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战利品”（9）

老才

第九章李世民，熬死你！ 郑观音唯一的信念就是熬，与李世民熬时间，看谁熬过谁——比谁的寿命更长！比谁死的晚！ 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替死去的丈夫和儿子们看着这个仇人及他的儿子今后将如何结果。 一、熬，熬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李世民成了“天可汗”，万国来朝，风光无限。 而郑观音的别馆，就像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是抚养那几个幸存的女儿。史载，李建成的女儿们都被封为县主，虽然没有公主的尊荣，但也衣食无忧。 这是李世民的“仁慈”，但是，郑观音认为是他的“虚伪”。因为他杀了她的丈夫和儿子，却养着她们母女，以此来展示自己的宽宏大量。郑观音看透了这一切。她从不向李世民谢恩，也从不抱怨。 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诵经礼佛，为亡夫和惨死的儿子们超度。 当夜深人静，长安城的喧嚣散去，郑观音会独自点亮一盏孤灯。她抚摸着那块早已冰冷的玉佩，那是大婚之夜李建成亲手给她戴上的。她或许会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想起他曾许诺给她的母仪天下。但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她每天给李建成灵牌位上香礼拜。 然而，在郑观音死后出土的墓志铭中，考古学家发现了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文字。那上面写道： “嫔于东宫……未登九五”。 这八个字，字字诛心！它在隐晦地控诉：我嫁给东宫太子李建成，成为太子妃，我的丈夫本来是太子，他本来应该当皇帝，如果不是那场政变，我就是大唐的皇后！ 这块埋在地下、只有鬼神能看见的石头，成了这位柔弱女子对霸权最无声、最决绝的控述和反击！ 郑观音唯一的信念就是熬，与李世民熬时间，看谁熬过谁——比谁的寿命更长！比谁死的晚！ 她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替死去的丈夫和儿子们看着这个仇人今后将如何结果。 二、郑观音冷眼看李世民 唐太宗李世民共有14个儿子，郑观音看到他儿子的结果，李渊的灵魂也知晓。李世民的儿子由于夺权、谋反，非正常死亡的有如下名单：‌‌李承乾‌：嫡长子，母长孙皇后。武德九年（626年）立为太子，因与魏王李泰争储，贞观十七年（643年）谋反失败被废，流放‌黔州后病逝。‌‌‌李恪‌：三子，母隋炀帝女‌大杨妃。封‌吴王，英武果敢，永徽四年（653年）因“‌房遗爱谋反案”被‌长孙无忌诬陷赐死。‌‌‌‌李泰‌：四子，母长孙皇后。封‌魏王，才华横溢，主编‌《括地志》，因争储位被贬，永徽三年（652年）病逝。‌‌李祐‌：五子，母阴妃。封‌齐王，贞观十七年（643年）谋反被赐死。‌‌‌‌李愔‌：六子，母‌大杨妃。封‌蜀王，永徽四年（653年）受吴王李恪牵连流放‌巴州，‌乾封二年（667年）卒于流放地。‌‌‌‌李恽‌：七子，母‌王氏。封‌蒋王，上元初年（674年）被诬谋反，惶惧自杀。‌‌‌‌李贞‌：八子，母燕德妃。封‌越王，688年起兵反‌武则天失败，服毒自尽。‌‌‌‌李慎‌：十子，母韦贵妃。封‌纪王，永昌元年（689年）受越王李贞案牵连，流放途中病逝。‌‌‌‌李明‌：十四子，母巢王妃杨氏。封‌曹王，永淳元年（682年）被武则天逼令自杀。‌‌ 李世民共有九个儿子因夺权、谋反，他们或被杀，或被流放异地而死。其中长子‌‌李承乾‌本身就是太子，也谋反！被流放异地而死。 郑观音看到这些，李世民九个儿子的结局（后三个儿子她生前未见到结果），不知作何感想？李世民生前死后都不得安宁！ 郑观音还看到李世民的儿子李治如何偷情他老婆武则天； 看到武则天由李世民老婆变成李治老婆的过程； 看到武则天夺儿子李治的权（与李治并称“二圣”，共同管理国家）； 甚至她的灵魂还看到武则天夺李世民的江山（武则天于690年正式‌称帝，改国号为周，定都洛阳，李家王朝这时实质灭亡了）！ 李渊的预言变为现实，李世民的不安灵魂在抖动！ 过了15年后，即705年武则天退位，并于同年病逝，享年82岁，与高宗李治合葬‌乾陵。‌‌幸甚，唐朝又恢复了。 如此折腾，如此变故，郑观音生前是否有点感慨？死后幽灵是否也在关注？ 三、郑观音熬死李世民 唐太宗李世民于649年7月10日病逝，在位23年，享年52岁。 他是唐朝第二位皇帝，年号贞观。他在位期间，虚心纳谏，对内文治天下，厉行节约，劝课农桑，实现休养生息、国泰民安，开创“贞观之治”。 对外开疆拓土，攻灭东突厥与薛延陀，征服高昌、龟兹和吐谷浑，重创高句丽。设立安西四镇，与北方地区各民族融洽相处，获得尊号“天可汗”，为唐朝后来一百多年的盛世局面奠定了重要基础。李世民这些功绩，后人称他为“千古一帝”。 但是，长安城中，老一辈官员私下仍称李世民为 “玄武门天子”。 民间有歌谣暗讽：“骨肉相残，天理难容”。即便在贞观盛世的光辉下，这段往事始终如影随形。 李世民晚年多病，常梦魇惊醒。史书讳言其因，但结合其对佛教的突然推崇、对因果报应的频繁提及，不难推测其内心负担之重。他努力用政绩覆盖污点。 郑观音在李世民过世27年后，即公元676年才去世，享年78岁。郑观音终于熬死了李世民，而且李世民死后，她还继续活27年，而且还比他长寿26岁，彻头彻尾的胜利！ 尽管李世民“圈养”她23年，她还是熬死了杀夫仇人李世民；熬死了他的老婆长孙皇后；甚至熬到了武则天即将登场的时刻。 郑观音在他丈夫李建成死后，还整整活了50年。 当时，是李世民的儿子唐高宗李治在位，给了这位伯母极高的哀荣。 在她的葬礼上，没有谥号，只有那块刻着“大唐故隐太子妃郑氏墓志铭”的石头，陪着她长眠地下。 墓志铭中那句： “虽除国之愤，终未摅于宿心”，暗示了她一生的愤懑与不甘。 笔者突然想起《江山无限》那首歌的歌词，好像唱出了郑观音当时的心情：五花马，青锋剑，江山无限。……巡南走北，悠悠万事，世上善恶谁能断？巡南走北，悠悠万事，难逃天地人寰！……醒也罢，梦也罢，人生苦短。……千古帝王，悠悠万事，功过自有百姓言。千古帝王，悠悠万事，难逃天地人寰。 四、正名郑观音 至于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玳姬”，以及电视剧里高阳公主是李世民与大嫂私生女的桥段，纯属无稽之谈。 李世民是政治家，他杀兄是为了权力，纳杨氏是为了政治，放过郑观音是为了名声。 而郑观音，她不是那个为了苟活而献身的小说女主角。 她是一个用50年孤灯清影，守住了最后尊严的传统女性。在后世的记载中，她被誉为“贤德夫人”，成为一个在乱世中保持清醒和善良的典范。 在郑观音的墓旁，后来又发现了另一座墓——她的女儿李婉顺的墓。 这对母女，是那个血腥早晨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她们见证了“玄武门之变”从一个血淋淋的政变，被史官粉饰成“顺天应人”的义举。 她们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证词。 证明那个被称为“千古一帝”的男人，在光辉的皇冠下，那双永远洗不净血污的手。 今天，当我们站在昭陵庞大的墓群前，看着那些陪葬的功臣名将。 或许应该分一点目光，给那个角落里的郑观音。 “玄武门”这三个字，对李世民是霸业的起点，对郑观音却是一生牢笼的开始。 那些香艳的野史，是对她最大的亵渎。 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猎奇的目光。她只需要历史还她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