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访大觉寺

宁肃

此行亮点：乾隆皇帝御笔龙匾、慈禧皇太后手书金匾；天王殿另类、小众的三棂图案“龟背毬纹”；天王殿、大雄宝殿枋底的写实彩绘与大雄宝殿的木质蟠龙藻井；大雄宝殿的美女护法与无量佛殿的“表情包”罗汉；无量佛殿前的“千年银杏”与香积厨前的“独木成林”；白塔塔肚的壶门、束腰的砖雕；领要亭下“辽代石狮”，以及“歪门斜道”、“木包石”等。

大觉寺，太该去了！在北京这么多年，没去过大觉寺说不过去。总也全国各地访古，却没去访咱北京的大觉寺更说不过去。再说，兄弟小马就在那里工作，十几年没见过面，这要是偶遇了得多大个的惊喜呀。要不是朋友相约，说现在是北京最美的时节，最美的时节看北京最美的银杏树，在最美银杏树里拍“国六”大觉寺的古建筑，这才给调动出窝。

图1 秋日大觉寺，源于网络

地铁6号线二里沟倒16号线，再温阳路转933路公交，这一通倒腾，两个来小时才到大觉寺站下车。图上提示还有884米呢，徒步这咱强项，开拔！不知不觉地，大觉寺停车场就到了。保安说，“往南边走，买票！”
票没买，先找文保碑，访古程序第一条，有没有都找。据资料，大觉寺又称“大觉禅寺”，位于北京市海淀区苏家坨镇大觉寺路9号。此寺始建于辽咸雍四年（1068年），当时称“清水院”，元代重修，易名“灵泉寺”，明宣德三年（1428年）重建，改称“大觉寺”，后有多次重修及增建，1992年4月10日作为大觉寺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

图2 大觉寺文保碑（西向）

拍了文保碑，接着拍山门，但那个硕大的遮阳伞真讨厌，逼得老汉只能拍侧面。据说，“20世纪30年代，大觉寺山门遭雷击被毁。”眼前的山门面阔三间、进深五檁、歇山顶、筒瓦坡面，檐下斗拱及额枋俱饰彩绘，额枋正中砖枋子围卧匾，石刻“敕建大觉禅寺”。山门明间开券门，券脸九块石，组雕花草；压肩石横沿，牵两次间假式券窗，七块石券脸雕云纹。山门前建有月台，左右石狮相对，威风凛凛；两侧为撇山影壁，外敞八字形，壁心分别“风调”、“雨顺”二字，乃绿枋、黄底、黑字的琉璃件。

图3 大觉寺山门（西南向）

图4 大觉寺山门匾额（西向）

图5 大觉寺山门影壁（西北向）

扫证进门，门洞南墙内嵌大觉寺的北京市文保碑，全部字体镏金，比门外的“国碑”更显高级，尤其是隶书的“大觉寺”三字相当夺目，落款是宋体的“北京市革命委员会一九七九年八月二十一日公布”、“北京市文物事业管理局一九八一年七月立”。不过，1979年7月由第五届全国人大通过的《关于修正若干规定的决议》“将地方各级革命委员会改为地方各级人民政府”，作为特殊历史产物的“革命委员会”在组织领导“文化大革命”一定历史时期行将退出历史舞台前，批准并公布一批文物保护单位，而且是在法定撤销一个月后，应该是履行最后的职责了。两年后的文保碑上出现这个特定的体制名称体现了对历史的尊重，但读来的违和感怪怪。现在看，这块已经四十多岁的文保碑也颇具文物价值，将来更是。

图6 大觉寺文保碑（南向）

大觉寺坐西朝东，依山而建，其建筑分三路，即中路寺院、南路行宫和北路僧房。老夫进院，为中路一进院，包括中轴线上的山门、功德池、天王殿和院内的碑亭、钟鼓楼，以及两侧配房。老夫看过“大觉寺简介”石刻后，就近走进面阔三间、挂“乾隆与大觉寺”匾牌的南配房，展览分“乾隆皇帝初访大觉寺”、“大觉寺藏乾隆皇帝御制匾额”、“乾隆御制诗”、“乾隆十二年修缮大觉寺”等四个专题，介绍了乾隆皇帝造访大觉寺的缘由和经过，以及大觉寺在清代的发展历程。对应的北配房则是“追忆百年·红色记忆”为主题的“大觉寺及周边红色史迹展”，当年这里可是平西抗日根据地和解放区的最前沿，有大量的红色史迹留存下来，至今传承着红色基因、赓续革命血脉。

图7 大觉寺简介石刻（南向）

图8 一进院南配房（南向）

图9 一进院北配房（北向）

两座配房的前侧靠西的位置上各有一座碑亭，四角、重檐、攒尖；四面对开券门，券脸深雕草纹；顶棚天花彩绘，为“二龙戏珠”构图。碑亭内各立一通石碑，皆螭首龟趺。其中，北碑亭碑阳刻明宣德三年御制重修大觉寺碑文，碑阴刻正统十一年御制重修大觉寺碑文；南碑亭碑阳刻清雍亲王撰送迦陵禅师安大觉方丈碑记，碑阴刻清乾隆十二年御制重修大觉寺碑文。有人看碑文很认真，有人撸猫很开心，该是这座古寺的寻常风景吧。

图10 一进院南碑亭（西向）

图11 南碑亭顶棚天花

图12 一进院北碑亭（北向）

图13 碑亭前撸猫

有人撸猫，有人作画，有人拍照，有人闲聊。拍照的人最多，南配房西侧的几棵红枫下就人头攒动，俺还惦记着“大觉寺八绝”呢，“老藤寄柏”应该到了，就在北碑亭西南侧。据说此柏高7米多，至今已有800多年的树龄，其主干分枝处曾经寄生过一株蛇葡萄，粗壮的藤枝缠绕于古柏枝杈，但后来老藤被构树所取代。不过，“构树没经住时间的考验”，“老藤寄柏”奇观便化为历史云烟。没化作云烟的，是这里的古柏们，每棵都在延续着自己的生命，还有年龄。

图14 碑亭后画画（西南向）

图15 枫树下拍照（东南向）

图16 老藤寄柏（西向）

图17 一进院桧柏

再往西，就是著名的功德池了，其实是个长方形的“放生池”。说起水来，大觉寺向以水著称，始以“清水院”而名，在金章宗时期为“西山八大水院”之一。这里的“清泉”曾经是一道极美的风景线，其中“放生池”位于寺庙最低处，就成了泉水汇聚地，可以说是寺院水系的重要组成和重大亮点。眼前的水池，被正中的一座石桥一分为二。这座单孔石拱桥供行人通行，还沟通南北二池水域。二池的端面中央各有一尊石刻龙头散水。大概是随功德池之名，这龙头称之“功德水兽”，这拱桥便叫“功德桥”了。据说，放生池里主要是些各色锦鲤，但眼前不见其踪。不过，阳光映射之下，清澈的池水倒影生动，可谓悦目赏心。

图18 功德池（南向）

图19 功德桥（北向）

功德池西侧，有两座造型相同、南北对称的二层楼阁式建筑，均平面四方、灰瓦红墙、额枋彩绘，东西向卷棚脊的歇山式。其中，北侧为钟楼，一层南向开券门，东西设券窗，门窗的券脸均深雕卷草纹。南侧为鼓楼，一层北向开券门，东西设券窗，门窗券脸也饰卷草纹。

图20 钟楼（西南向）

图21 钟楼券窗（西向）

天王殿是第一进院的正殿，面阔三间、进深五檩，正脊歇山顶，布灰筒瓦；檐下斗拱彩绘，门窗采用壶门式样，额枋金旋子彩画上有金龙枋心。额枋无匾，但殿内有，楷书“象教宏宣”，意为弘扬光大佛教的深刻精辟教义。据说此匾为慈禧所题，上钤“和平仁厚与天地同意”、“慈禧皇太后御笔之宝”、“数点梅花天地心”三玺，但看不清晰。有说太后先后为大觉寺院题写12幅匾额，可见厚爱。现存5幅，此为其一。由匾展观天花彩绘，各幅四岔角云纹，圆盘内莲瓣上皆佛教符号；枋底上彩绘的大桃及桃花极其写实，多少年了还如此鲜艳生动。殿堂之中，前供弥勒佛，故称“弥勒殿”；后供韦陀佛，两侧四大天王，所以又叫“天王殿”。

图22 天王殿壸门（西向）

图23 天王殿内匾

图24 天王殿枋底彩绘

图25 天王殿天花

图26 天王殿弥勒佛

图27 天王殿韦陀佛

出天王殿，入第二进院，正中为大雄宝殿。其面阔五间、进深五檩；正脊歇山顶，两坡绿琉璃瓦，有黄琉璃瓦点缀；外檐斗栱为单昂三踩，殿后带三间悬山抱厦。各间均设格扇门，皆六扇五抹，绦环板和裙板各有雕饰，但心屉上的三根棂条组合的并非常规的“三交六椀”。这里的三棂条并不相交于一点，而是两两相交，只有围合而无分割关系，围合出大的六边形及其周围的六个小三角形，应属另类，也为看点。经小老师请教文化遗产中心，知这种很小众的三棂图案为“龟背毬纹”。再看明间匾额，相当巨大而豪华，枋子缕空透雕一整圈的龙，可谓龙匾；里面是蓝底金字行楷的“无去来处”，大意是“无所谓从哪来，也无所谓到哪去”，字体刚劲有力，为乾隆皇帝手书，更是真正、彻底的龙匾了。

图28 大雄宝殿（西向）

图29 大雄宝殿后抱厦（东向）

图30 大雄宝殿正立面图（德国工程师锡乐巴），源于网络

图31 大雄宝殿匾额

殿内还有匾额两块，分别为“妙悟三乘”和“法镜常圆”，据说这二匾及大殿后侧的“妙莲世界”匾额都是慈禧太后手书。大殿内槽斗栱为重翘五踩，井口天花绘莲花瓣，檩枋则有莲花、梅花。重大看点在于木质蟠龙藻井，蟠龙居中，周边三重斗栱，相当立体，呼之欲出。如此盘龙藻井，可以说是皇家寺庙的等级象征。大殿正中供奉三世佛，据说是明代造像，分别为西方阿弥陀佛、中央释迦牟尼佛和东方药师佛，有说是1972年从智化寺移来的。三世佛像后面又有三尊漆金菩萨像，两侧还有各五尊菩萨，南北两壁则是二十诸天立像，相当生动传神。在此，重点对照了鬼子母、功德天母女，感觉可与大同善化寺的媲美。另，殿两侧建南北配房各三间，配房两侧各有通门一座以联络南、北两路。

图32 大雄宝殿内匾

图33 大雄宝殿枋底彩绘

图34 大雄宝殿的蟠龙藻井

图35 大雄宝殿佛像

图36 三世佛后菩萨像

图37 三世佛两侧菩萨塑像

图38 大雄宝殿鬼子母塑像

图39 大雄宝殿功德天塑像

图40 大雄宝殿铜钟

图41 大雄宝殿的游客

大雄宝殿身后，左右各有一株银杏树，一雄一雌。其中，北面的那株雄性银杏相传为辽代所植，已有900多岁，有称“辽代银杏王”，也叫“千年银杏”，乃“大觉寺八绝”之一。此树树干粗壮，胸径约7.5米，需六七个成人才能牵手合围；枝繁叶茂，雄伟挺拔，高25米左右，被称大觉寺的“地标树”。一到秋天，这棵银杏树满身金黄，如一身亮片铠甲，金光闪闪，令人眩目。秋风掠过，叶片纷飞，为殿宇楼阁平添一种神话氛围，让你的任何一种管窥都有惊喜。还有乾隆帝的诗句加持，“古柯不计数人围，叶茂孙枝缘荫肥。世外沧桑阅如幻，开山大定记依稀。”读到这首诗，老夫感觉最后一句不押韵，请教语文老师，知此为“韵尾押韵”。是否押韵，无关赏秋。要说的是每年最佳观赏期里，到此“银杏之约”的人太多，令长枪短炮无可奈何。另，此为北京市一级古树，2025年9月22日国家文物局、国家林草局、住房城乡建设部等部门《关于公布第一批“国保单位·古树名木”协同保护名录的通知》中，“大觉寺·千年银杏协同保护对象”在内。

图42 千年银杏

图43 银杏王的叶子

图44 瓦垄之光

“千年银杏”前为大雄宝殿，后有无量寿佛殿。此殿有月台，周围绕以汉白玉石雕栏。有金灿灿的银杏叶衬托，月台栏杆更显高贵，大殿则更加梦幻。月台之下，有方形螭首的明代石碑，也被银杏叶掩映得熠熠生辉。此碑落款“正统十年二月十五日”，碑首篆刻“敕谕”二字，即皇帝的诏令，以告戒晓谕，主要是“针对某时某地发生的重大事件，向特定地区或部门公布的重要政策法令，以及对有关臣民下达的重要命令、要求和训诫”。看碑文有“皇帝圣旨朕体”、“天地保民之心恭成”、“刊印大藏经典颁赐天下广流传”、“兹以一藏安置大觉寺永充供养，听所在僧官僧徒看诵”。原来这是皇帝颁赐大觉寺《大藏经》一部，要求“务须敬奉守望”等字样，特别是“轻慢亵渎致有损遗失敢有违者必究治之”，更强调了此谕的严肃性。

图45 月台栏板

图46 月台望柱

图47 正统敕谕碑碑首

图48 无量殿前石碑

透过银杏叶的缝隙，依稀可见西侧无量寿佛殿的格扇，甚是美妙，遂起身前往。更美妙的，是大殿北侧树梢里的半月，令人大为恍惚。大觉寺的风景，并非只在刻意的追寻，偶遇似更有魅力。

图49 无量殿的格扇

图50 秋叶里的月亮

无量寿佛殿是中路第三层殿，其形制与大雄宝殿相仿，面阔五间、进深五檩，正脊歇山顶，布绿琉璃瓦，后带三间悬山抱厦。各间也设格扇门，明间六扇，其它四扇。与大雄宝殿明显不同的，是格扇上均为双交四椀的古钱式心屉，另有门口帘架。其外檐正中悬挂清乾隆皇帝御笔“动静等观”木匾，也为“龙匾”，四字意为“行动和静止都有一定常规，指行动合乎规范。”殿内还有匾“真如正觉”，据说也是慈禧皇太后手书。其中“真如”是佛教用语，指永恒不变的真理，“正觉”指顿悟成佛。此殿主供“西方三圣”，居中为无量寿佛，两侧分别为观世音菩萨与大势至菩萨。其中，无量寿佛即“阿弥陀佛”，为西方净土的教主，是佛教净土宗的信仰对象。佛像板壁后有清代泥质悬塑，背景为海水江崖。娴静、安详的海岛观音居中，两侧有善财童子、小龙女，左上角还有韦陀神。另，南北两壁有十八罗汉塑像，虽然罗汉身上的颜料基本褪色，但面貌及动作相当传神，有的颇具“表情包”，妙趣横生。殿两侧各建朵殿一间，另有南北配房，各有用途。

图51 无量殿匾额

图52 无量殿匾额与帘架

图53 无量殿匾额印章

图54 无量殿内匾

图55 无量殿佛像

图56 无量殿海岛观音悬塑

图57 无量殿小龙女悬塑

图58 无量殿的罗汉（一）

图59 无量殿的罗汉（二）

图60 无量殿的鼓

图61 无量殿后抱厦

无量殿西北侧，有座玻璃罩着的石碑，是《阳台山清水院藏经记》碑。据碑文记载是奉辽道宗皇帝及萧太后之旨意于辽道宗咸雍四年（1068年）三月所立。碑身曾断两截，已经拼合，且字迹多可辨认。这是寺内的珍贵文物，也纳入“大觉寺八绝”，被圈内公认到大觉寺必看的五件“宝贝”之一。

图62 辽代古碑（东北向）

图63 辽代古碑碑文（局部）

拾阶而上，来到中路第四层殿的大悲坛。大悲坛又称“大悲堂”，是面阔五间、进深六檩、硬山顶、过垄脊、筒瓦坡面、前出廊、设木栏的二层建筑，为寺院藏经之所。其檐下额枋彩绘，主绘墨线小点金旋子。外檐正中悬清代醇亲王爱新觉罗·奕譞所书“最上法门”的木制卧匾一方。据说，这奕譞王爷乃道光皇帝的第七个儿子、咸丰皇帝的弟弟，是清朝时期少数掌握大权的王爷。大悲坛一楼开放，以大觉寺历史展陈为主，有图片有文字，有模型有实物，其中绿枋、白底黑字的“清”、“规”琉璃饰件最抓人眼球。

图64 大悲阁匾额

图65 大悲阁展品

从大悲坛继续上行，迎面有座白塔，即迦陵舍利塔。此塔覆钵式，砖石结构。其下部为八角须弥座，上枋和下枋分别雕刻仰、俯莲花。束腰四正面雕祥龙图案，中间为正龙，四岔角也皆腾龙，有升龙有降龙，在仰龙有俯龙；四隅面顺时针依次为菊花、莲花、牡丹和葵花。八角塔座之上，又一圈圆形须弥座，束腰雕连枝花草。其中部是圆形塔肚，形如覆钵，上宽下窄，正面朝东，有焰光式塔门，即壶门。其券脸单券单伏，券砖雕火焰纹，伏砖素面。其门扇绦环板雕云纹，裙板雕缠枝草纹，心屉雕三交六椀。塔肚之上有十三层相轮，最上面是华盖，华盖下悬有风铃。白塔两侧分植有一松一柏，高大的松柏树枝杈向塔身伸出，形成“松柏抱塔”景观。至此，大觉寺“乾隆题匾”、“明代造像”、“蟠龙藻井”、“辽代石碑”、“松柏白塔”等五处“宝贝”全部得见，不免欣喜。

图66 白塔（东北向）

图67 白塔束腰砖雕龙壁心

图68 白塔束腰砖雕龙岔角

图69 白塔束腰砖雕菊花

图70 白塔束腰砖雕荷花

图71 白塔束腰砖雕牡丹

图72 白塔束腰砖雕葵花

图73 白塔圆形束腰雕花

图74 白塔壶门

图75 松柏抱塔

图76 白塔下的游客

白塔后面有一水池，周边围以汉白玉雕栏，泉水自石底流出，即“灵泉”。泉水清洌见底，常流不竭，汇成一长方形碧潭。于是，“灵泉之水”纳入“大觉寺八绝”。古人认为，此泉为龙王所赐，于是建龙王堂以示供养。龙王堂为中路第五层殿，也是筒瓦坡面、额枋绘旋子彩画的二层建筑，但面阔三间、进深六檩，且为悬山顶。龙王堂塑有龙王像，还有主题“古刹龙吟”的古钟龙纹拓片展，值得一观。

图77 龙王灵泉

图78 龙王泉池栏板雕花（西向）

图79 龙王堂（西北向）

图80 龙王堂的龙王塑像

龙王堂墙根处有些石刻，以玻璃作罩而护，里面是乾隆皇帝为大觉寺题写的诗句。至此，中路包括山门殿在内有六层殿，但并非资料所说的“六进院”，而是三进。其实，最后一进里三路共用，由此直接南向参观，也有若干玻璃罩的石刻，可供观摩。

图81 清乾隆诗碑

图82 南路石刻（一）

图83 南路石刻（二）

图84 南路石刻（三）

此外，南路西端也就是龙王堂南边的“领要亭”很有名。此亭由雍亲王出资，建于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大概因为这里地势最高，可以一览全寺风景，尤其是后园的山石、流水景观，所以乾隆帝曾赋诗“山水之趣比领要，付与山僧阅小年。”领要亭下，东北侧有一只石狮子严重风化。据简介牌可知，此狮“由花岗岩石雕刻而成，西侧残缺。”专家认为，此为辽代清水院遗存，故有“辽代石狮”之称。

图85 领要亭（西北向）

图86 辽代石狮（东向）

进南路第二进院前，南麓有“歪门斜道”以及多处“木包石”景观，当然少不了秋叶。这里以枫叶为主，正与眼前的时节同步。据资料，“第二进院名‘四宜堂’，又称‘南玉兰院’，修建于清康熙年间，是雍亲王爱新觉罗·胤禛以自己斋号命名的。院内有逾300年树龄的玉兰一株，有“玉兰王”的美誉。”果然，“玉兰王”就在院内，纵向居中、横向偏北。据说这是“迦陵禅师当年从四川移植来的种子，且是禅师亲自种植的。”眼下不是花开季节，赏不到玉兰花朵，但玉兰叶子明媚，如花一般璀璨。“玉兰王”的西侧，还有棵传奇之树，这就是“大觉寺八绝”之一的“鼠李寄柏”，即一颗大柏树在1米多高处分成两个主干，分叉处长出一颗鼠李树。此与“老藤寄柏”同趣，只是所寄的有所区别罢了。

图87 南路的歪门斜道

图88 木包石

图89 南路的枫叶（一）

图90 南路的枫叶（二）

图91 四宜堂

图92 秋光玉兰叶

图93 鼠李寄柏

资料中，“南路行宫的第一座建筑是戒坛殿”，推测为眼前的“绍兴菜馆”，老夫就不凑热闹了。

图94 大觉寺消防提示牌

与南路行宫对应的，是北路僧房。其一进院为方丈院，不便讨扰。二进院为“北玉兰院”，也有一棵丰茂的玉兰树，貌似比“玉兰王”不低。院外有棵七叶树，那叶子也相当明丽，而且更有型，仿佛有种佛性外溢。

图95 方丈院的瓦垄

图96 方丈院的玉兰叶

图97 北玉兰院的七叶树

后面的“香积厨”门前，有处“碧韵清池”景观，也在“大觉寺八绝”之列。由整块巨石雕凿而成的水池，据说可汇集龙潭流来的泉水，自是美妙，但眼前池内空空，池沿空余“碧韵清”三字。倒是香积厨的山墙上，有树成影，自是一景。还能成景的，是香积厨前、靠路边的银杏，高约十米，其主干周围长出九棵小树，颇具“独木成林”之景。

图98 碧韵清池

图99 红墙树影

图100 香积厨的银杏树

正要出门，又见门内靠墙的过道上有大铜锅展示。一旁的介绍牌说明铜锅“为旧时大觉寺厨房炊具”，“铸于康熙四十三年（1704年）、乾隆十五年（1750年）”。锅沿铭文清晰，有“勅建弘宗大觉寺深雪轩制”字样。

图101 北路院的铜锅

图102 铜锅上的铭文

大觉寺参观到此结束，晚了几日没赶上秋叶最美的时间，不免小遗憾，那就等明年春天的玉兰花开吧。

图103 银杏的一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