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秋野萨察

上海旭日东升

美篇昵称：上海旭日东升

美篇号：13961788

越野车沿着这条草原自然路，去寻访克什克腾旗乌兰布统草原深处游牧的蒙古包......克什克腾旗蒙语里的意思为成吉思汗亲自招募的亲兵卫队，这里是蒙古族黄金家族弘吉刺部的驻夏之地。

从很远就看到了蒙古包，四周草原上只有这一家，与世无争，绝对是世外桃源。

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个经常移动的蒙古包了，因为外面的装饰都已经显得老化了。蒙古包看起来外形虽小，但包内使用面积却很大，而且室内空气流通，采光条件好，冬暖夏凉，不怕风吹雨打，非常适合于经常转场放牧民族居住和使用。

当看见客人到来时，主人们双手举起哈达，上面托着一碗斟满美酒的银碗，给各位来宾逐个敬酒，以这种隆重的礼节欢迎远方的客人。

(本文作者躬身接过洁白的哈达，在主人的热情指引下，郑重地饮下了这杯盛满敬意的下马酒。)

在草原上有一种隆重的礼节，就是请您喝“下马酒”。下马酒是欢迎尊贵的客人来访时的一个仪式，喝下马酒也有讲究，当主人敬酒时，客人要用双手接过银碗，并向主人致谢，然后一只手瑞着银碗，用无名指醮酒，向天、地、神的方向点一下，以示敬天、敬地、敬神，然后一饮而尽。不会喝酒可沾唇示意，表示接受了主人纯洁的情谊。

秋光漫过乌兰布统的草甸时，金红的桦树叶便在风里簌簌作响，像谁抖开了一匹织金的锦缎。蒙古包的毛毡被秋风抚得微微鼓起，木格门上的雕花还凝着晨霜，四位身着蒙古袍的牧民就站在包前，成了这片秋草原里最鲜活的景致。

赭色袍的是年轻的牧人，墨帽压着额发，眉眼间藏着少年人的欢喜；红袍姑娘头簪银饰，白绒帽沿垂着红缨，指尖绞着袍角，似有娇羞漫上脸颊。绿袍的阿妈站在一旁，手抚着袍摆上的盘扣，蓝袍的阿爸则背着手，目光落在远处的马群方向，草原人家的心事，向来藏在辽阔的风里。

他们席地而坐时，红漆小桌摆上了铜壶与木碗，马奶酒的醇香混着草香飘散开。阿爸接过赭衣少年递来的哈达，指节摩挲着锦缎的纹路，半晌才将哈达系在少年腰间——那是草原人家的信物，是把女儿托付出去的郑重。阿妈往木勺里斟满马奶，手微微抖着，却还是笑着看向女儿，眼底的温柔，比草甸上的秋阳还要暖。少年掏出手机给姑娘看，惹得她笑出了声，阿爸阿妈也跟着笑，笑声撞在枯树干上，又被风捎向远方的云。

白骏马的蹄子踏在草地上，发出轻软的声响。阿爸牵过马缰递给少年，只说了句“好好走”，草原人家的嘱托，从来简净如草。少年接过缰绳，又伸手牵住红袍姑娘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紧紧扣住了他的掌心。两人并肩走在草径上，马蹄轻扬，踩碎了地上的落叶。

阿妈追上来时，手里举着木勺，马奶从勺沿泼洒而出，在空中划出道银亮的弧线，这便是草原秋野里的萨察礼，祭天地，祭神灵，愿风调雨顺，愿儿女平安。奶珠落在草叶上，像撒了一地的星子，阿妈望着女儿的背影，抬手拭了拭眼角，却又扬声喊：“常回来看草原！” 姑娘回头时，红袍在秋风里翻飞，像一朵绽放在草原上的山丹花。

风卷着马奶的清冽，裹着桦叶的甜香，漫过蒙古包，漫过草甸，漫过少年与姑娘相牵的手。草原人家的日子，从不是离别，而是让爱顺着草径，走向更辽阔的远方。而那顶立在秋草中的蒙古包，永远是他们回头时，能望见的温暖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