在寂静中滋生，伴随着悠扬又悲伤的琴声呜咽。</p><p class="ql-block"> 一一题记</p> <p class="ql-block"> 夜幕刚降临，街道上就被入冬以来的一场大雾笼罩，昏暗的路灯照在清冷的大街上。几天来一直有战友问我是否认识夏梦，我坦然告知，并且如实回答了战友们的问题。</p><p class="ql-block"> 我的家乡今晚很冷，而我的微信战友群今晚很热闹，刚刚吃过晚饭，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蜷缩在沙发里，手中的手机习惯地划到微信战友群。</p><p class="ql-block"> “老顾你终于上线了，我们已经在等你。”</p><p class="ql-block"> “为什么等我？每天都在聊，还没聊够吗？是不是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话题？”</p><p class="ql-block"> “等你小子坦白呢，告诉我们你与惠兰到底有没有故事？我们不相信孤男寡女共处会没有故事。”</p><p class="ql-block"> “你们不相信我又没办法，总不能不让你们去想像，如果不是夏梦找我，我早就忘记了这段经历，你们说会有故事吗？”</p> <p class="ql-block"> 唇枪舌剑聊了一会，自己借口休息，就不再聊了，但往事还是历历在目：</p><p class="ql-block"> 水牛踩响地雷，惠兰钻进我的怀抱，刚刚还是遥远的距离，此刻是心心相通。她仰起头看着我，我低头看着她，目光碰到一起的时候，她一下子推开了我，走进了伤员的帐篷，我好失落，多想再抱一会儿，那怕一秒钟也是幸福，可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第三天她没有找我，在以后的值勤中，也只是偶尔遇到过几次，打个招呼就走开了。</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三月五日，早上站岗看到惠兰护士，她很神秘地走到我跟前，悄悄地告诉我：“中央军委宣布撤军了，就是今天，我们很快也会回国了。”</p><p class="ql-block"> 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很兴奋，越南这个鬼地方，太难受了，一刻也不想呆。</p><p class="ql-block"> “我也是听说，千万不能传播，等到有命令的时候才能定。”</p> <p class="ql-block"> 我点头答应，我知道没有命令不能传播的道理，好心情一整天都跟着我。自从来到越南之后，就没有唱过歌，今天情不自禁的唱起了《边疆的泉水清又纯》。</p><p class="ql-block"> “舅舅干嘛呢？”夏梦打断了我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我在回忆与你母亲相处的那段经历。”</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你和母亲就是萍水相逢的一瞬间，母亲的日记也很少提到你，但在母亲与父亲离婚的那天再次提到你。”我很惊讶！他（她）们离婚提我干嘛？我忍不住地问夏梦。</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个灰色的日子，我和梦儿爸爸离婚了，我不知道此刻是庆幸还是悲哀？夫妻关系十几年，说有情，又怎会离婚？说是有恨，又怎么会觉得心痛不已？法院把梦判给了我，我定会尽全力呵护她，孩子无辜，她应该得到幸福。</p><p class="ql-block"> 反省自己的恋爱婚姻，总是觉得自己走错了路，自己年轻时候趾高气昂，看不起普通士兵，女兵在部队就是天之骄女，嫁人当然要嫁给穿四个口袋的干部，如果当年没有那么多虚荣心，就不会有今天。</p> <p class="ql-block"> 此刻还是想起一段美好的回忆，那是在越南战争中认识的顾鑫，他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一百肆拾六斤，（我问他告诉我的）善良？正直！勇敢！有担当，是个人见人爱的帅小伙，然而，我却瞧不起他是个小兵，而且是个农村兵。他把自己的上衣穿在我身上的时候，那刻我真的很感动，我想给他一个吻，然而一想到他是农民出生的孩子，就排斥他……</p><p class="ql-block"> 第一天晚上我们抱着取暖，我有点把持不住自己，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还是个正人君子，抱着我，他的手从未乱摸过我，那天夜里我想方便，又不敢走远，我真的很胆小，我就认他当弟弟，弟弟总不能对姐姐有非分之想，在距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我就方便了，他能清楚地听到我方便的声音，然而他一直背着我，一动不动地站着，警惕着周围环境。</p><p class="ql-block"> 我和他相处了两个晚上，第三晚我再也不敢找他陪伴，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他。想想今天的结果，我想过一万个如果，如果当年我与顾鑫发展关系，他会不会给我幸福？会不会他也像梦儿她爸那样对我？我不知道，但我直觉告诉我，顾鑫会不同。</p> <p class="ql-block"> 窗外在下雨，还有雷声隆隆，心好乱也好痛。夜，渐渐地安静下来，只有不远处的小溪因雨水的加入而更加欢快，家乡的青蛙叫声很好听，不像在越南听到的蛙声恐怖，但我还是觉得冷飕飕的，有点发怵，几声夜鸟轻啼划破夜空，显得雨夜的神秘。听顾鑫告诉过我，这鸟叫光棍鸟，它总是叫光棍好苦光棍好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讲光棍鸟？是到了恋爱年龄了，或者是想异性朋友了。顾鑫家很穷，但他却喜欢文学，他上学不多，却出口成章，我们聊巴金的巜家》《春》巜秋》列夫，托尔斯泰的巜复活》，我们聊邓丽君的歌曲，聊手抄本巜梅花党》两个夜晚，因为有共同语言而显得格外短暂，此时此刻心情就像这雨，风雨交加……</p> <p class="ql-block"> 我一直喜欢雨，滴落的水珠摔碎的声音，会抚摸我的灵魂，喜欢雨中任由抑郁的心情恣意释放，而今夜的雨让我泪流不止，我是怜惜自己今天的悲催的命运？还是真的心痛不已？花零落红泥有色，竹影婆娑，锦瑟年华，万千心事难寄，昔日知音难觅……</p><p class="ql-block">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的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p><p class="ql-block"> XXXX秋，写在下雨的夜</p> <p class="ql-block"> “舅舅，这是母亲那天的日记，我看得泪流满面。母亲很留恋你们的邂逅，日记中一直忏悔自己当年的傲慢，最后母亲用李清照的《声声慢》结束。母亲内心凄苦，心情复杂，母亲用古人的词诉衷肠，那天是母亲最灰暗的日子。写这篇日记的时候，也是秋天，窗外下雨还有阵阵雷声，母亲觉得：空空荡荡无主张，冷冷清清好凄凉，悲悲惨惨好伤心。一时觉得暖一时觉得凉，身子如何得休息？饮三杯两盏淡酒，怎能抵御它，傍晚之时来的冷风吹的紧急。向南避寒的大雁已飞过去了，伤心的是却是原来的旧日相识。不认当年旧同乡。菊花满地尽枯黄，我引忧伤憔悴无心赏花惜花，如今花儿将败还有谁来采摘？守着窗前挨时光，盼不到天黑好挹怏。梧桐叶上细雨淋漓，到黄昏时分那雨声还点点滴滴。此情此景，用一个愁字又怎么能的够？”</p> <p class="ql-block"> 我的眼眶湿润，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来安慰夏梦。我与夏梦一直是文字交流，我没见过她长什么样，是不是像她母亲，听说女儿像父亲比较多。</p><p class="ql-block"> “舅舅晚安🌙”</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回复夏梦，而是一直沉默着，说实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何如此这般伤心，是心痛惠兰未老而亡？还是想起了当年的点滴？我们没有恋爱过，更谈不上有感情，对了，我想起来了什么，我们是同病相怜。</p><p class="ql-block"> 退伍那年，我依然怀念惠兰的美貌，用了三个夜晚给惠兰写了一封情书，然而，这封信就像从未写过一样，石沉大海，心死了，再也不想，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与她的差距有多大，用我家乡的话叫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从此我努力学习，勤奋工作，想改变自己命运，然而我始终没有摆脱困境。</p> <p class="ql-block"> 今晚我泪水婆娑，黄江琴老师演奏的巜女人花》把我的心柔碎了，我总是留恋青春年华遇见的每一个与我有关的人，想知道他们的生活状态，然而知道了，又会如此的痛苦，放不下。夏梦今夜一定和我一样，痛苦不能自拨。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句子，我问了指导员什么叫“痛苦不能自拨？”指导员说：“并非你不能解脱，而是你不想解脱。”我此刻就是不想解脱，我沉浸在痛苦之中，去怀念战友，去回忆那些美好记忆。</p><p class="ql-block"> 下了几天雨，早晚很凉，今天是冬月初三，早上出太阳了🌞，我透着玻璃窗晒着阳光，暖暖融融的。刘善华是我同班战友，外号“大个子”其实他只比我高一点点，一早上就私聊我：</p><p class="ql-block">“老顾，早饭吃了吗？”</p><p class="ql-block">“吃过了，正在晒太阳呢。”我答到。</p> <p class="ql-block"> “我也认识于惠兰，是在越南。”其实我知道，我陪惠兰两个夜晚，我想知道以后的日子是谁？当我早上看到刘善华与于惠兰，并肩同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当时我还萌生醋意，感觉心里空落落的……</p><p class="ql-block">“我知道你与惠兰一起值班过，好像就一个晚上是吧？”</p><p class="ql-block">“是的，就一个晚上，但她没有认我做弟弟，只有你幸运👍”</p><p class="ql-block">“什么幸运？随口一说吧。”我没问他（她）们一个晚上是怎么度过的，也不想知道，就像此时一样，我依然不想知道。</p><p class="ql-block"> 我们聊了一会儿，自己借口下线了，他好像意犹未尽。</p><p class="ql-block"> 夏梦发来个早上好的表情，我也懒得理会，满脑子都是惠兰离婚夜写的日记，字里行间透露出我与她的点滴情，特别是最后用的《声声慢》让我读得泪流满面……</p><p class="ql-block">故事虚构，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二零一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冬月初三完稿，天很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