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O系列之一树梨花压海棠

箫声如水17884957

　　自从“阿O”这个名字流传开来，便不断有人追问：阿O是谁？

他祖上很阔——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阿Q。辛亥革命后，阿Q剪掉了脑后那根辫子，摇身一变成了阿O；可心里那条辫子，却始终未曾剪去。

如今的阿O，也学人附庸风雅起来：常戴一顶竹笠，闲来抚琴、戏蝶、弄蜂，俨然雅士模样。又因祖上出自鲁迅先生笔下，便自以为沾了他老人家的文脉骨血。

——题记

　　阿O老婆生病住院，他请了护工照料，自己每日负责送饭。

这天从医院回来，泡了杯茶，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好一会儿。过足瘾了，才慢悠悠摸出手机——一条新短信跳出来：

“老兄，劲爆新闻，包你喜欢！”

是“未来小说”群里的弄蜂发来的。这群还是他当某文学网编辑助理时建的，鼎盛时近百人。可惜好景不长，他被开除后便树倒猢狲散，只剩四人——戏蝶、弄蜂、寻花、问柳，自称“四君子”。

弄蜂是出了名的包打听，戏蝶阿O不少创作素材都来自他的八卦。阿O顿时来了精神，烟头一扔，茶也顾不上喝，连忙回复：“快说！”

原来是一所学校的年轻女教师，为评高级职称，傍上了教育局一位老领导。不知怎么被领导夫人发现，闹出不小的动静。

阿O如获至宝，却还是多问一句：“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那位领导就住我隔壁。”

阿O才思如泉涌，很快写了一篇百字微小说，题作《一树梨花压海棠》。加精后照例转发亲属群——他一向爱炫耀文笔。

　　第二天，他送完饭回家，竟见儿媳翠花在屋里。往常中午她都在学校吃饭。

翠花披着一头秀发，只穿驼色高领绒衣，身段凹凸有致，别有风光。阿O觉得浑身一阵燥热，忙脱下羽绒服。

翠花迎上来接过衣服和保温杯，眼波流转，笑盈盈道：“爸，您回来啦？”

阿O有些不自在。平日翠花眼高于顶，从不正眼看他。偶尔他拿话撩拨，她总怒目而视，今天是怎么了？

他忍不住站到镜前照照：脱顶凸肚、小眼阔嘴、长腰短腿，分明还是往日那副模样。

“哎呀，爸”翠花声如黄莺，边说边过来拽他胳膊，“我做了您爱吃的菜。下午没课，陪您喝两杯。”

阿O被拉到桌前，只见辣子鸡、水煮鱼、油炸花生米……都是他喜欢的。桌上还摆着一瓶五粮液。

他两眼放光，坐下抓起酒瓶，刚要开盖，翠花却伸手覆上他手背：“爸，我来。”她俯身倒酒，一缕发丝扫过阿O脖颈，酥酥痒痒。

翠花举起酒杯：“靳鲁长期在外施工，多亏您照顾我们母子。”说完一仰头干了。

阿O忙跟着饮尽，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几杯下去，翠花目光迷离，双颊泛红，愈显娇媚。

阿O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舌头开始打结：“今、今天怎么没喝多少……就晕了？”

翠花起身扶他：“爸，我送您去歇会儿。”

他几乎半靠在翠花身上，一股香气钻入鼻中，隔着衣物都能感到那份酥软起伏，一时魂不守舍，心猿意马。

进了卧室，他一把抱住翠花，嘴里唤道：“翠花，翠花！”两人随即滚作一团……

事毕，翠花偎在他怀里，轻声道：“那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婆婆和靳鲁啊。”

“什么事？”阿O一愣。

翠花用手指戳了他一下，嗔道：“你真坏，都写进小说了，还装糊涂！”

阿O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故事里的“海棠”，就是眼前的儿媳翠花。

他紧紧搂住她：“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让它烂在肚子里。”

　　不久，阿O老婆出院。

一天，她和孙子在家看电视，忽然出现男女亲热的镜头。她正要换台，三岁多的孙子指着电视说：“爷爷和妈妈也这样。”

阿O老婆顿时呆住，如遭雷击。其实回家后她就觉得气氛不对，此刻终于明白了缘由。她隐忍不发。

周五，她对阿O说：“周末和几个老姐妹出去玩两天。”

阿O点头说好。不料第二天晚上，正当他与翠花颠鸾倒凤时，老婆带人将他们堵在了床上。

老婆“啪啪”甩了他几个耳光，怒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离婚！”

翠花缩在床边吓得瑟瑟发抖，阿O却一脸无所谓：“离就离，跟你这种说话不算话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老婆气极：“我什么时候言而无信了？”

阿O冷笑：“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吗？”

空气凝固了。昏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表情都看不真切，只有窗外一轮冷月，静静照着这树梨花，和那株不该相邻的海棠。

阿O系列之美篇出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