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树之姿

蒲团比膝

看了汪老的《冬天的树》，温暖的文字中透出树的屹立、树的褪化、树的萌醒。也想写下我看到的树之姿。

冬日里，杨树叶子已凋尽。笔直的干耸立，枝条向上舒展，成为一束。阳光一照，银亮亮地逼人的眼。

如果看到有一鸟巢安置其怀中，让人生起一种安全感。茅盾曾赞颂白杨树是“伟丈夫”，私想，在它的臂弯里鸟儿尽可放心地越冬。不会像柳树那样风一来就拂动，搅得鸟心底顿生层层的涟漪。

在晴空下，在杨树上空，曾见一群白鸽在练翅翩飞。扑喇喇经过，轻盈的体态冲破了冬的沉重。

白色的鸟，银色的树，很有点梦的朦胧，却又如此清晰。

腊梅树尚留有叶子，枝上挑着小瓶儿样的果实。有的果实经风历雨，已是镂空的模样。拿起迎着阳光，透进了丝丝的亮。取出果子里的种粒，狭长的小黑豆样。

光秃的梅树最宜入画。枝干虬曲盘旋，如鹿角，如旋风，如蛇走龙腾……

柳树和悬铃木是变色的高手。它们的叶子由青而黄而至枯干的褐色，用渐变色来调和着冬的单调，好像欲要阻缓冬天急匆匆的脚步。

你见过柳树的叶子“操练”的情形吗？

干了的柳叶在广场上游走，娑娑地响。倏而聚集成队列，风是发号施令的教练，它不时地指挥着柳叶儿立正、跑步、左右旋转。

楝树在冬至里尤其可爱。它垂挂着满枝头的籽粒，俨然舞台上的凤冠霞帔，耀人眼目。即使不发一言，出场的亮相已摄人心魄。

冬日，黄栾树也挑着灯笼一样的果实，做着对往日的留念。

冬日的树是褪去了繁华、绿叶甚至果实，告别着曾经的辉煌，一身素净地轻装上阵，为来年的奔赴做着起跑的准备。

孰不见，玉兰树已鼓起了绒绒的花苞，银杏树的芽苞也是胀胀的，更不要说那些初春即开花的树是怎样的潜滋暗长呢。冬日给了它们小憩的片刻，在蓄势，在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