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工程连支援劳动的日子里

滨海84963810

<p class="ql-block">文字:滨海</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p><p class="ql-block">音乐:蹉跎岁月</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们去工程连支援劳动,每天经常走过团部对面坡度很大的小马路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工程连支援的那些日子,记忆如秋日晨雾,轻笼心间,朦胧中透着清晰,飘渺里藏着深沉。团部大礼堂旁那条蜿蜒的小马路,宛如一根细线,悄然串起岁月深处的光影碎片。1973年农历八月,凉风拂面,秋意初染,我们四连农工班奉命前往团部工程连支援劳动。队伍中,天津知青王庆柱、王金来、张永富,杭州知青马起朝、陆福庆,哈尔滨知青胡海深,还有几位名字已湮没在时光褶皱里的同伴,他们的笑声仿佛仍在风中回荡,穿透了五十余载的尘烟。我们暂居于团部外一处静静的家属区旁,十来人挤在一间低矮简陋的小屋,煤油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晕,映照出青春在困顿中依然熠熠生辉的模样。屋外那条被无数脚印踏平的土路,成了那段岁月最温柔的见证,每一步都镌刻着青年人无言的坚韧与热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每天走的那条小路,自团部大礼堂外悄然延伸,向北直通团部北山商店,是我们知青日常往来的命脉。每当口袋里攒下几元零钱,便三五成群,踏着夕阳的余晖,踩着尘土飞扬的小径奔去——一包香烟、一块肥皂、一管牙膏、一些零食皆是生活中微小却滚烫的期盼。它不宽,却承载了我们对日常的依赖与对远方的幻想;它静卧于荒原边缘,宛如一条连接青春与现实的细线,将单调的日子串成有声的足迹,在风沙中低吟着属于我们的年少歌谣。那些匆匆往来的身影,那些低声笑语的傍晚,都随着脚步沉入黄土,却在记忆里生根发芽,长成一片葱茏的过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每天走的那条小路,一向南延伸,通往铁力县城,南北走向,约四五百米,坡势很大,行走其间,别有滋味。上坡时,骑车者多推车而行,脚步沉重,仿佛背负着岁月的重量;下坡时,人随车滑,风在耳畔呼啸,速度渐快,心也似挣脱束缚,飞向天际。然而稍有不慎,便有人失衡摔倒,翻滚于尘土之中。可那跌倒的身影,总在笑声中爬起,拍拍泥土,继续前行——那不是狼狈,而是行人在崎岖中倔强的跋涉,是岁月深处最真实、最鲜活的回响。那条坡路,不只是通往县城的通道,更是我们走向成长的隐喻:跌撞中前行,痛楚里欢笑,每一步都踏出生命的韧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居住的宿舍,是工程连废弃的一间旧屋,孤零零地立在空屋之间,地势高耸,铁力县城尽收眼底,来往的火车清晰可见。每当汽笛声划破寂静,我便默默揣测:这列远去的火车,可是78次开往天津的班次?那一刻,车轮碾过铁轨的节奏,仿佛也碾过我的心跳,载着思念与憧憬,驶向那遥不可及的故乡。窗框斑驳,风从缝隙中渗入,吹动泛黄的日记本页,也吹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那远方,不只是地图上的一个点,更是梦里炊烟袅袅、母亲唤儿归的声声回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居住的不远处,有一个水井,是我们收工回来擦洗身子的取水的地方,还有几户老职工的宿舍和菜园子,那时我们有时也会趁老职工不注意,悄悄溜进菜园子,摘上几根嫩绿的黄瓜,一路笑着跑回宿舍,来不及清洗就满口清香——那滋味,是偷来的欢愉,更是贫瘠岁月里最鲜亮的甘甜。那口井水清冽沁骨,洗去一身尘土与疲惫,也洗出青年心中不灭的天真。而那几根黄瓜,不只是果腹的小食,更是荒芜年华里一抹调皮的绿意,是苦中作乐的青春注脚,至今回想,仍觉唇齿生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们在工程连支援劳动大约半个月,这段经历记忆深刻,如一枚深埋心底的种子,在岁月的风雨中悄然萌发。那些并肩挥锨的清晨,那些肩扛木料的黄昏,那些在煤油灯下谈天说地的夜晚,皆化作生命年轮中不可磨灭的刻痕。劳动虽苦,却让灵魂贴近土地;日子虽简,却让情谊扎根深厚。多年后回望,那不只是支援劳动的片段,更是青春在荒原上写下的诗行——质朴、炽热、带着泥土的芬芳,静静躺在时光的河床,永不褪色。</span></p> <p class="ql-block">2025年12月17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