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蛇“趣”

深海

作者：吴兴华（深海）美篇号：363793221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家乡不仅有绿水青山，还有那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和时而出现的蛇。这些蛇，大多数时候它们只是默默地生活着，也时常灵活地穿梭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与人们和平相处，但偶尔的相遇也会让人心惊胆战。毕竟，蛇本身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由于家乡有山有水，树木葱郁，溪流纵横，自然生态环境良好，动物非常很多。蛇，也就成了这片土地上常见的“居民”。不仅山林、荒山野岭和田间地头有蛇，就连我们的房前屋后、鸡舍猪圈、柴草棚里，都有蛇出没。无论是我们下河捕鱼、上山打柴、还是上学路上，经常能看到蛇的身影。它就像一个个神秘又带着一些恐惧的符号，时不时地闯入我童年的生活，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 记得有一次，还没到上学年龄的我，和两位小伙伴在河沟里摸鱼，突然，一条水蛇从我们身边缓缓游过，它的身体细长且柔软，游水时身躯舒展如缎，鳞片在阳光下泛出幽蓝的冷光，嘴里还含着一条小鲫鱼。它那优美的身姿如同一条灵动的银链，在阳光的映照下银光闪闪，给宁静的水面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涟漪。这是我最早对蛇的印象。 我家房屋对面的山坡上生长着很多野果。有一次，我和几个好伙伴刚从河里玩水上来，身上既没有穿衣服也没穿裤子，光着身子走进山坡摘野果。看到那红得通亮、令人垂涎欲滴的果实，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我身体挨着果树摘果子，突然，感觉肚皮下很冰凉。于是我眼睛朝下一看，瞬间被吓坏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翻滚，然后连爬带滚离开果树，并大声呼喊：“蛇”！喊叫声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也让我们几个原本兴奋不已的孩子，即刻安静下来，脸上都写满了惊恐。 我回过神来，一步一探走近那条蛇。这是一条被家乡人叫作青竹标的毒蛇，它细长而柔软的身体缠绕在果树的枝条上，像一条灵活的丝带，与树叶的颜色融为一体。它的头部呈三角形，看起来像是晚上吃饱了小蜥蜴，白天睡眠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我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过毒蛇，那一刻，我的心跳加速，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既好奇又害怕，两脚发软，无法动弹。那条青竹蛇的颜色，与绿色的树叶很相似，使得我摘野果时没有发现它。细细观看，它那身青绿色的鳞片，在斑驳的树叶下闪烁着灵动的光泽，像是被阳光轻吻过的树叶，带着一种清新而神秘的美感。此时，我悄悄离开。 回到家里，我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告诉母亲。母亲先是很惊讶，然后提醒我上山要注意安全。她还给我讲了许多有关青竹蛇的特征：这种蛇头呈三角形，颈部细，尾巴短，据说还会在树上弹跳。它一般晚间活动，白天睡觉。睡觉时身体会盘绕在树枝上，只有当它受到惊扰时，才会迅速从枝条上滑落逃走，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当它吃饱之后，会连续睡几天，等肚中的食物消耗完毕才再次外出活动。至今我还记得母亲给我描述有关青竹蛇的这些话。我想，也许那条蛇吃得太饱睡得很沉而没有醒过来，以致我肚皮触碰到它都未受到攻击。 一个夏天的晚上，我到村小学排练节目。为了节省电池，夜间走路时一般都不打开手电筒，而是借助天上淡淡的月光一路前行。在回家路上经过香炉墩的田埂时，朦胧的月光下，我发现有两条黑影横卧于田埂上。打开手电筒一照，原来是两条银环蛇。我顺手拿起路边的泥块，向蛇抛去，蛇听到响声，快速往田里游去。我知道：银环蛇虽然是毒性很强的蛇，但它性格温和而胆小，视力很差，又被称为盲蛇，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而如果你踩着它，后果不堪设想。 最惊险的一次是我在水田边弯腰抓鱼时，突然一条眼镜蛇发飙似的从洞里串出来。它竖起前半身，有一米高，颈部膨扁呈扇状，露出类似眼镜的双圈斑纹图案。嘴里不停地喷出嘶嘶的响声，像漏气的高压锅，并不断通过它的肌肉收缩使颈部扩张，舌头不停地闪动，非常吓人。我不顾一切拼命逃跑，当我跑出水田，走上田埂时，那条蛇不再追赶，而是缓缓在水田中滑行而去，并迅速钻入洞穴藏了起来。谢天谢地，我又躲过了一劫。眼镜蛇是毒蛇之王，毒性极强，小时候最怕这种蛇。从此以后，我每次路过那个地方，总是心有余悸。 在童年，我经常看到蛇吞吃老鼠。那些饥饿的蛇如幽灵般在草地或田埂潜伏，眼睛紧盯着出来找食物的老鼠。当老鼠靠近时，蛇猛地弹射而出，瞬间释放出惊人的力量，闪电般缠绕住老鼠，并用冰冷的身体勒紧，老鼠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挣扎几秒便没有动静了。蛇是老鼠的天敌，自然界中，蛇的存在，鼠害会大大降低。因此，保护蛇也是保护我们美好的家园。
　　如今，我离开家乡几十年，但那里各种各样的蛇，却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中，成了我童年生活里一抹独特的色彩。 注：文章本人原创，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