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起同过窗,共睡一张床”——多少次的回眸,多少年的修炼,才换来这种缘分,我不晓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b style="font-size:20px;">怀念德成老同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作者 剑夫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令节气按部就班,小雪已悄然走过,大雪接踵而至,冬至正在路上。这是一个昼夜变化阴阳转换的节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何况已是肃杀的冬天,“西郊大”也不例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微信里面的群不少,但“西郊大”是最有分量的,时常进群逛逛,不时冒个泡,有时还分享一点文章,宣示“我思故我在。”</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前两天,“西郊大”突然弹出一则消息,“李德成同学不幸离世”,我不敢信,睁大眼睛再看一遍,确认无误,震惊之余,不胜惋惜。接着看到李学术同学的挽诗,又读到林班长回忆德成兄的文章,不觉悲从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西郊大”的世界自然也是这样。</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些信息拼在一起,如同催化剂一样,激活了那些沉睡的记忆,就像这季节的银杏叶一样,飘飘洒洒落下,并神奇地串连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德成同学那特显年轻的面孔,春风般的微笑,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他比我年长,老三届的高中生,我那时刚从小学毕业,自然应该尊他为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万事皆有缘分。这世界太大,芸芸众生,能够和德成兄相识并相熟,冥冥之中自有一种缘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我和德成兄相距不是太远,我住澧水头,兄住澧水尾,同饮一河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然而,如果不是高考,不是师专,匆匆几十年,茫茫人海中,是很难相遇相识的,这一切都是缘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俗话又告诉我,“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师专三年,如果加上师大进修,又是三年,先后六年“同过窗”;师专有两年时间,同在“302室”,就是睡在一张床上,我下铺,他是上铺,“一起同过窗,共睡一张床”——多少次的回眸,多少年的修炼,才换来这种缘分,我不晓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初进师专时并不认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听人说后才略有印象:他中等个子,身材不胖也不瘦,显得高挑,但也就是路上碰到点头而已。正如黄曙辉同学所说,他“性格内敛,话不多”,而我更是寡言,因此基本上没有什么交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近距离密切接触,始于“四新岗”“4·17”以后,可以说,正是这一场“灾难”,拉近了我们的距离。在这场“灾难”中,我头部受伤,伤口紧贴颅骨,住进临澧县人民医院。大约一周后,学校派专车把我们接回来,安排住进了学校医务室休养。班上安排班干部轮流值日为我们服务,据王安乐同学回忆,享受特殊待遇,吃的是“病号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些值日的干部同学,为我们几个“病号”服务,一日三餐,周到细致:早餐,当然是包子馒头加稀饭一类的;中餐晚餐,是白米饭配菜,有荤有素还有汤。除此之外,要用热水瓶打开水,还有洗漱用的热水……还真是辛苦他们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过境迁,具体有哪些干部同学送过温暖,参加这个特别的“值日”,那个“病号餐”有何特别之处,我已说不上来,记忆变得模糊起来。只能再说一声迟到的谢谢,并请老同学原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德成兄却是一个例外,也许是他的周到,是他的细心,还有那春风拂面的微笑,让我印象更加深刻,总之,从此就逐渐熟悉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伤口痊愈后,又在大礼堂那个超级大宿舍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搬进了302寝室。没有想到的是,德成兄竟然和我同在一室,成了我们的寝室长,还是我的上铺。他每天上下几次,动作总是那样轻柔,带着无言的小心和关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寝室长既然带了一个长字,这权力也还是有一些。比如起床铃一响,就要督促我们起床,按时赶到操场出早操,还要安排值日同学打扫卫生,晚上熄灯铃一响,又要提醒大家安静,哪怕是正热闹的“爱情”话题,也要按下“暂停键”……</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特别是隔一段时间,全校来一次卫生大检查,作为室长,除了以身作则,更要督促大家把卫生搞好,记得老戴(戴胡子)是我们寝室的重点,他有一口樟木箱,那些未及清洗的衣服裤子臭袜子一大包,匆匆忙忙抱起来,藏在箱子里面,手忙脚乱,至今想起,还是忍俊不禁……(我这里实话实说,翻出老戴当年那一点糗事,还请戴兄原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小事也不小。寝室长权力不大,职责却不小,关系到整个寝室,乃至整个班的荣誉。德成同学坚持了两年,把这些小事做得很扎实,大家也都服他,连林班长也要听他的安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毕业以后,天各一方,失去联系。直到1987年,我们同时考上了湖南师院(后为师大)的本科函授生,一年至少有两次,就是在寒暑假集中学习的时候,那是又一次见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同时参加函授学习的,还有林班长/汤志才等同学。由于我这人老实,加上我所在的二中不在县城,偏处江垭一隅,又生怕耽误课,所以每次总是姗姗来迟,就没有住到一起,见面的时候并不多,总是来去匆匆,不变的是那春天般的微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就是同学会,我只参加过两次,一次是在清水湖,一次是在常德市,也就是师专校庆的那一年。晚上安排自由活动,尽管我五音不全,还是跑去“嗨歌”,刚好德成同学也在。我们就在那里尽情地听,安静地坐,加上一点闲聊,始终也未敢上台“献丑”,当时在场的还有我班的“林妹妹”(戴丽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后来,德成兄已经退休,和林班长同在淮阳中学发光发热。我记得还通过一次电话,略事寒暄,表达了问候。虽相距很远,但隔不断那春天般的热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直到这一次,德成兄因病突然撒手西去,我感到震惊,也很是伤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按照李学术同学所说,我们班驾鹤西去的同学,不知不觉就有了13位。人生如棋,难以预测,虽说“西去”是早已经订好的“回程票”,是一个必然的归宿,只是有早有迟而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也晓得不久有一天,就会轮到自己头上,但每当熟悉的老同学归去的时候,还是有忍不住的惋惜和伤感……</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基本上属于无神论者,直到现在从来没有为自己算过命,但是在这样的时候,我宁愿相信有一个所谓的天国。像德成兄这样的忠厚长者,进入天堂,肯定是资格满满的。祝愿德成兄天国安详,不受病痛的折磨,并安享来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有来世,希望再作一回同学,再睡一会上下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安息吧,我的老同学,我的德成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25.12.15于长沙松雅湖畔</span></p>