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知青下乡，我当众羞辱最爱我的人

俊

表姐林秀梅当着全村人的面说陈建国配不上她，说完这话她当场就后悔了。没想到十五年后她竟然又回到了这个村子，更没想到的是陈建国已经成了村支书，老婆还死了。最让她傻眼的是，当年那个被她伤透了心的男人，竟然在洪水中不要命地救她，她才明白有些债这辈子都还不完。 1. 那是1975年的春天，我十八岁，背着妈妈连夜给我准备的两床被褥和一个装满咸菜的小坛子，从省城坐了一天一夜的闷罐车来到苇河村。 火车上全是和我一样的知青，男男女女挤在一节车厢里，空气里弥漫着汗味、烟味和各种说不清的味道。 我紧紧抱着那个小坛子，那是妈妈亲手腌制的萝卜丝，她说乡下没什么好吃的，这个能下饭。下了车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 眼前的村庄破败不堪，泥泞的小路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房顶上的茅草在春风中摇摆，像一个个乱糟糟的鸟窝。 墙根下蹲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城里来的"稀罕物"。 远处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芦苇荡，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倒是有几分诗意。但这诗意很快就被现实打破了——一阵风吹来，带着牛粪和猪圈的味道，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2.村支书陈大爷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胸前还别着一个毛主席像章。他用浓重的方言跟我说话，语速很快，我一句也听不懂，只能傻乎乎地点头。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发亮，穿着打着补丁的蓝色中山装，补丁的颜色比原来的布料还要深一些。他的手很大，指甲缝里还有泥土，正笑着看我的窘态，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这是陈建国，村里的好后生，入过党的，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找他。"陈大爷拍拍那个年轻人的肩膀，力气很大，发出"啪啪"的声音。陈建国朝我憨厚地笑了笑，伸出那双粗糙的大手要帮我拿行李。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抱紧了手中的小坛子，心里想着，这个乡下人的手多脏啊，别弄脏了我的东西。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真是愚蠢得可笑，还带着城里人那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3. 知青点安排在村东头的三间破房子里，房子很久没住人了，到处都是蜘蛛网和老鼠屎。 我和另外两个女知青住在一间，房间里只有一铺土炕，炕上铺着一张破席子，席子上还有几个窟窿。 墙上糊着发黄的报纸，有些地方已经掉了，露出里面的土坯。唯一的窗户还缺了几块玻璃，晚上风呼呼地往里灌，冷得人直打哆嗦。 第一天晚上，我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身下垫着从家里带来的被褥，但还是能感觉到炕的硬度和凹凸不平。 外面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虫子的叫声、不知名鸟类的啼叫、远处传来的狗吠声，还有风吹芦苇发出的沙沙声。 我想家，想念城里那张柔软的席梦思床，想念妈妈做的红烧肉和她温暖的怀抱，想念那个我以为永远不会离开的世界。眼泪打湿了枕头，我用被子蒙住头，小声地哭着，不敢让同屋的女孩听到。 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完全亮，陈建国就来叫我们下地干活了。他站在门外，用不算太大的声音喊："秀梅同志，该起床干活了，太阳都要出来了。"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心里直犯嘀咕：这叫太阳要出来了？城里这个时候连早班车都还没开始跑呢。匆匆忙忙洗了把脸，跟着陈建国来到田里。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味，远处的芦苇荡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倒是很美。但美景很快就被现实打败了——我从来没干过农活，连锄头都拿不稳。那个铁锄头对我来说太重了，挥起来手臂都发酸，而且根本控制不好力度，不是挖不到草根，就是把秧苗一起挖掉了。看着我笨拙的样子，其他村民都在旁边指指点点，有的还忍不住笑出声来。"城里来的娇小姐，连草都不会锄，看这细皮嫩肉的样子，能在这里待几天？"一个中年妇女边干活边说，声音故意放得很大。"就这样还想改造我们农村？我看她自己都需要被改造改造。"另一个男人接话道，引得周围一阵哄笑。我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中的锄头都快握不住了。 5.就在这时，陈建国快步走过来，脸上有些不悦。他先是瞪了那几个说风凉话的村民一眼，然后二话不说接过我手中的锄头。"秀梅同志，你先在旁边看着，我来教你。"他的声音很温和，但我能听出其中的坚定，没有一丝嘲笑的意思。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睛很清澈，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像村头那口井水一样干净透明。他的脸上有汗珠，衬衫的领口已经湿了一片，但他专注的神情让我忽然觉得很安心。陈建国很耐心地教我怎么握锄头，怎么用力，怎么掌握角度。他站在我身后，手把手地指导我的动作，他的手很粗糙，满是老茧，但很温暖，很有力。"手要这样握，不要握得太紧，放松一点。""对，就是这样，然后往下挖的时候要有一个弧度，不能直上直下。"他说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带着淡淡的肥皂香味，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跳得有些快。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只觉得很安全，很踏实，好像有了依靠一样。从那以后，陈建国总是默默地帮助我。他会在我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的时候，偷偷帮我把还没干完的活做完。当我发现的时候，他总是憨厚地笑笑，说："反正我手脚快，干完了也是闲着。"他会在我因为水土不服拉肚子的时候，给我熬白粥，还特意放了红糖，说这样养胃。粥很烫，他会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再喂给我，那种细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生病时妈妈照顾我的样子。他会在我想家想得眼泪汪汪的时候，陪我坐在村头的石墩上看夕阳。他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我旁边，有时候会递给我一块手帕，让我擦眼泪。那块手帕虽然不是什么好布料，但洗得很干净，还有淡淡的肥皂香味。我渐渐发现，这个看似木讷的乡下青年其实很有趣，也很聪明。他会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逗我开心：学公鸡"喔喔喔"地叫，学小猪"哼哼"地撒娇，学小羊"咩咩"地叫，每次都把我逗得哈哈大笑。他会给我讲村里的各种传说故事，比如芦苇荡里住着仙女，月圆之夜会出来洗澡；比如村北头那棵老槐树下埋着宝藏，但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能找到。他讲故事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手舞足蹈的样子特别可爱。他会在月圆的晚上带我去芦苇荡里听青蛙合唱，那些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夜里特别清脆动听。他说这是大自然最美的音乐，比城里的任何音乐会都要好听。不知不觉中，我开始期待每天和他相处的时光，开始觉得这个小村庄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6.那年夏天特别热，知青点里闷得像蒸笼。一天下午，我实在受不了了，偷偷跑到芦苇荡里想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芦苇荡很大，密密麻麻的芦苇比人还高，走着走着我就迷路了。太阳渐渐西下，芦苇丛中的光线越来越暗，我越来越害怕，在芦苇丛中胡乱穿梭，衣服被芦苇叶划破了好几处，手臂和脸上都有血痕。脚下的泥地软软的，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有时候鞋子都差点被泥巴吸住拔不出来。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听到了陈建国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芦苇荡中显得格外清晰。"秀梅！秀梅你在哪里？"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拼命朝着声音的方向喊，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建国！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很快，陈建国就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衣服也被芦苇叶划破了，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心，额头上还有汗珠。"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这芦苇荡很容易迷路的，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他一边说着一边检查我身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眼中全是心疼。那一刻，夕阳西下，金色的光线从芦苇缝隙中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金光中。我忽然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也是最好的人。"秀梅，我..."陈建国忽然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脸也烫得厉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 7. 从那以后，我和陈建国就偷偷地在一起了。 我们会在干活的时候互相使眼色，他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让我的心像被羽毛轻抚一样。 我们会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牵手，他的手宽大而有力，握着我的手就像握着整个世界。 我们会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到芦苇荡里约会，在那里我们可以尽情地拥抱、接吻，说那些白天不敢说的话。 那段时光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陈建国虽然文化不高，但他很聪明，也很上进。 他会跟我一起学习，我教他认字写字，他学得很认真，每次学会一个新字都像孩子一样兴奋。 他教我干农活的技巧，教我怎么种菜，怎么喂鸡，怎么看天气变化。 在他的耐心指导下，我慢慢适应了农村的生活，甚至开始喜欢上了这种简单而充实的日子。 他说，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在村里盖一间新房子，房子要有大大的窗户，还要有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种一片菜园，春天种萝卜白菜，夏天种豆角茄子，秋天种大葱土豆。 还要养几只鸡鸭，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鸡蛋，过简单而幸福的日子。 我被他描绘的未来深深打动，竟然真的开始憧憬起在这个小村庄里度过一生。 在那些月光如水的夜晚，我们躺在芦苇丛中，看着满天的星星，规划着我们的未来。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爱上一个农村青年，爱上这种简朴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太久。 8.1975年的秋天，我妈妈忽然来村里看我了。她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在城里的纺织厂当车间主任，一向看不起农村人。她穿着一身整齐的中山装，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在满是泥土的乡间小路上显得格外突兀。村民们都围过来看这个城里来的女干部，她昂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中满是对这个破败村庄的嫌弃。她来村里的第一天，就察觉到了我和陈建国 最后，他慢慢伸出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手指粗糙但很温暖。"我喜欢你。"他说得很轻，但在安静的芦苇荡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个字都敲在我心上。我没有躲开，任由他的手停留在我脸上，那种温暖的感觉让我舍不得破坏这个美好的时刻。"我也..."话还没说完，他就轻轻吻了我。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吻，青涩而美好，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肥皂香。周围的芦苇在晚风中轻柔地摇摆，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在为我们祝福。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和这片美丽的芦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