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美篇号: 32051439</p><p class="ql-block">昵称: 高加平</p><p class="ql-block">图片: 自拍</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四年的风,裹挟着黄土高原的尘沙,吹过延川县贾家坪公社的塬峁沟壑,也吹进了石窑小学的石墙院落里。那时的教育经费捉襟见肘,粉笔要数着根用,作业本正面写完反面续,连教室的窗纸破了,都得凑着零碎的钱去买麻纸糊补。</p><p class="ql-block"> 就在这般窘迫里,石窑生产队的乡亲们送来了一份沉甸甸的温暖——一块学校学农基地。从那时起,校长便领着全校教师,把课余的时光都种进了这片黄土地里。春日里,我们挽起裤腿,踏着湿软的泥土播种经济作物;夏日炎炎,草帽下的脸庞晒得黝黑,汗珠滚落进田垄,浇灌着绿油油的禾苗;秋收时节,沉甸甸的果实我们收回学校,变成了粉笔、墨水,变成了孩子们崭新的练习本。</p><p class="ql-block"> 日子在春耕夏耘里悄然滑过,暑假如期而至。放假前的教师会议上,校长望着满屋子风尘仆仆的同事,郑重地提出了一个想法:“趁着暑假,咱们把全校的校舍都泥粉一遍好不好。”话音刚落,窑洞里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应和声。没有豪言壮语,只有一张张布满笑意的脸——那些被汗水浸过的日子,那些在田埂上并肩劳作的时光,早已让我们懂得,这方石窑校园的一砖一瓦,都值得用真心去守护。</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中间是校长赵国祯左边是教师呼平珍右边是教导主任马富年</span></p><p class="ql-block"> 在整整一个暑假里,我们十位男教师自交伙食,不挣一分钱,天天忙在校园里。天微微亮就起床,和泥绑架就干起活来,有的当泥窑大匠,左手挥泥盘,右手舞泥叶,站在高高的木搭架子上,好像久泥窑的老师傅。好几个教师当小工,你铲土我倒水,合力一起和好泥,满满铲起泥快行,送在木架上的铁桶里。我当挖泥小小工,不敢迟慢,小铲铲泥快给大匠把泥供。大家都干得满头在流汗,还有快(大匠一个快字要泥)字来(小工即应声来泥)字不断的喊。各尽其能,各尽其力,为了教育事业,为了学校有漂亮的住宿办公室窑洞和教室,没有小休息,一直要干到灶上的大师傅高减着,快吃早饭了,第一天的第一个劳动场面才算停止了。</p><p class="ql-block"> 早饭后,抽烟的教师当当活神仙就又各自忙了起来,那里缺人手了,就有稍不忙的教师立即去帮干。没有人分配活,没有同志间的抱怨,大家虽累却干的开心,直要干到中午开饭。饭后休息一个小时继续干,下午饭后则要干到窑洞里看不见泥墙了,我们还要在窑洞外,将一堆事先搬运好的黄土中间创个大坑,倒进河里担的水,添进土和麦叶,准备好第二天一开工就能用的泥窑材料。</p><p class="ql-block"> 天天如此,窑洞粗泥一遍,再用细泥泥了就可粉刷。我们自己淋白灰,自己来粉刷,学校没有花费一分钱,在开学前的两天,十几孔窑洞教师办公室(又是宿舍),四孔大教室,雪白漂亮的就展现在了我们的校园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个暑假里,黄土高原的烈日格外灼人。我们化身泥瓦匠,汗水湿透了衣衫,手上磨出了血泡,却没人喊一声怨,叫一声累。远处的山峁上,庄稼在风中摇曳,像是在为我们鼓劲;近处的小河里田野中,常常传来隐约的蛙叫蝉鸣,伴着我们的欢声笑语,谱成了一曲独属于那个年代的教育赞歌。</p><p class="ql-block"> 岁月流转,如今的校园早已换了新颜,可一九七四年的那个夏天,那群在黄土地上耕耘希望的教书人,那份同舟共济的热忱,却永远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成为了我教育生涯里最珍贵的底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精彩点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送花推荐的喜悦</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